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录还在继续,民警对刘二说:‘你再说说,汤是怎么泼到他头上的呀?’。
刘二心想,我不是刚才都说了吗?,他看到所长、这才想起,这是起因、很重要,讲的时候所长还没有来,现在派出所的民警要他补讲。
刘二哥说:‘他们从五点进来,点了一大桌子的菜,到九点还不想走,大热天的,还要把汤热一热,要喝热汤,我们的领班,把汤热了给他们端去,结果,就是他,摸了我们领班的脚’。
所长笑道:‘是碰了一下脚吧!’。刘二急了,他说:‘不是,他从脚背开始摸、一直摸到膝盖上边,我跟在领班后面,我看到了,正好我拿着手机,就把当时的情况拍了下来’。
所长说:‘哦!现在手机都能照相了,看看!’。刘二就拿着手机过去,把照片调出来让所长看,所长看了说:‘哦,是这样,领班就把汤扣在他头上了’。
刘二说:‘不是!我们领班可没有那么大胆子,一个从山区来的妹子,刚来几天,不但羞涩,而且胆小,是吓的,谁会想到这饭馆里还有坏人呢?一失手,那碗汤就掉了下去,正好砸在他的头上’。
这时一个民警进来,在所长耳边耳语了几句话。民警走了,所长说:‘刚才我们听了一面之词’。他看着捂着脸的大哥说:‘现在来听听你们的二面之词’。
老大说:‘我没有摸她的腿,是碰了一下脚。他们也不该下手那么狠,把我们老二和老五都打伤了’。
刘二急了,拿着手机过去给他看。刘二哥说道:‘你自己看看,你看这半边脸,是不是你?’。
老大蔫了,他不再说话。
一个民警拿着车牌进来,丢在桌子上说:‘已经核实了,假的,是套牌’。这时、送老二和老五去就医的老三和老四回来了,送医的民警说:‘看了,没有啥,只是点皮肉伤’。
所长说:‘还好,没有伤着’。所长说到这里,他停住了,他大概是在等待大家的反应,他看没有人吭气,就继续说:‘今天这事,沒有伤着人,就算了,你们选的时间也好,饭馆打烊了,食客都走了,没有影响社会治安,就不进行处罚了,如果伤了人,就要拘留和罚款!’。
那老大说:‘哦,我就叫那盆热汤给白烫了,哦,我二弟,五弟的皮肉伤也是伤,不能因为他们是本地人就从轻发落吧!’。
所长马上反驳老大,他说:‘刚才他们到医院去了,还够不成轻微伤,你要是不服,可以再次到医院去鉴定!’。
说到这里,所长等了一会,他见杨家几兄弟没有吭声,他就继续说:‘伤的认定是有标准的,已经到医院鉴定过了,轻微伤都没有,如果有伤,肯定要拘留罚款,但也不是打赢了就坐班房,打输了就进医院,打输了受了伤也可能要坐班房,受到处罚’。
所长停了一会,他接着说:‘今天打架是你杨家兄弟挑起的,你们追打刘二,是不是要故意伤害呀?你要打着了他,哪怕是轻微伤,就可以认定是故意伤害,那真是要坐牢的,刘二今天把老五踹下来,如果摔伤了,刘二也没责任,他出门就被追打,他属正当防卫,他不能坐以待毙呀!…’。
所长还要教育批评他们,不处罚不能就算了,但教育批评不能少。
刘二看,所长没有处罚他们的意思,他心存怨气,今天多危险呀,老大耍流氓,自己也差点挨了打,心里甚是不平,看来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待在这里没有意思,不如早点回家算了。
刘二嚷嚷道:‘所长、我们该说的都说了,我们还没有吃饭呢!’。所长笑道:‘你当我吃好了?,我们还不是经常这样…’。
派出所很忙,所长也想把这事了结了,他就说:‘就这样吧!那就来签字吧!’。
所到这一干人、就挨个签了字。签了字,虎哥对所长说:‘我们字也签了,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呢!,是不是可以走了?’。
所长说:‘我们还是老规矩,进来了不要急着走,我还要开导你们一个番…’。
虎哥说:‘那是你吃饱了饭、站着说话不腰疼’。刘二哥也接着说:‘所长、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
所长很有修养、听了他们的牢骚、也不生气、也不急。他说:‘那我就长话短说吧!,车站那块、人员复杂、对人对事、一定要礼让求全,为建和谐社会、添砖加瓦,不要一句话不对、就拳脚相加,更不能聚众斗殴……’。
虎哥听不下去了,他说:‘今天的事儿、不怪我们,责任全在他们’。
所长说:‘啊!你们把人家打了,就没有一点儿责任。今天主要是饭馆打烊了,也没有打伤人,没有影响治安,就不进行处罚了’。
刘二心有怨气,他说:‘你们怎么不分是非呀!’。
所长说:算了,他们是有错,不过,你们下手是狠了一点,如果一棍子嘿在脑袋上,不管你多有理,也得蹲监狱,……’。
说了半天,所长没有见到经理,他就问:‘饭馆经理呢?,虎子,是你开的饭馆?’。虎哥说:‘是老陆开的,老陆、老陆!’。
虎哥就对着墙角叫起来,老陆站起来,他说:‘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事啊?’。所长说:‘哦,是陆正刚啊!,没什么事儿了’。
所长环视屋里还有几个女的,都长得有模有样的,他就说:‘哦,刘二媳妇来了,你们媳妇都来了?’。秋香离灯近,看得清楚,那脸红到耳根子了。
小虎对所长介绍说:‘这是我两个妹妹’。所长说:‘你只有一个姐,哪来妹呢?’。虎哥说:‘是老家的表妹’。‘哦’,所长说:‘天太晚了,你们快回去吧!’。
这正是大家等了半天,求之不得的一句话。大家就蜂拥出门,奔向自己的车。
山西的杨家五兄弟,也站起来要走,所长说:‘你们不能走,你们的车牌是套牌,你别认为,弄个BJ牌子就能在这里畅通无阻’。
赵虎他们走了,所长想起还有个事情,就马上追出门来,他叫住小虎说:‘小虎,你们那楼快盖完了吧!’。小虎说,‘一期完了’。
所长说:‘你们那里以后要用人的话,我这里还有几个人、你给我安排一下;现在出来了,你总得跟他找一个住的地方、吃饭的地方吧!;你那里物业、停车场,都要用人,怎么样,安排几个?’。
虎哥知道,这些人不好侍候,高不成低不就的,他就对所长说:‘我那里具体的是刘二哥在管,问问他吧!’。虎哥想把这事推给刘二哥。
虎哥把刘二哥叫来,把事情给刘二哥说了,刘二哥清楚,虎哥是要他来抵挡一阵。刘二直摇头,他说:‘我们那里不是养人的地方,他能像农村来的农民工那样吃苦……’。所长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他还看不穿他们这个双簧的把戏?。
所长耐心地说:‘刘二,你少来这个,现在要建设和谐社会,保证社会安定,要给放出来的人,找个安身之地,过有尊严的生活,没有工作,谈个啥,你小子也要替人家想想,到时你跟我联系’。刘二被镇住了,他只好答应,‘好’。
这时过来一个民警报告:‘车牌是假的,是套牌车,扣车罚款是肯定的,人怎么办’。所长问:‘原来的车牌和行驶本呢!’。民警说:‘他们说没有带来,放在家里了’。
所长说:‘按说,是要扣车罚款和扣人,…’,他考虑了一会,他说:‘给交通支队打电话,这是他们的事’。
所长转过身来,他对小虎他们说:‘你们走吧!’。于是各奔自己的车,就回家了。
在车上,小虎对秋香她们说:‘如果我们的干部都像他这样就好了!’。
秋菊说:‘世上还是好人多,像我爸、在山里当了一个小学校长,一天就是工作,还美滋滋的,关心学生,胜过关心我们了’。
秋香说:‘每年年底,中央台都要搞感动中国的节目,确实那些人物的事迹让人感动’。
车子到了家,虎哥说:‘今天太晚了,爸妈可能都睡了,我们轻点,晚上就不聊天儿了,明天我们八点起来,八点半走!’。
电梯到了楼上,老爸在门口等着,他问:‘没有什么事儿吧?’。
虎哥回答道:‘没什么事儿、你老就怕我们不出事、是吧?’。秋香在后面捅了虎哥一把,她小声地说:‘没有你这样跟老人说话的’。
老爸转身向屋里走,他说:‘我感到可能还是有事儿,你小子我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儿也不说,自己扛着!’。
秋菊说:‘二伯伯,真有事呢!,我们都到派出所去了’。
秋香嫌秋菊嘴快,怼了她一下,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虎爸转过身来问:‘为什么?’。
秋菊说:‘有个坏家伙,摸了秋香的腿,秋香正端着汤呢,心里害怕,手一松,汤盆就砸到了那个人头上。结果就打起来了,后来警车来了,把我们都拉到了派出所’。
虎爸说:‘看来你们都好好的,没有事儿吧?’。他叹了口气说,‘打架不好,你打伤了他,派出所就要拘你,他打伤了你,你也要吃亏’。
小虎听了不高兴,他提高了嗓门儿说:‘你这个老同志没有原则、不分是非,哦,他欺负了秋香,我们能忍气吞声?,今天只打了他,算他捡了个便宜’。
虎爸沉下脸来说:‘你小子可不要在外面逞凶斗狠,你是不会吃亏,还有秋香秋菊呢!’。
虎哥说:‘那几个家伙是山西的,车牌却是BJ的,结果一查,车牌是假的,是套牌,人和车都要扣呢!,还要罚款’。
虎哥说起了派出所的所长,他说:‘派出派的所长要我给他们安排几个人,最近放出来了,没有房子没有家,现在一出来,吃住都成问题,你看,他甩给我,我们成了慈善机构了’。
虎爸瞥了他一眼,他说:‘话不能这么说,给人家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有什么不好,你总不能叫他不为社会接纳,又重新去犯罪,来个二进宫吧!,好吧!,好吧!,时间不早了,明天你们还有事呢!,睡觉!’。说完,老爸就回屋去睡觉了。
看着虎爸进了屋,虎哥才对秋菊说:‘你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快点睡吧!’。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秋菊醒了,他用手推了推秋香,她说:‘快起来吧!,八点了!’。秋菊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铃响了。
虎哥去开门,只听虎哥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过年还有几个月呢!,拜年也不用这么早呀!’。
只听一个女的说:‘咱爸妈还没有起来吧?’。虎哥说:‘早起来了,我爸溜弯儿了,我妈上菜市场去了,说吧!,有什么事儿?’。
只听那个女的说:‘哎呀,你让我进来呀!,好久没有来看咱爸妈了,来看看…’。虎哥马上说:‘你打住吧!,什么咱爸咱妈、是我爸我妈!’。
听虎哥这么说。女的并不理会他,女的继续说:‘我正好路过蛋糕店,买了个大蛋糕,来孝敬爸妈。这老人呀!,现在趁他们还健在,得好好孝敬孝敬,今后百年了,你想孝敬也没有机会了’。
虎哥大怒,他大声说:‘白丽丽,一大清早的,你来咒我爸咒我妈呀?,你黄鼠狼拜年,没什么好事儿’。
那个白丽丽说:‘你猜对了,还真有事儿呢!,我呀!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
虎哥大声吼道:‘白丽丽,你大清早起来,就到这里来胡说八道,你真要在外面有什么事儿?……’。
还没等虎哥说完,白丽丽也吼了起来,她吼道:‘赵虎、你敢胡说…’,只听虎哥说:‘哎,哎,唉,你手拿远点、越说你越上脸了,还指着我的鼻子’。
白丽丽大吼道:‘姑奶奶今天跟你没完,我在外面有什么事儿,你不说清楚不行,我虽不是公主格格,也算是大家闺秀’。
虎哥冷冷地说:‘大家闺秀又怎么样,妳走妳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互不相扰,妳说,到底有什么事呀?’。
白丽丽说:‘那块地……’,虎哥问:‘哪块地呀?,我没有地’。白丽丽横蛮地说:‘你甭装糊涂!’。
两个人正吵着,虎爸回来了,他说:‘大清早的,吵得很热闹哦,丽丽、小虎欺负你了?’。
丽丽换了一张笑脸,她对虎爸说:‘好久没来看望二老了,今天我正好到这边来办事儿,顺便来看看,在蛋糕店里买了个大蛋糕送来,你听小虎怎么说?,他说过年还有好几个月呢!,拜年早了点,他阴阳怪气儿的,真是好心不得好报’。
这时秋香秋菊走出房来,问白姐好,白丽丽愣住了,怎么忘了、还有两个大活人在家呢?什么都让她们听到了。
这时虎妈开门进来,白丽丽就过去亲热的叫大妈,她把那个提篮接了过来,并且把买回的早点摆在饭桌上。她就像家里人一样。
虎爸说:‘小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丽丽来看望老人,与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来看你的’。
小虎争辩道:‘别人不知道,我最了解她,她一…’,说到这里、虎哥停住了,白丽丽赶紧说:‘说呀!说呀!你想说什么我知道,粗俗,没教养,没文化’。
虎哥也感到说走了嘴,赶忙收住改口说:‘妳没听说,无利不起早呀!,怕是有什么事儿吧!,听老陆说,晚上妳看电视要超过十二点,早上要睡到九点,小孩不用管,早饭不用做,一大早跑到这里来,肯定有事儿’。
白丽丽笑着说:‘哎呀,就你了解我,要说有事儿呢,也没什么事儿,我看呀,现在小虎的事业是蒸蒸日上,我也想涉足房地产,看水有多深,我来找小虎讨教讨教’。
虎爸说:‘那你们就好好交流交流吧!’。
虎爸坐到椅子上,招呼秋香秋菊过来吃早餐,虎妈吃着油条,她对小虎说:‘怕我们听到了,你们就到房间里去说吧!’。虎妈是想打发他们走,眼不见心不烦。
小虎说:‘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当着大家说!’。
白丽丽有些犹豫,吭哧了半天,她还是说了。她说:‘就是在原来老金盖房子的旁边,有一块地皮,可能也就是十来亩吧!,放在那里荒着,太可惜了,原来是准备盖经济适用房的,那是很早以前的事儿了,后来房改,取消了福利分房,经济适用房没有盖成,那块地就撂在那儿了’。
她坐下来继续说:‘这当中,经历改革、部委合并,后又分拆,所以产权也比较乱,现在可能是四家共有,周围都盖上了楼,就这块地荒在那儿,现在他们想要自己盖经济适用房已经不可能了,自己又不能搞开发,只能卖了,我们要是能弄过来,进行开发怎么样?’。
虎爸说:‘说了半天,还不知道那地是谁的呢?’。白丽丽说:‘就是原来我们那个单位的,后来两个部合并,又分拆,后又改制成公司,现在是四个单位共有,好在都在一个总公司的下面’。
虎爸说:‘叫他们卖给妳不就行了’。白丽丽说:‘这不是来找小虎商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