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当冤大头?好像是个外国人。”
“咦?那不是w国的首席服装设计师柳予安吗?”
“说不定人家审美独特,反正我是不会买的。”
认出竞拍的人之后大家都不太淡定,难道这件衣服真的价值不菲?
但是也没有人跟她抢,因为20万这个价格对于他们来说,买这件看起来不太值钱的衣服已经是天价了。
或许也是因为他们骨子里对童舒星的轻视。
柳予安看见没人跟她抢,双唇微微勾起,心下满足喟叹:“真好,省下一大笔钱。”
“有请下一位拍品,如大家所见,这是一幅画,可以看到画中之物栩栩如生,竟已经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不管是不是名家所作,看这画工,也是不可多得的好画,可惜捐赠人匿名。”
“请大家竞拍。”拍卖师一看见拍卖品眼睛放光,激动的讲起来。
柳予安正在思索怎么把刚拍卖好的礼服搬上时装周展示,听见这话,抬头看了拍卖师一眼,眉头微皱。
这个拍卖师……职业素养不太行。
柳予安额头上是一层薄薄的空气刘海,v字领正装搭配空心蝴蝶结,黑色修腿裤包裹着的长腿交叠在一起,脸上写着生人勿近。
“100万。”柳予安的声音再次响彻大厅。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画的好看,但是也不是名家画的,没有名气,怎么可能卖得了这么多钱?”
“她不会是疯了吧?有钱没地方花?”
柳予安充耳不闻,以为自己已经势在必得。
“200万。”陆知砚声音淡淡,却惊起一片波澜。
“现在的有钱人呐,啧啧。”
柳予安没想到会有人跟她抢,但是眼睛眨也不眨:“300万。”
“400万。”
“500万。”
“1000万。”
众人虽然已经麻木,但听到1000万还是被震惊,一幅画?1000万?还是一幅名不见经传的?
场上不乏有钱人,但是也不是谁都是冤大头,果然这两人是有钱没地方花。
柳予安这次来A市也算准备充分,带了足够多的钱,但是看对方如此执着,誓不罢休的样子,有些欣赏,没再加价。
看来这里还是有慧眼识珠之人。
陆昕和李思雨已经说不出话了,嫂子(女神)的一件衣服可以卖10万?
那幅不知道是谁画的画,他哥(陆影帝)要花1000万买下来?
世界玄幻了。
童舒星转头看了一眼身旁座位的陆知砚,很快恢复,平息了心底的异样。
柳予安觉得自己虽然错过了画,有一件礼服也比较满意了,于是想找到对方见一面。
童舒星觉得对方花高价买了她的衣服,她应该向她致谢。
还没有找到对方,却看见一个男人挡在李思雨面前,两人在聊着什么,李思雨的耳朵已经红得滴血。
她有些惊奇,但是相处这么些天,她了解到李思雨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不想她被来历不明的男人拐了去。
她稍微大一点的声音惊醒了陷在害羞情绪的李思雨:“思雨,回家了。”
刚刚不知聊些什么的两人一同朝她看去,童舒星看见男人的脸,不免惊讶,是贺天佑。
贺天佑朝她点头打招呼:“你好,我是贺天佑。”
“你好,童舒星。”
说完直接拉着李思雨走了,也没有急着去找买她衣服的人。
“思雨,你认识他?”
“不不不,不认识。”她有些结巴。
童舒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故作神秘:“你不认识吗?那你记住别和他见面了,悄悄告诉你,他啊,是个花花公子!”
“不是的,他特别温柔!”急切的反驳出卖了她。
“咦,你不是不认识他吗?”
见被女神拆穿了,就老实交代了。
“之前在那个杀青宴的花圃那里,我被欺负后很伤心,那时我还很胖,他没有嫌弃我,温柔的鼓励我,我……我……我有点喜欢他。”
“他今天主动找我搭讪,但是他没有认出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我就是之前那个小胖子。”
“我有点怕。”
“怕什么?”
“他之前只是可怜我,要是他知道我就是那个胖子,他会用怎么样的眼光看我?”
“自己说自己胖,那叫自嘲,别人说你,就叫侮辱。”童舒星沉声说道。
“思雨,我希望你别自嘲,也别轻易被人侮辱。况且你已经脱胎换骨,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我也不便给你建议。”童舒星第一次这样语重心长。
“嗯,谢谢姐姐。”她声音细弱蚊蝇,听得出是真心的感谢,“姐姐,我其实是被收养的孩子,现在的家不是我真正的家。”
童舒星微微惊讶,面上却不显半分神色,仔细听她小声的细说自己的故事。
“我从小就知道,我不是这个家的一员,我有遗传性肥胖症,而爸妈都是身材正常的人。
因为胖嘟嘟的身材,我经常遭到同学们的欺负,他们叫我肥猪,死胖子,但我好像已经习惯了。
我的姐姐李思言,她不仅长的漂亮,身材好,成绩好,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才是他们亲生的女儿。
而我,只是他们从孤儿院里找来的养女。
因为小时候李思言走丢了,找了很久没找到,他们需要一个女儿缓解悲伤的情绪,于是决定在孤儿院找一个女孩。
他们看我比较温顺好掌握,因为接我的时候我只有3岁,那时我看不出有多胖,就把我接回了家。
我其实就是一个替代品。
当他们真正找回他们亲生的女儿的时候,我自然也就成了多余的那一个。
我每天很努力很努力的锻炼,吃的很少,但是依然减不了肥,以至于后来的我自暴自弃,成了之前那副样子。
家里后来都不管我了,我的学费也是自己打工挣钱得来的。
而在这寸土寸金的A市里,谈何容易,于是我辍学了,出来专心的打工,但是也遭到了李思言的嘲笑,她也知道我不是她亲生妹妹,上次在酒吧我本来想应聘工作的。
舒星姐姐,你觉得我是不是别没用?人生糟糕,一事无成。”
她娓娓道来,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情绪,神情也平静坦然,但是童舒星就是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悲伤,因为曾经的她也曾悲伤绝望。
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她抱在怀里。
不一会儿童舒星身前的衣服被泪水侵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