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奶奶说:‘他们都属于中等水平,也不是买不起,就按揭呗!’。小虎说:‘问题就出在这里,钱呢?,钱都拿去办公司去了,交不起首付,虽然胜利叔的公司上了市,股票还要锁定几年,不能马上变现,所以大姨婆感到有很大的压力,这都是办公司惹的祸’。
爷爷说:‘这关你大姨婆什么事儿呀?,找胜利嘛!’。
小虎说:‘找胜利叔有什么用?,我爸说他,就是那张嘴,不会算大帐,只会打小算盘,胜利叔拿不出什么主张,大姨婆呢!,她没有钱,她也不到处去借,大姨婆做事也绝了,她就和保姆,悄悄地搬到汉口的老屋来住,这才启发了胜利叔,既然大姨婆把杆子竖起来了,他就顺着往上爬’。
奶奶说:‘耍猴啊!’。小虎说:‘不是,他就借大姨婆搬回汉口老屋,大做文章,他给我们打电话,说大姨婆现在搬回汉口老屋了,一个老干部,现在居无定所,叫人想起来寒心,更可气的是,下面这些不争气的子女,都抢着搬回老屋,说是来服侍大姨婆,家里住得满满的,都快把大姨婆挤出去了,他们哪里是来孝敬老人哟!,实际上是想来争遗产’。
爷爷说:‘那倒不会,要说继承权,那里只有江战和云军有份,他们两个又胆小,不会过汉口去’。
小虎说:‘是这样,胜利叔一个电话、就把我们骗到汉口去了;我爸接了电话,心急如焚,巴不得快点飞到汉口去,他心里明白,在房子问题上,对不起大姨婆,一碗水没有端平,只顾了姥姥家了,五百万哪!,没有想到大姨婆,我爸心里很愧疚,当时秋香在住院,钱又取不出来,他就要吵着要走,最后是过了元旦才上的路’。
奶奶说:‘房子买都买了,还说他干什么?’。小虎说:‘不是,买房子我们没有意见,钱都带去了,是要买,我们是想,先把大姨婆的房子解决了再说,下边儿的,看谁有困难,就优先解决,分期分批地买嘛!,哦,我们到达武汉的当天,胜利叔就风风火火带着我们去看房子,先给大姨婆买了一套,胜利叔说:‘给大姑买,姊妹俩要一样,给二姑也买一套,买的时候,胜利叔给自己也顺便买了一套;给姥姥买房的钱,已经给了,你说亏不亏嘛?;我爸妈也不敢吭气儿,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更是理屈词穷,吃晚饭的时候,大姨婆说,这新房先借给何伟吧!,他们等着房圆房呢!’。
小虎继续说:‘第二天去姥姥家,我爸妈不敢提上次购房款的事儿,要给郑家的舅舅买,就要一碗水端平,也要给亲舅舅买,硬是要出了两份的钱,你说亏不亏呀?最后是每家都买一套;首饰也是一样,他们公开说,不要厚此薄彼,人家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何汉成结婚,用了多少钱?,送了多少首饰?,连房子的装修都知道,我们家的资产,他们都清清楚楚,家里没有卧底,他们怎么知道呢?,所以我爸骂得有道理,千防万防,家里的人不好防,你想,我那保险柜,是藏在我妈那床下的,他们都能找到’。
秋香听了,火烧到了她那里,她就急了,她说:‘那保险柜藏在床下,是我告诉大姐的,怎么,大姐问我不该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我就见不得你们,一天神秘兮兮的,炒个股呢!,像做贼一样’。
她学着小虎的声调说:‘哦,炒股的理念不能对外讲,挂单时,不要超过一百手,不要让人家看出你的意图了’。
小虎说:‘妳承认了就好,我的首饰都叫他们抢光了,我一再说,是人家抵押在我这里的,妳叫我以后怎么收场嘛?,买房子也是,姥姥那里的五套,给了双份的钱,几百万哪!,最后还得了个爱财如命,厚此薄彼,为富不仁的骂名’。
秋香说:‘哦,保险柜是大姐问我,是我说的,啊!就这个事儿,我就从家贼了,不行,你要跟我道歉,赔不是,我就知道,你心疼那几个钱,又割你身上的肉了’。
小虎说:‘关于我们家的情况,汉口那边都了如指掌,胜利叔家的婶婶是你姑,你们无话不说,还有我妈,跟那几个婶婶好得很咯!,也是无话不说,弄得我们那么大损失,还不敢吭一声,真是可怜可悲啊!’。
秋香要说话,爷爷阻止了她,爷爷说:‘妳不要说了,我来说,秋香和紫云,把家里的情况、告诉汉口那边,也没有什么错,一家人,君子坦荡荡嘛!,只是缺乏沟通,你姥姥没有买房,把钱拿去投资去了,是你们没有告诉其他家,所以最后自己被动了,胜利的事情,是他处理不好,一家人、就不要计较了’。
奶奶接着说:‘你们一天就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扯皮,不值得,你们多大了呀?,要珍惜时间,人家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你看,明亮和秋菊都结婚了,秋香妳也没有什么好推脱的了,抓紧点时间,我再杀一头猪,就把事情办了’。
这时,秋菊她们回来了,就在林子里喊:‘我们回来啦!’。秋香就站起来说:‘奶奶,我还没耍够呢!,耍两年了再说’。他对虎哥说:‘走吧!,我就见不得你,到处嚼舌根’。
虎哥和秋香要走了,奶奶在后边说:‘一个人不好耍,两个人才好耍呢!’。
光阴似箭,转眼就要到了五月下旬,学校做了夏季的校服,短袖白衬衣,男生是短褲,女生是短裙,同学们系上红领巾,穿上白胶鞋,准备儿童节时、到中心小学进行课间操比赛,时间还有十天,要加紧准备。
中心小学通知:兔子操不做了,那是幼儿园小朋友做的,各个年级表演课间操,要求老师上去表演节目,以庆祝国际儿童节。
现在是上午做一次课间操,下午还要加做一次;中午,要出节目的老师,也不能休息,要准备节目。
梯子岩小学的老师,有优势,个个都能唱,而且唱的都不错,最后决定,陈秋香老师是女声独唱,唱两支歌,黄秋菊,周婷婷和张老师,是女声小合唱,也是唱两支歌,最后是赵老师和章老师上去、唱男声小合唱。
中午,秋香、婷婷和秋菊,在宿舍练歌,虎哥在教室里准备,他唱的是老歌,也不用过多准备,虎哥就在黑板上做诗,他写着:
我离喧扰上梯岩,
不爱长安爱蓬莱
只等秋时结红豆,
满山飘香色斑斓。
秋香,秋菊和婷婷进来,都看到了虎哥写在黑板上的诗,秋菊唸了一遍,她说:‘哎呀,就这水平,还想当诗人,打油诗都不配’。
虎哥说:‘妳也不要神秘化,诗只不过是一种感情的载体罢了,主要是要有韵味,用有节奏的语言来反映生活,抒发感情,妳没有品出味儿来,说明妳水平有限,妳看那些诗歌比赛,不是我清高,得奖的,也就是这种水平’。
等了一会,虎哥说:‘我爸爱诗呢!,他常说,熟读唐诗三百首,…’秋菊接着说:‘不会作诗也会吟’。
小虎说:‘哼!我爸吟起诗来,呵!完全沉浸在诗情意景中,摇头晃脑,完全进入了诗情画意’。
秋香说:‘那是诗痴’。婷婷说:‘只有说花痴的,哪来诗痴呢!’。
秋菊动手擦黑板,她擦了一把,把左下角那几个字擦掉了,婷婷大叫道:‘不要擦,我还没有品过味儿来呢!’。秋菊又擦了一把,第二行,左边那个字擦掉了,第三行,擦掉了左边两个字,第四行,擦掉了左边三个字,婷婷很惊奇,她说:‘秋菊姐,妳不要擦了,你看,斜着的四个字,是我爱秋香’。
秋菊咂嘴说:‘啧啧啧!藏头诗嘛!,是藏在第一个字,哪有斜着藏的?,藏得够深的了’。秋香红着脸说:‘庸俗无聊,秋菊,妳把它擦了’。
婷婷说:‘姐,妳读一读,品品味道嘛!虎哥真有才呢!,我要记下来,好好品一品,我看还是有水平的,前面两句,属于平铺直叙,离开喧闹的城市,来到梯子岩,后边一句,是为了加强第一句的,离开了BJ,来到人间仙境,借盛唐的长安,比做BJ,把梯子岩比做人间仙境,好,第三句是说爱情,等到秋天收获爱情时,…’。六年级的同学进来了,已经到了上课时间。
秋香对虎哥说:‘这节课,六年级复习语文,诗歌’。
同学们都坐好了,赵老师说:‘同学们,我们现在来复习语文,复习我们在小学学过的诗,从现在起,我们每个星期,都要抽出一定的时间,比如安排在双休日,把书拿出来,通读一遍’。黄善仁举手,他有话说。
赵老师不高兴,话还没说完呢!,但他还是同意了黄善仁说话,黄善仁说:‘老师,上次数学课,你说,还要讲方法,我不明白,算嘛!,就是立式子,老老实实地算,还有什么方法呢?’。
赵老师说:‘我们现在是复习语文,怎么扯到数学上去了?,上次讲的,你不理解,下次复习数学、我们再讲嘛!,要拿得起,放得下’。
黄同学说:‘我就是放不下,算就算呗,还有什么方法?’。赵老师很不高兴,这不是胡搅蛮缠吗!,他耐着性子说:‘我出道题,你来做’。赵老师就赌气把题说出来,他说:‘一加二,再加三,一直加到十,你算算和是多少?’。
黄善仁同学、嘴里就叽里咕噜地开始加,他在心里数着,一加二得三,三加三得六,六加四得十…他算完了高兴地说:‘老师,得五十五’。
赵老师说:‘对,算得很快,有没有其他办法?,再快一点呢?’。黄善仁眨着眼睛,他想不出其他办法,他也不相信有其他办法。
赵老师提示他,一加九是十对吧!,二加八也是十,黄善仁说:‘老师我懂了’。赵老师说:‘还没完,你从一加到一百,和是多少?’。黄善仁说:‘用一加九十九,是一百,就这样算’。
他想了一会儿说:‘应该是五千零五十’。赵老师高兴地说:‘对,这就是方法’。赵老师又问:‘还有其他方法没有呀?’。黄善仁同学摇头,赵老师说:‘还有,你回去想想,上次做了、百个和尚吃百个馍的题,你都做出来了,回去好好想想’。
黄善仁说:‘没有办法了’。赵老师说:‘我们学了几何,求面积,正方形的面积是多少呀?,三角形的面积是多少啊?,都学过了,我们能不能、用求面积的方法来解题呀?。好,到此为止’。赵老师不管他了,要复习语文。
赵老师说:‘我们还是来复习语文,我们小学六年,学了很多诗,有思乡的,有怀古的,有写景的,有送别的,我们先粗读,而后再精读,后面儿再朗读,有的诗要求背下来,诗的作者我们要了解,诗的背景我们也要知道,这样、才能很好地去理解和欣赏这些诗,有些诗,与节日有关,我们来复习一下静夜思,作者是谁呀?,刘二虎,你来说’。
刘二虎站起来说:‘是李白吧!’。赵老师叫他坐下,他说:‘这是一首很好的诗,流传了一千多年,今后还要流传下去,我们对李白的生平,也要有所了解,李白是唐代的诗人,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又号谪仙人,哪里人呀?,他的字叫太白,陕西有座太白山,自然就是陕西人,他出生在现在的吉尔吉斯斯坦的碎叶城,死在…’
刘二虎问:‘老师,他是个外国人?’。赵老师说:‘不是,是中国人,他出生在碎叶城,就是现在的吉尔吉斯斯坦,那时属于中国,我们看这首诗,要熟读,读多了,我们就能背诵,只有四句,很精干,首先,我们要了解,诗里的这些词字的含义,诗名叫静夜思,静是什么意思呢?,这就是宁静,安静,夜就是夜晚,思就是思绪,归结起来,就是在宁静的夜晚、所引起的乡思’。
赵老师讲完了诗名,再讲诗里的词句,他说:‘这个床呢?,不是指我们睡的床啊,我们的床,一般都放在里面,没有放在大门口的,这里的床,应该是指座椅,躺椅之类的,只有这些、才能放在门口或者院子里,才能在跟前有月光,疑是什么?就是好像、怀疑,以为的意思,举头就是抬头的意思,我们弄懂了这些词句,你就知道它所表达的意思,所以要求我们会讲,要用我们现在的话讲出来,明亮的月光洒在院坝里,好像院子里泛起了一层白霜,抬头看那天空中的一轮明月,不由得低头沉思,想起了同一个明月下,远方的故乡’。
这四句,以月为主线,把它串起来,也就是,把静,夜,思串起来,在夜深人静时,面对一轮明月,思念在同一明月下的家乡,这就是乡愁,前两句是写景,后两句是抒情,后两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是本诗的灵魂,他用简朴的语言,生动地表现了游子的思乡之情,本诗仅二十个字,时间,环境,对人物的内心思绪描写,表现出游子对故乡的思念,语言简洁,诗韵自然流畅,深沉而含蓄,很感人的,是诗中的佳品’。
赵老师看黄善仁还在发呆,就用教鞭敲了敲黑板,他说:‘黄善仁同学,你来背静夜思’。黄善仁就站起来,他背了一遍,赵老师又叫他背鱼歌子,黄善仁又背渔歌子: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黄善仁背得流畅,赵老师很满意,他说:‘很好,光会背还不行,还要会讲才行’。
赵老师说:‘你们说,这首诗是不是写我们陈家沟啊?’。刘二虎说:‘不像陈家沟,陈家沟没有河,哪来鱼呢?,说是我们县城还差不多,乌江里才有鱼,嘴馋的老头,不顾清明时节雨纷纷,穿蓑衣,带斗笠,斜风细雨去钓鱼;赵老师很高兴,他说:‘很有意思,很好,静夜思是五言诗,让我再念两首五言诗,你们看看,是写的哪儿?’。
第一首:‘微风拂翠柳,暖阳照山间,桃李花满眼,靓女似花仙’。
第二首: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赵老师问:‘你们看,像不像在写我们梯子岩呀?’。黄善仁同学说:‘老师,真像呢?,是你写的?,跟我们说说’。刘二虎说:‘写得好,写是写得好,唐诗三百首里没有呢!’。
赵老师问:‘你们家有唐诗三百首?’。刘二虎说:‘有,是我爸从广州买来的’。
赵老师说:‘你看你看,你爸非常重视对你的培养,关心你学习,从几千里外给你买了一本书,以后可要好好读哟!;第一首诗,时间晚一些,是明清时的作品;第二首诗,不在唐诗三百首里头,在全唐诗里’。
黄善仁同学说:‘老师,你给我们讲解讲解’。赵老师说:‘首先,我们要弄清楚里头的词句,微风,就是很小的风,拂,你可理解成抚摸,翠柳,就是嫩绿的柳枝,暖阳,就是指温暖的阳光,满眼,就是说,到处都是,靓女,就是像陈老师,黄老师,周老师那样的,长得非常漂亮,比仙女还要好看的美女’。
陈老师在后面提醒说:‘好好讲,不要离题了’。赵老师笑了笑,他继续讲:‘似、就是像的意思,花仙是甚么?,你说花漂不漂亮?好不好看呀?,她比最好看的花还好看,是花仙,就是最漂亮的仙女’。
黄善仁同学说:‘老师,你要连贯起来讲’。赵老师说:‘好,我连贯地讲,就是春天到了,微风抚摸着嫩绿的柳枝,暖和的阳光,洒满了山间,梯子岩山上,桃红李白,百花盛开,我们的陈老师,黄老师,周老师,吃了晚饭去送同学回家,她们就像天上下凡的三个仙女儿,随风飘到了山里’。
黄善仁同学说:‘这首五言诗写得好,就像给我们梯子岩写的,下面那首五言诗呢?,老师、你讲讲,是谁写的呀?’。
赵老师说:‘是唐代诗人刘长卿写的,题目是,逢雪宿芙蓉山主人,我们先来看看,里头的词句,日暮,就是天快黑了,苍山,就是远处灰白色模模糊糊的大山,贫,就是穷,柴门,就是用木板或木棍做的篱笆门,闻,这里理解成听,犬吠,就是狗叫,夜归人,就是晚上回家的人’。
黄善仁同学说:‘老师,你要连贯起来讲’。
赵老师说:‘好!就是天已黄昏,已经快看不见了,刮着风,下着雪,天很冷,远处是灰蒙蒙的大山,家里的茅草房盖了一层白雪,掩藏在山沟里,远处篱笆的门里,传来了狗的叫声,迎接着,风雪中归来的主人’。
黄善仁同学说:‘老师,前头那首诗还可以,有点儿像我们梯子岩,我们几个老师,就是花仙,后面那首诗,我不喜欢,什么日暮,天寒,柴门,风雪,苍山,狗叫,夜归’。
赵老师说:‘不管你喜欢不喜欢,这就是我们梯子岩现实的写照,从自然条件来说,我们这里确实很阳光,算得上人间仙境,但是,我们山上,确实很穷,后面那首诗,对一年级的汪朝霞她们家来说,很适合,这正好反映了,我们山里人的穷困和苦闷,她们家、原来住在很远的一个山沟里,有一座很小的茅草房,她爸在外打工,春节前她爸回来,天就要黑了,下着绵绵细雨,雨中还夹着雪花,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大山,她爸在充满荆棘的小路上走着,看到家了,风雪交加,茅草房盖了一层白雪,只听到篱笆里的狗在狂叫,迎接风雨中归来的主人,同学们,我们要好好学习,有了知识文化,才能改变我们的家乡面貌’。
刘二虎说:‘老师,我觉得还有一首诗,就是为我们梯子岩写的,叫山村咏怀’。他说着,就背了起来,‘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七八座,八九十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