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哥说:‘听说你们搞了一个基金?’。刘二哥是想趁热打铁,把这个事抖出来,虎哥听了,他知道,刘二哥也想到股市去分一杯羹。
虎哥就说:‘是这样,我前几年在股市上赚了钱,这个你是知道的,现在又转战房地产,形势也很好,这二期呢!,按现在的价格,有三十多个亿,可是,大家只看到了我的进项,老金的钱还没有给呢!,现在的楼面价、都弄到了两三万了,我给老金,按十二万平米,楼面价、两万还是要给的,哦,这就得二十四五个亿了,还有税,各种费,算下来也赚不了多少’。
他接着说:‘我就怕他们到这里来掺和,现在股市在底部,他们吵吵去抄底,我就顺水推舟同意了;开始是白丽丽和小马去蛊惑大姐,说现在机会来了,股价跌无可跌,应该去抄底了,大姐也是这样看的,所以这样就一拍即合;她们硬要拉着我进去,无非就是想叫我多出点钱,这样就成立了基金;秋香当经理,秋菊当副经理,每人都把钱拿出来,凑他一两个亿,凑不齐由我垫上’。
他继续说:‘后来我爸知道了,他说,哦,你的工程都是老贾、小杨,刘二在支撑,也要写上他们的名字才好,后来秋香说,既然这样,把二伯伯和二伯妈的名字也添上,这样更热闹一些,我妈说,要得、要得,就这样定下来了;雇了几个操盘手,由张南萍和张南瑜负责,上个月建完了仓,就开始运作了’。
刘二哥说:‘我一点都不知道!,你也不跟我们说说’。虎哥说:‘上个月很忙,秋香秋菊春节要回家,走前要把BJ的事儿处理完,我们去看梅爷爷,碰到了何汉成,他要和梅花结婚,就忙着找房子,装修,十二号还要举行婚礼;最近就忙这些事儿,基金的事儿,能不能赚钱?,还不一定;工程这一块,还不能马虎,老贾、小杨、和你都离不开,你们就挂个名儿吧!,不要过去了’。
刘二哥问:‘他们都拿了多少钱出来呀?’。虎哥说:‘大姐说,每个人把自己的钱都拿出来,结果,只有马秀婧拿了一百万,其他人都把口袋捂得紧紧的,没有拿出来,我爸说,那就算了吧!,你先把钱垫出来,就这样,都把我当傻子耍了’。
刘二哥说:‘我是没有钱,冬梅那里倒是有点,是上次卖搂赚的,还不够一百万呢?’。虎哥说:‘算了算了,他们不拿、你也不拿’。
刘二哥想:只挂个名不行,有白丽丽在里头,事情不好办,心里不踏实;他说:‘现在进了冬季,工程已经停了,只有老贾和小杨坚守在那里,有些事儿我也插不上手,只是跑跑龙套,跑跑腿;物业那边也安排好了,人也齐了,保安正的训练呢!’。
虎哥听刘二哥这么说,他明白了,刘二哥是想到股市那边儿去。
虎哥沉思了一会儿,他说:‘看来你也喜新厌旧,那就过去吧!,本来想叫大姐管,她们公司有规定,从业人员不准个人炒股,经理到我们那里去了好几次,看我们选的股和他们公司有没有重叠?,白丽丽那边也有一摊,过不来,秋香和秋菊又要回去过春节,你去正好;只是你没有炒过股,没有经验’。
刘二哥忙说:‘不懂就学嘛!,谁像你生来就会呀!’。
虎哥说:‘既然这样,你就过去,不过,大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从小就压着我,我都怕她七分,可不能出问题;另外两个操盘手、张南萍姐弟俩,张南萍可是学财经的大学生,很有才的,要尊重他们;这个基金,是大姐搞起来的,一共有十一股东,打进去四个亿的资金,我自己还有个账户,是张南萍在操盘,你不要管,知道就行了,你过那边去,大姐要问起,你就说,虎哥最近忙,他叫我过来学习学习,搞点儿后勤保障’。
上菜了,两人才停止说话,冬梅说:‘昨天炖了一个肘子’。虎哥不等他说完,就问:‘浇汁儿了没有?,没有浇就算了,弄点蘸水来,蘸水要放酱油,醋、葱姜蒜和白糖’。他对刘二哥说:‘浇汁儿也是这些东西,就是用芡粉勾了一下芡’。
冬梅出去了,一会儿服务员就端来了猪肘子,一人一盘蘸水,还拿来了茅台酒,虎哥指着冬梅笑着说:‘嗨!还是你们了解我,哦,忘了,汉成他们结婚,老人些是要来的,明天来了、就住我家,梅花家老人来了,住她爷爷家,包几斤虾饺。明天我来拿’。
刘二哥说:‘住家里多挤呀!,住宾馆嘛!’。虎哥说:‘他们不肯住宾馆,都是亲戚,过去又住在一块,肯定要住家里’。
猪肘子炖得很烂,里头的油都炖出来了,两人吃起来,也顾不得说话,吃了一会儿,已酒足饭饱;虎哥拿餐巾纸、擦净嘴上的油,他说:‘坏了吧!,喝了酒就开不了车了,只能打的了’。
说到车子,刘二哥就有话说了,他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就把昨天车子的事儿说了;虎哥说:‘你那辆车也够本儿了,十多年,是捷达吧!,换一个,有钱没有?,没有用我的’。
刘二听虎哥这么说,就来了精神,他说:‘正跟冬梅商量呢!’。虎哥说:‘怎么?,还要商量?’。虎哥有点儿纳闷儿,刘二哥说:‘上次售楼、不是赚了点钱吗,在她那里卡着呢!’。
虎哥说:‘那好办,用我的’。刘二哥苦笑着说:‘她原来叫我换呢!,我说,还好好的,还能开,换什么?,你看,昨天就出了洋相,坏在了路上,后来只好给三子打电话,借他们单位的车’。
虎哥问:‘哪个三子呀!’。刘二哥说:‘就是原来搞拆迁的兄弟’。‘哦!’,虎哥说:‘想起来了,这小子挺义气的’。刘二哥说:‘借了他们婚庆车队的车子’。虎哥笑着说:‘一定气派,不是奥迪就是奔驰’。
刘二哥说:‘哪呀!,好车能借给我,是淘汰下来的加长型林肯,哎呦,一起步就放炮,警察都招来了,下午我送车的时候,我还到你们那里看了看,你们都不在,只有一些解放军,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见到你们就走了’。
虎哥高兴起来,他说:‘哦,我没说错吧!,你穿了件黑的长风衣,戴一顶宽边的黑礼帽,戴副墨镜,是吧?’。刘二哥问:‘你看见我了?’。
虎哥说:‘我哪看见,我们在里屋,是人家解放军看见了告诉我的,他们都说来了一个古怪的人,很像是犹太教的拉比’。
刘二哥问:‘什么拉比?’。虎哥说:‘就是犹太教的神甫’。刘二哥说:‘你别说,穿你那件黑色的风衣,长了点儿,又戴了一顶宽边儿的礼帽,还真有点像’。虎哥说:‘那顶帽子,是我爸旅游时买的’。
刘二哥说:‘如果挂上回教那样的大胡子,那就成真的了;我去找李春霞,我说啊!,路口那些妇女,怎么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问她们方老爷子家,她们说,你还会讲中国话呀!,都把我当外国人了’。
虎哥问:‘找到没有呀?’。刘二哥说:‘没有,人家警惕性高呢!,不告诉我,我还当她们不知道,就拿出手机来,把照片给她们看看,第一张照片儿,说小了,说是一个大熊猫,和几个黑猩猩’。
‘第二张照片,是在裸泳的沙滩上照的,她们看了直撇嘴,说不认识,什么不认识呀?,那相片上有方老爷子的大姑娘和儿媳妇,住在那里,天天进出,低头不见抬头见,哪有不认得的呢?,可能我一转身,就去报给她家保姆了:我又到李春霞男人的单位,李春霞过去、就在那里上班,现在挂了个名吃着空饷,门房说出差去了,我就问他媳妇呢!,门房说不认识,我就拿出手机来,把照片给他看’。
虎哥说:‘没找到人就算了嘛!,何必跟无关的人去说呢!’。刘二哥说:‘哼!那时在一个学校,开始我和她在一个班,她没有正眼瞧过我,没有和我说过话,她从心眼里看不起我,我今天就是要出她的丑’。
虎哥说:‘没有必要,我们到公安局去报案,也可到法院去起诉她,送她进大牢’。
刘二哥说:‘要起诉也难,连个合同都没有,到公安局去也不行,现在说不清,人家不会理你’。
虎哥说:‘先到律师事务所去咨询一下,你现在把事情捅出来了,李春霞也不是省油的灯,那白丽丽都不是对手,她蛮有心计,呵,树上的鸟儿都哄得下来,这事儿,等办完汉成的婚礼再说,哦,下午我还有事儿,你现在就去那里吧!,她们都在那里呢!,我还有其他事儿’。
虎哥掏出车子的钥匙来,他递给刘二哥说:‘车子这两天你先用吧!,我这两天少不了喝酒,就打的吧!’。
出了白菜香餐馆,虎哥就打的走了,他在车上给秋香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刘二哥在这边没有事干,就到你们那里吧!,帮不上忙,打杂还是可以的吧?。
虎哥接着问:‘调去的资金进去了没有啊?’。秋香回答说:‘还没有呢!’虎哥知道,她们几个都不倾向于增资抄底,想到这里,他心里就生气。
他还是耐心地给秋香说:‘现在是底部,敢不敢进场抄底?,也是需要勇气的,在熊市,不但要敢做空,有时也要敢做多,妳就听我的,市场上一片怨气时,可以反向操作,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妳记住,在股市,赚钱的是少数,不是多数,保洁大妈的故事妳听说过吗?,一个没有文化的妇女都懂这个道理,妳还不懂,现在就建仓;还有两个事儿,一个是给我留一个亿的资金,我另有用途,另外一个是,你给张南萍说,我那账户不给别人看,不给他们说,啊!’。
打完电话,车子已经到了新街口,虎哥下了车,就去珠宝店找周老板;进了店,销售小姐赶快到里屋去叫周老板;周老板出来拱手道:‘什么风儿把赵老板吹来了’。
到沙发上坐下后,周老板递上烟,就叫销售小姐泡茶。
虎哥苦笑着说:‘我问过几家银行,几乎是异口同声,贷不了,主要是,抵押不行,不是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吗’。
两人正说着,销售小姐来了,她低头只管倒茶,脸上再不见灿烂,虽然脸色难看,但也不失西施的美丽,他倒完茶就走了。
虎哥看着她的背影,还是那样的娉婷袅娜,周老板敲了敲茶几,他说:‘怎么?,够标准的吧!’。虎哥这才回过神来,‘说什么话呀!’,虎哥说:‘周老板,你没发现?今天这西施脸色难看哪?’。
‘哦!’周老板应声道:‘年轻人嘛!,遇到一点事儿,情绪就波动,不是有首诗说,东边日头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年青人的脸,也是一会儿一变’。
虎哥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呀?’。
周老板说:‘她母亲病了’。虎哥说:‘上了年纪,谁还没有个病,没有个灾的’。周老板说:‘今天来晚了,我又没有说她,我估计,可能是没有挂上号’。
虎哥说:‘挂个号就这么难吗?’。周老板说:‘一般的医生,还可以,要是想找专家看,就难了;不像你们,事事如意,一帆风顺’。
虎哥说:‘唉!我们在说她,哦,她叫什么名字呀?’。周老板说:‘叫周婷婷’,虎哥接着说:‘我们说她的事儿,你就往我身上扯,不好吧!’。
周老板笑着说:‘我看你注意她,所以…如果你那里用的着,我就让给你’。
虎哥沉下脸来说:‘周老板,要自重啊!,人家一个姑娘,怎么让来让去的?,是东西呀?,我是有主的,上次来过的,我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周老板忙说:‘说哪里话?,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你看,说贷款的事儿,扯到这里来了,确实,把珠宝抵押给人家,也不好办,黄金有价玉无价,但是,它也有个范围,就算二十倍吧!,比如说,一只手镯,最低作价两千万,最高作价两个亿,我们按两千万总是可以的吧!;一个戒指,可以到一千万,我作价一百万总是可以的吧!’。
虎哥说:‘我拿着实物去,亮瞎他们的眼,你每一件都要到外边去做鉴定,质量有个证明好一些,我好给他们吹不是’。
周老板听出来了,虎哥的话还没有说完,留在心里呢!,他说:‘是,是,光说没用,看看实物好一些,不过,有几个懂行的呢!,大部分珠宝店的老板,也是个夹生饭,要是塑料的,他肯定看得出来,要说我这是缅甸老坑玻璃种,也许他看不出来’。
周老板问虎哥:‘你拿多少货呢!’,虎哥说:‘各种抵押的垫头不一样,我看珠宝做抵押,起码得二比一,反正我是外行,你蒙我,我再去蒙他们,你就看着拿吧!。你想贷多少呀?’。周老板说:‘贷…’他停住不说了。
那个周婷婷过来换茶,她说:‘茶凉了,换点热的吧!’。说着就把凉茶倒到茶盆里,换上热茶,虎哥看她还是阴着脸,就问她:‘妳们家里有病人,是不是挂不上号呀?’。
周婷婷说:‘是,实际上起得早也没有用,号早就走了’。她叹了口气,就转身走了。
周老板看周婷婷走了,他接着说:‘一个亿,这样,我先给你看看,过去香港拍的货,你比较一下,就知道我的货怎么样了,真是顶级,价值连城的’。说完了、他就进去拿货。
周老板走了,虎哥就拿出烟来抽,他吐了一个烟圈,走到周婷婷那里说:‘妳挂不上号,再过几天,我就有空了,我去给妳排队,我就不信排不上’。
周老板出来,他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在里屋说:‘我替她谢谢你了’。他跨出了门,接着说:‘要真排上了,我请客’。
周婷婷苦着脸,她说:‘哎呀!赵老板真是的,人家愁死了,你还拿我来开玩笑’。周老板正言道:‘傻姑娘,妳那眼神儿不够用,做生意的事儿我就不说了,妳不看看,他是谁?,人家像妳?’。
虎哥说:‘说小周的事儿,不要编派我好吗!’。
周老板拿来了笔记本电脑,他说:‘我给你看看香港市场的行情’。他笑了笑,皮肉间露出了狡黠,他说:‘那是两年前的资料’,他把翡翠玉石的照片打开,‘你看!’,他叨叨地说:‘这是翡翠手镯,天然翡翠,满绿的手镯,才一只,就拍到了一千八百四十万’。他说:‘那是港币,换成人民币也是一千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