第100章 理亏应该有补偿

秋香到了楼下,见白小姐还没有来,就和小武聊了几句,秋香说:‘刚才虎哥接了刘二哥的电话,说完了事儿,虎哥就问他家里有什么事儿?,把冬梅叫回去了。刘二哥说,冬梅今天没有上班呢!’。

小武笑道:‘冬梅是没有来,你说我该怎么说?,我谁都得罪不起,一个乡下妹子来城里混,不容易呢!’。秋香说:‘虎哥挺好的,不会计较谁’。

白小姐来了,看她的脸拉得老长,见了秋香就问:‘小虎呢?,是他叫妳来接我,是吧!,有些话,我憋了好几年了,我今天非要好好问问他不可,他害了我一辈子!’。说着、她就到服务台拿纸巾来擦眼泪。

秋香说:‘有话好好说嘛!’,秋香也拿不准,是真掉眼泪呢!,还是假的,看来是气鼓鼓的,她内心怎么想?,只有天知道,也许虎哥说得有道理。

二人进了包间,虎哥连忙起来让座,白小姐也不说话,她就坐下了,她用纸巾擦着眼泪,虎哥问:‘什么事儿呀?,谁欺负妳了?,跟我说,我给妳出气去!’。白小姐把擦眼睛的手拿下来,她说:‘你,你,你!’。

她连说了几个你,虎哥问:‘我怎么得罪妳了?,我们没有结什么仇啊!,妳儿子在家里好好的,我可没有把他丢到井里’。

白丽丽厉声地说:‘你少来这一套,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好几年了,今天我要问问你,我怎么得罪你了?’。说着她就用手捂着脸,抽泣起来。

虎哥有些生气了,他说:‘白丽丽,我帮了你们多少,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白丽丽站起来,她恶狠狠地大声说:‘帮我?,你是整我!,当初我爸不就是说了你几句吗!,你就记恨在心,把这个饭馆盘下来,叫老陆来经营,城里人都知道了,老干部家的女婿在开饭馆,卖馒头呢!,你也太缺德了,故意出我们家的丑,叫我们一家的脸都没地方搁’。

‘慢,慢,’。虎哥大声说:‘当初你们两口子,是怎么对我说的呀?,我吃饱了撑的。老陆说:一年就可以赚几十万,钱无所谓,至少吃喝不愁,混一副好下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可以吃遍,你们家里的人,也不至于馋到这个地步吧!’。

白丽丽大声地问:‘我问你,你吃过没有?’。虎哥回答说:‘吃了,我是碰到了吃的,不像你们那样吃独食,你们完全避着我,瞒着我’。

白丽丽拍着桌子说:‘当着大家的面,你承认你也吃了,你心眼儿多,他心眼儿少,是你牵着他的鼻子走,不但吃,还去赌’。

说到这里,虎哥连忙叫:‘打住、打住!’。虎哥也站起来,他说:‘你别胡搅蛮缠,首先要明确,经营饭馆是你们强烈的要求,我才盘下来的,你们就是为了吃,要吃尽山珍海味,当然你不是每次都来。至于赌的事,是他的那些狗肉朋友设的圈套,他自己找的,他走时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拿走了,出了事儿,妳就会来找我,那也是他离开了这里的事儿,我后悔那天把他接回来,是妳和刘二哥一起去的,妳还看不起刘二哥’。

虎哥越说越气,最后他指着白丽丽狠狠地骂道:‘妳的良心叫狗吃了’。

秋香看虎哥真的生气了,连忙过来把虎哥摁下,按他坐下了,但堵不住他的嘴,虎哥说:‘经营饭馆,是你们两口子来找我的,怎么又扯上你爸了?’。

白丽丽说:‘从小到大,你就耍着心眼儿整治我’。

虎哥又激动得站了起来,他指着白丽丽的鼻子说:‘你个没良心的,小的时候,没有人跟妳玩儿,你知道为什么?,仗着妳爸是老干部,妳是格格,经常耍那小姐的脾气,可又没有什么本事,是小姐的脾气,丫鬟的命。是我可怜妳,才准妳跟在我们后头。你不是经常说,我看不起妳吗,妳算说对了,人贵有自知之明,大学那阵,成天追着我,找不到我,还到派出所去报案,说我失踪了’。

白丽丽也站了起来,她说:‘你这次说心里话了’。秋香和秋菊,赶忙又一人摁住一个,让他们坐下。

白丽丽继续数落着:‘我是个矬了,还是脸难看’。她把脸往虎哥这边贴过来,用手指着脸说:‘你看,有疤?,有麻子,眼睛小了,鼻子塌了,你说呀!,你说呀!’。

秋香和秋菊,没有想到他们会来这一出,都忍不住抿着嘴笑。

三个服务员端着菜,听里头在吵架,没敢进来,一溜排在门外等着,小武来了,就叫她们先退回去,等不吵了再端上来。

白丽丽把脸贴过来,虎哥向后闪了一下,他笑着说:‘远点远点,妳跟仙女儿差不多,跟貂蝉,西施都有一拼呢!’。他言语中带有讽刺,轻蔑。

白丽丽说:‘那你为什么老避着我,你说呀!’。虎哥又一笑,他说:‘我给妳说,我奶奶给我定了亲,我是有主的人,自然要避嫌,不要产生误会,都大男大女的了!,男女授受不亲,自然,见了妳要敬而远之’。

白丽丽的嘴也不饶人,她骂道:‘你个伪君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搞包办,那你也不该把老陆擩给我呀!’。

虎哥笑道:‘什么话?,怎么擩给你?,人家可不比你弱,也是高干子女,论个头有个头,论长相不是潘安再世,起码比我强,你们才是一对儿门当户对,夏穿绫罗,冬穿锦袍的格格贝勒,正好一对儿呢!’。

白丽丽骂道:‘你个该死的,害了我一辈子,我现在再也抬不起头了’。虎哥说:‘什么话?,老陆是上了人家圈套,是受害者,没有罚款,又没有刑拘,现在大家都不知道,他现在回单位了,以后处长,司长,局长,前途似锦,到时,你还要享他的福呢!’。

白丽丽白了虎哥一眼,她说:‘就算赌钱,是离开白菜香以后的事儿,那吃呢!、喝呢!、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虎哥说:‘妳是说应该向妳汇报,是吧?,有时妳也来吃,两口子都避着我,我怎么跟你汇报?,那外国的酒,你们都喝遍了,这些就不说了,走的时候,还带走了所有的流动资金,抽屉里只剩下些钢镚’。

白丽丽说:‘怎么我不知道啊!’。虎哥笑道,‘别装糊涂,算了算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不说了,我肚子饿了,也该吃饭了’。

虎哥拍了二下手掌,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菜进来了,小武问:‘六个菜够不?’,虎哥瞟了白丽丽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虎哥就说:‘够了’。他自言自语地说:‘啊,餐馆现在盈利还可以,吃不穷,用不穷,遭人算计要受穷!’。

白小姐说:‘你不要得理不饶人啊!’。虎哥说:‘先吃吧!,先吃!’。

大家都饿了,就吃起菜来,没人出声。秋香想:‘吵了半天,总算收场,缓和下来了,谢天谢地’。

大家都不说话,白小姐憋不住了,还是她先出声:‘啊,小虎,现在股市怎么样啊?’,等了好一会儿,虎哥才小声说:‘吃菜,吃菜,我没有看。现在工程紧张呢!,天冷了,就要收摊子了’。白小姐说:‘大盘在底部整理,盘整两三年了’。

虎哥说:‘得,不做了,我感到特累,要好好休息一下。妳想什么?,我知道,免开尊口,和妳这样人打交道,我得处处设防。还说我把他擩给妳,你们那个时候热烈得很呢!,一个星期都碰不到一次,不需要我了嘛!,好理解,怎么是擩给妳的?’。说着他还摇摇头。

接着他说:‘开饭馆明明是你们两口子来找我当冤大头,我掏了钱,你们最后还倒打一耙,说我是为了出你们的丑’。白丽丽瞪着眼对虎哥说:‘我都不说了,你还说,不要给你脸不要脸啊!,吃了饭,我还有话说’。

秋香和秋菊听了,皱了眉头,本来就不想来的,到这里来、就听他们无休止的争吵。

大家吃完了饭,虎哥就问白小姐:‘那个手续办的怎么样了啊?’。白小姐敷衍说:‘正办着呢!’。虎哥听了不满意,他说:‘哦!这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怎么那么慢呀?’。

白小姐瞪了虎哥一眼,她就不客气地说:‘要嫌慢,你亲自办嘛!’虎哥听了很生气,但是他克制住了。

他说:‘我办也可以’,虎哥要敲打她一下,哦,拿了我的钱,就不认账了,他就问白小姐:‘妳那个工程机械、销售得怎么样啊?’。白小姐说:‘还可以,一天几台吧!’。

虎哥又问:‘非洲那边呢?’,白小姐说:‘他们一打电话,我们就发货’。虎哥点点头,他说:‘那就好,那就好!’。

虎哥不想再和他啰嗦了,就说:‘没事儿了,咱们就撤吧!’。白小姐说:‘你急什么?还没有完呢!’。

虎哥生气了,他又大声说:‘有话就说,…’。下半句他没敢说出来,说了不文雅。

白丽丽又开始数落起来:‘哎!我命苦,有时感到特别气愤,这人世间吧!,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久的朋友,人情淡如水呀!,哪像我们小的时候,我有块糖还要分你一半呢!’。

虎哥马上说:‘别胡扯了,我从小不吃糖,老人说,糖吃多了烂牙呢!’。

白小姐说,:‘我们那时亲密无间,现在我们之间像隔了一条鸿沟,前几年炒股吧?,我是新手,心里恐惧…’。

虎哥说:‘既然恐惧,你就不去呀!,怎么自讨苦吃呢?’。

白丽丽笑道:‘人为财生,鸟为食亡,不就是想赚两个钱儿吗?’。虎哥笑着说:‘这是心里话,我信,想发财’。

白小姐继续说:‘那时候、求你帮帮我,带一带,可你…’她说不下去了,又去拿纸巾,要擦眼泪。

看着她的表演,秋香和秋菊都偷偷地笑。白小姐擦完了眼泪,拍了一下桌子,她说:‘你是怎样对我的?’。她声调有些发颤,又去拿了一张纸巾擦眼泪。虎哥说:‘秋菊,去端个盘儿来’。

秋菊就要起身去拿盘,秋香连忙按着她,虎哥说:‘拿个盘儿来接她的眼泪,眼泪多了,几张纸巾解决不了问题。妳哭得像个泪人一样,知道的呢,晓得妳在这里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不知道的呢!,看了这场景,以为我虎哥又欺负人了’。

白小姐又要站起来,秋香忙摁着她,秋香说:‘有话就好好说嘛!’。

白小姐说:‘你从小到大,一直欺负我,做个股票吧!,你一直不肯帮我,躲着,是家里找不到你了,我才报的警’。

虎哥说:‘是妳找不到我吧?,妳去报警,还轮不到妳呢!’。

白小姐说:‘不知你的死活,当然要报啰!,关心你不对呀?,你不是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你就知道一个人发财,这才叫吃独食呢?,你呀?,比你姐差远了,她不但借钱给我,她还进行指导,叫我跟着你做,要不、非亏不可’。

虎哥说:‘妳钱也赚了,还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什么?’。白小姐说:‘不说,能知道你有多坏吗?,成天耍心眼,本来那块地吧!,我想合伙开发,…’。

提到这事儿,虎哥真火了,他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买地不要钱,开发不要钱,你能拿出几个亿?,整个空手套白狼,什么合作开发,亏你想得出来’。

秋香把虎哥摁下,白小姐说:‘你说,银行没有抵押不贷,怎么人家有贷到的呢?’。

虎哥说:‘妳贷呀!,有做手脚的,贷出来吃了,花了,到时破产了,银行把贷款核销了,你呀!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呢!’。

白小姐继续说:‘你还说借高利贷,一个月就得四五分的息,你就会吓唬我’。

虎哥说:‘外面的投资公司多了,妳去问问,就你呀?,一年百分之百的利息,人家也不贷带给妳,人家也怕担风险,就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人家会干吗?,算了,瞎扯这些没有用的话,我希望你呀,多说那种能赚钱的话,明天你把那块地的手续资料给我,我就不相信跑不下来’。

白小姐说:‘我答应了的,一定做到,不像你,口是心非,尽打小算盘,算计别人’。

虎哥说:‘好话妳说尽了,那是用得着我的时候,有求于我,妳就放下架子。二十年了,我了解妳呢!。一把鼻子一把泪的,不知道的,只当妳有多少委屈,知道的呢!,你那点儿花花肠子,我心里明白,你明天还是把手续资料给我,我去办,也好认识两个人,熟悉一下路径’。

白丽丽看虎哥认真起来,就放大声说:‘我说话算数,尽快办下来’。

离开了白菜香饭馆,在回家的路上,秋香问:‘哥,你累不累呀?’。虎哥转过头来说:‘不累’。

秋菊说:‘吵了半天,也不知道吵个啥,我们看都看累了’。虎哥说:‘妳们没有看出来?,哦,外行看热闹,內行才看门道呢!’。

秋香紧接着问:‘什么门道?’。虎哥说:‘妳们真想知道?’。

秋菊‘嗯’了一声,虎哥说:‘你想呀!,她好好的,公司经营不错,老陆又回单位了,她还忧虑什么?,她非要找我吵,那是吃饱了撑的,她很可能还有事来求我’。

秋菊说:‘不对吧?,要求你,她还不和颜悦色,好话连天地来求你,还来和你吵?’。

虎哥说:‘一般人是这样,可她不一样,跟我吵,说我怎么对不起她?最后提出要求,你答应了,那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秋香说:‘人家没有提什么呀?’。虎哥说:‘妳们没有听出来,她问我、最近股市怎么样?,她在打股市的主意呢!’。

秋菊说:‘那就让她去做吧!’。

虎哥说:‘她心里没数,到底现在入市怎么样?,心里没底儿。她还算不上是老手,另外呢!,她没有钱,几百万是拿得出来的,再多就不行了。公司有钱,那是流动资金,不能动。现在入市呢!主要是吸筹潜伏,在底部做波段,大的行情很难说,也许要等一年,也许要等两年,是做长线。大盘在底部已经盘整两三年了,真有行情,说起来就起来,半年就可以翻几个筋头’。

秋菊说:‘就让她去发财吧!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虎哥说:‘她的心大,没有那么多钱,很自然就要打我的主意,她这个人呀!,我不是说了,小姐的脾气,丫鬟的命,胆子小,也没有什么本事,是娇气十足,她那点儿花花肠子,我一听就知道’。

秋香说:‘你们的那些事,说不清楚’。

虎哥说:‘怎么说不清楚,当初经营餐馆,两口子一块来找我,现在又栽赃,说我这个那个的,没有良心,珍禽异兽吃够了,吃腻了,一甩手就走,走时还把流动资金弄走了,你说,寒心不寒心?老陆打麻将的事儿,你们是知道的,把人弄回来了,还说我的不是’。

秋菊说:‘哎呀,这种人,以后少些来往’。

虎哥说:‘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敲打她,那个手续,你办不了就算了,我自己办’。秋香说:‘说个期限,提出明确要求不行?’。

虎哥说:‘不一样,我叫她把手续拿来,那个意思就是恩断义绝,以后不再来找我麻烦了,她不敢,要不、妳就赶快把手续跑下来吧!’。

秋香说:‘我总感到你们活得很累’。秋菊笑着说:‘你要真心疼她呀,就帮帮她嘛!’。

到了小区,秋菊说:‘一天看你们忙忙活活的,瞎忙,真不带劲儿’。在电梯里,虎哥说:‘秋天正好学车呢,没有车很不方便,你们也感受到了,学不学呀?’。

秋香和秋菊相互看着,秋菊说:‘我们那里用得少,梯子岩只上过手扶拖拉机,小车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去,大城市整天乱哄哄的,没有我们那里安宁’。

秋香问:‘白小姐说要炒股,能赚到钱吗?’。虎哥只冷笑一声,没有往下说,已经到家了。

到了屋里,老爸问:‘你手机没开?,你姐打电话来找你呢!’。虎哥说:‘闯鬼了,五点多钟,我还打电话呢!,怎么没开?’。他拿出手机来,‘哦,没电了’。他无可奈何地说,就去找充电器来充电。

老爸在后面追问他:‘你回不回电话呀?’。虎哥没有回头,他说:‘姐夫回美国去了,她还有什么事儿?明天再回吧!’。秋菊说:‘到我们到屋里去吧!讲爷爷他们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