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全球化与要素结构变动

（一）全球化与要素结构层次的基本互动关系

鉴于要素结构由要素组成结构、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结构、要素市场结构三个层次组成，因而全球化会与三个层次和总体发生基本互动，并表现出不同特征。

1.全球化与要素组成结构的互动关系

鉴于要素组成结构是指由自然资源、资本、劳动、技术、制度等要素作为手段或媒介构成的结构，因而是全球化发展的动力和物质载体。特别是依托包括技术手段和制度安排的要素组成结构安排，由科技要素的突破而引发结构功能质变，进而影响制度和规则等要素变动，导致生产关系的变革和社会制度创新。

（1）历史上以造船、蒸汽机等先进科技要素为代表的要素组成结构突破，促进了与全球化的互动前行。地中海的造船技术为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和麦哲伦的环球航行提供了要素条件；英国蒸汽机等技术的发明，为工业革命完成提供了要素基础，促进了资本主义制度初步建立；从而进一步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全球化奠定了要素组成结构基础。这些在全球化中的受益者反过来又促进了要素组成结构变化，导致区域性财富创造能力的差异，以及世界列强的更迭出现。

（2）近期以计算机为核心和信息技术为代表的要素组成结构，促进了全球化的互动前行。美国等以计算机为核心的现代高新技术大规模的发明创造，为全球化发展到“信息社会”阶段提供了要素组成结构基础，加速了全球化进程，使世界众多经济体国家成长壮大。这些在全球化中脱颖而出的各国（地区）反过来又提升要素组成结构档次，导致要素组成结构差异，把落后经济体远远地甩在后面。

2.全球化与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结构的互动关系

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结构是指由持有、参与交易、利用要素的相关利益行为主体组成的结构；在全球化条件下，是以国家或跨国公司发挥作用的，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结构格局往往是一个或少数几个国家或跨国公司起主导作用，大多数国家和公司居从属地位。这是由于要素结构基础的非均衡性发展导致率先发展的一个或多个发达经济体（地区）获得了源于自然资源禀赋、科技要素积累、制度运行经验等的要素及其结构优势地位，在全球化进程中起主导、推动作用，而其他则处于从属、被动和不利的境地，从而形成了要素利益分割格局的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结构。全球化与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结构的互动既是历史的客观反映，又是要素及其结构相互作用的结果。

（1）全球化条件下的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结构是不断变化的。在全球化进程中，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结构是不断变化的，起主导作用的要素利益行为主体在历史发展中依次更替。开始全球化时，由当时最发达的西班牙、葡萄牙等国进行全球化的殖民扩张，主导着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结构的世界格局；在18～19世纪兴起的英国、法国等发达国家，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带到世界各地，主导着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结构的格局，其他国家则成为其附属国和殖民地、半殖民地。

（2）全球化条件下的要素组成结构利益格局决定了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结构格局。20世纪以来，美国凭借其雄厚的国际垄断金融资本要素，以强大的跨国公司作为要素载体，掌控着全球化进程，主导着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结构世界格局，反映了西方发达经济体的要素利益诉求和意志。而全球化进程中的广大发展中国家在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结构中，始终处于被动、从属和不利的地位关系。因此，要素利益相关主体中哪些国家（地区）在全球化进程中起主导、主动作用，首先取决于全球化条件下的要素组成结构优势，以及形成的要素利益分割态势和结局，从而决定了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的相互地位和格局，反映出该阶段全球化的性质和实质。从这个意义上说，现代全球化的实质是全球化条件下的要素组成结构所形成的要素利益分配格局，决定了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结构的利益格局更有利于发达经济体对要素利益的追求。

3.全球化与要素市场结构的互动关系

要素市场结构是指要素利益相关主体对各种要素进行交易的各种类别各个层次的市场。包括金融（资金）、劳动、房地产、技术、信息、产权等要素市场的培育和发展，是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基础性作用的必要条件。随着全球化的发展，要素市场的范围在扩展，要素在全球市场流动和配置，要素结构在全球市场范围内进行调整，要素利益在全球范围市场内分配。

（1）全球化与要素在全球市场流动和配置。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速，要素的配置范围已经远远超出传统的国家或区域的范畴。所有的包括资本、科技、自然资源、劳动及人才等要素都在国际市场迅速流动，以期获得最优配置，形成了国际资本市场、国际货币市场、国际外汇市场、国际技术交易市场等。在此过程中，要素在全球市场的交易需要又加速了全球化的进程。

（2）要素结构在全球市场范围内进行调整。随着全球化的推进，要素需求结构调配在全球市场范围内进行。20世纪70年代，发达国家将加工制造等要素及组合转移到发展中国家，随后要素转移趋势逐步扩展到技术含量较高的电子加工等要素及组合。随着全球新一轮产业要素转移和调整的速度加快，高科技、高附加值的高端制造工艺以及研发环节的要素及其组合转移占跨国直接投资的比例大大提高。近年来，服务业尤其是低端服务业外包成为国际要素转移的新趋势。

（3）要素利益在全球市场范围内分配。在全球化条件下，要素利益也在全球范围内重新分配。一方面发达国家利用其科技、人才和资本等要素方面的各种优势，在全球要素利益分割中继续保持主导地位，在一定程度上显示出“强者恒强”的特征；另一方面全球化也为一些发展中国家提供了新的机遇，一些国家（地区）采取了积极的改革开放措施，适时调整要素结构，吸引和聚集优质要素，实现了跨越式的财富创造和经济发展，在全球要素利益重新分配的格局中占据了有利地位。

4.全球化与要素结构总体的互动关系

（1）全球化与要素结构三个层次的综合变动。要素结构总体是指全球化发展到一定阶段，要素组成结构、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结构、要素市场结构三个层次发展的总体水平和相互关系。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结构在全球化进程中，通过要素市场结构对要素组成结构进行持有、交易和利用，并使其在互动中达到整合，实现世界范围内最有利于强势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的要素配置。在漫长的全球化要素量变积累阶段，各要素利益相关主体间的互动不足、自给自足、半自然经济不可能促进全球化。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为全球化提供了必要的要素组成结构的基础，使各要素利益相关主体间凭借所拥有的要素交互作用，通过要素市场结构实现要素利益的全球化分配。

（2）全球化与要素结构总体的互动提升。要素结构的优化发展是基于前一阶段的继承和提升，因而全球化条件会导致要素结构继承、超越和创新前一发展阶段的发展成果，永无止境地运动发展。这是由于全球化条件导致的要素流动不仅取决于要素及其结构利益诉求，也取决于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的理性选择，还取决于要素市场的结构条件，而这一切又都取决于科技要素的客观内在动力。因此，可以肯定：随着全球化的发展，要素结构的每一发展新阶段都比前一发展阶段更为高级、更为合理，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结构更为理性，要素市场结构更为高效。全球化与要素结构发展的互动将会遵循永不停止的质和量的互动发展规律。

（二）要素结构变动促进全球化

1.要素结构变动促进全球化的机理

（1）正成为超宏观整体的全球经济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要素结构的变化。正成为超宏观整体的全球经济，随着全球化进程，即使不是要素结构直接作用的结果，贸易自由化、金融国际化和生产一体化的产生和效果也要以要素结构为基础，受制于要素结构中内部要素的变化，特别是科技要素的变化。受到全球化进程、全球市场扩展、世界金融以及科学资源的竞争和激励等共同作用的技术进步，使要素结构的变动推动着全球化进程。以高技术为要素结构主导支撑要素的高科技制造业一直是世界贸易中增长最快的领域^[21]，近年来占到贸易总额的1/5；通过对在全球工业活动中占据97%的68个经济体的研究表明，1985～1997年，高科技生产的增长速度是总产量增长速度的两倍以上。

（2）跨国企业使得全球化更深刻的含义在于要素配置的全球化。随着世界经济中政府的主体地位下降，跨国公司成为全球化经济的基本单位和微观主体，全球化更深刻的含义在于跨国公司要素配置的全球化。随着要素的国际流动，特别是资本要素的充分流动，要素配置的全球化显著增强；要素跨境兼并收购的大发展从根本上推进了全球化的形成，要素国际分工的大调整大大推动全球性的经济增长。从要素角度对全球化的简要描述表明，全球化本身就是一种要素结构构建调整，是基于国家或区域之间要素流动融合而形成的新的要素结构体系，要素结构对于全球化具有重大的基础性影响。

2.要素结构对全球化的决定性影响

（1）要素结构提供了全球化要素格局的物质手段。以现代通信和信息技术发展为代表的技术进步，在消除全球经济活动的空间障碍的同时，大大推动了要素结构的提升；后者正是全球化的物质手段。如果没有这些要素条件，跨国经营的大发展是不可能的。国际互联网的发展使全球市场联成一体，把全球企业的要素交易、利用和利益分割联系起来，使交易活动十分便捷，使得数十亿的资金可在瞬息之间实现跨国转移，使金融要素国际化成为可能，大大优化了资源配置，促进了全球化。

（2）要素结构决定了全球化经济发展的分工格局。要素结构的形成决定了国际分工进一步扩大和加深。在世界要素结构格局中，发达国家具有先进的科技要素和雄厚的资本要素优势，为了利用全球化条件下世界的自然资源和劳动要素，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市场空间，传统产业要素及其组合进一步向发展中国家转移，一些较成熟的现代产业要素及其组合向新兴市场经济转移，一些研发成果的产品化过程也直接在发展中国家进行。于是，整个国际分工格局呈现为传统产业与新兴产业、成熟产业与战略性产业、研发与生产制造、价值链的高端环节与低端环节等的两极式分工，这种国际分工格局的根本动力正是来自要素及其结构基础的内在利益需求。

（3）要素结构构建了全球化经济格局的增长阶段。要素结构不仅可以造就世界经济的持续增长格局，更重要的是要素结构基础不仅可以成为世界经济增长周期的阶段性标志，还可以构建全球化经济格局的增长阶段。根据经济长周期理论，在过去200多年的世界经济增长中，要素结构在主导产业、原材料、能源和通信技术等产业发展方面提供了其财富创造的功能基础，导致了以50～60年为长度的具有世界性的经济长周期，以及与每一个长周期相对应的世界发展的主导国家。根据张友文的研究，在历史上出现的四次长周期中，分别形成以纺织、铁路、汽车和电气化为主导的产业革命，以棉花、铁、钢和塑料等为主导的原材料革命，以水、木柴、煤和石油等能源为主导的能源革命，以电报、电话和电子等通信方式为主导的技术革命，以及相对应的法国、英国、德国和美国等为主导的要素结构利益分割的国家利益主体。^[22]目前，全球化条件下，源于要素结构基础的信息主导产业、硅及光纤等原材料革命，核能、太阳能和节能技术等能源革命，网络和太空等通信技术条件飞跃发展，以及主导要素利益分割的美国，这一切构成了长周期的基本特征和必要条件。每个国家（地区）的历史条件和国际环境都发生着重大的质的变化，必须从要素结构的发展战略上进行重大调整和转变。

（三）全球化促进要素结构变动

1.全球化是要素结构改变的经济基础

（1）全球化导致要素禀赋结构改变。全球化条件下的要素会通过自身的直接流动，取代原来通过产品流动实现的要素价格变化，改变要素禀赋结构，增强世界市场中各国（地区）的要素禀赋结构的均等化或趋同性，减弱其差异性。因此，全球化对于要素结构的改变和发展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各国（地区）可以利用自身的要素结构优势，在全球化进程中获得巨大的好处，可以凭借其要素结构中的科技要素比重大、技术水平高等优势地位，在全世界寻找与其结合的廉价劳动和自然资源等要素，从而改变要素禀赋结构功能，获得要素结构利益优势。

（2）全球化提供了要素结构改变的经济基础。全球化之所以能够改变要素结构在于全球化的发展导致了一系列经济基础条件的改变，形成了要素结构改变的经济基础。一是全球化促进了网络国际化，提供了要素结构改变的网络基础，与技术变革共同创造了网络时代。二是全球化促进通信与信息技术、生物技术和纳米技术的发展，导致要素结构的革命性调整，决定着全球分工及要素利益分割的深化。具有全球化特征的网络时代，克服了信息获取、通信和传送费用高的障碍，通过要素结构重组，使得生产由垂直融合变为横向网络大发展，使交通和信息的费用几乎降为零，使不同要素利益相关主体间的分工不断深化，并通过要素及其利益相关主体间复杂的相互作用所创造的价值链，推动了以技术为基础的全球要素结构向前发展。

2.全球化改变要素结构的多重表现

（1）科学研究的全球化联系导致要素结构改变，科学研究出现了全球化。知识和学问的网络化通信日益增强各国（地区）间的联系，使各国科学家共同撰写论文，并通过技术的全球性联络导致要素结构的具体构成和水平档次的改变。

（2）跨国公司的全球化生产导致要素结构的改变。一批通过各要素组合和创造财富的跨国公司的出现是全球化的标志。它们通常把总部设在北美、欧洲或日本，把研究场所或研发基地设在其他若干国家（地区），再把生产分包到世界各地，从而把不同的国家（地区）纳入国际生产体系，改变相关地区的要素结构，构成全球价值链、要素利用体系和要素利益分割体系。例如，一些新兴市场经济体成为高科技产品及其要素的主要出口者，一些发展中国家通过成为生产基地进而成为劳动、自然资源等廉价低端要素的供应国。

（3）商务运作的电子信息全球化导致要素结构的改变。电子商务特别是企业对企业的电子商务的全球化增长改变了要素结构，使得贸易交易快速便利，资本等要素流动及时迅捷，促进了要素流动，改变了要素结构的数量和质量构成。

（4）劳动要素流动的全球化导致要素结构改变。由于欧美技术专业人员的短缺，发展中国家的高级技术专业人员的全球流动性越来越大。例如，在1999年10月至2000年2月美国准签的8.1万个签证中，印度人占40%，其中与计算机有关的职位占50%以上。^[23]发展中国家的科技人员流向全球形成的移民社群，可以为自己的祖国形成集金融、企业合同和技术转让为一体的有价值的网络。由此便出现了这样一种结果：对高级劳动要素流入地区，缓解了劳动要素紧张状况，提升或优化了要素结构；对流出地区，有可能降低要素结构的发展水平，但也存在解决高级劳动闲置的可能。

（四）全球化导致要素结构变动的动因

总的说来，要素结构的变化是要素需求结构与供给结构相互作用的结果，而要素供给结构受相对成本的制约。在全球化条件下，要素供需双方都包含涉外要素的影响，所以要素结构的变化是要素需求结构、相对成本和对外交易等三方面共同作用的结果。一般而言，只有在三者的作用方向趋于一致时，才可能促进要素结构的协调有序发展。

1.要素需求结构受到全球化的外部冲击发生改变

（1）全球化冲击对要素需求结构变动的作用。需求是变动之母。要素利益相关主体对要素需求的增加，引致全球化冲击；全球化冲击的发展，推动要素需求结构的变化；要素需求结构的变化势必影响要素供给结构的变化，推进要素结构的发展和层次提升。因此，全球化冲击推动了要素结构向和谐化和高级化方向发展。一是要素利益相关主体对要素的需求是多种多样的。一般说来，居民个人是最主要的要素供应者，不论是资本、劳动还是技术、技艺等均可以被个人所持有；企业和其他部门既是要素的需求者，也是要素的供给者；政府部门是要素的需求者和交易管理者。要素需求品种包括资本、劳动、技术、信息、管理等各类各种要素，另外还需要要素交易的市场条件。二是各要素利益相关主体不仅对要素品种的需求不同，而且对同一要素品种的需求层次也不一样。有的需要高质量的要素，有的仅中低端的要素就能满足需要；需要的要素规模比例还存在较多资本要素的结构、较多劳动要素的结构、较多技术要素的结构等。因此，要素需求结构是按照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的要素需求偏好及其等级有机构成的。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和科技的进步，要素利益相关主体对要素需求及其服务的需求层次会不断提高，要素需求的重点会向更高的层次转移，要素需求的标准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从而推动要素结构变动。

（2）全球化冲击影响要素需求结构变动的主要表现。全球化冲击影响、引导和促进要素结构的优化发展。一是全球化冲击全面增加要素交易量、要素利用效率的压力，使要素需求总量变动，从总体上改变要素需求规模和层次。全球化冲击导致新的要素及其服务不断推出，使用新的要素交易方法和技术，大大方便了要素交易，提高了要素效率，从而使要素交易量增加，进而使要素存量不断增长，促使某一时点上的要素需求总体提升和要素结构发展。二是全球化冲击在满足要素利益相关主体现实要素需求的基础上，又促使其产生新的更高层次的要素需求，推进要素需求结构的变动。事实上，随着全球化冲击，与之相伴的常常是社会经济发展和人们收入水平的提高，进而导致要素利益相关主体对新产品的推出，以满足新要素的需求。所以，要素需求结构变动是随着全球化进程一层一层地添加在原有的要素需求结构上，伴随新的要素需求压力而发生的。三是全球化冲击可以成为要素需求结构拉动要素结构优化发展的基础和前提。要素需求结构变动对要素结构的拉动影响，按其性质可分为有利于要素结构正常转变的积极影响和不利于要素结构正常转变的消极影响两类。就积极影响来说，一般是与适应经济发展水平要求的需求层次相联系，要素需求结构的变动是以新要素及其服务等适应全球化冲击的增加为前提，导致要素需求层次、要素创新程度、要素结构的技术集约化程度提高，由此拉动要素结构合理变动。相反，如果没有全球化冲击，没有要素需求拉动要素结构变动的压力，要素结构的变动是消极的，可能与经济发展阶段和水平不相适应。

2.要素间的相对成本发生变化

（1）相对成本变化对要素结构变动的作用。要素相对成本的变化会对要素结构变动产生决定性影响。要素相对成本的高低反映了不同要素供给的比较优势。相对成本较低的要素在要素总供给中占有优势，能够吸引更多的要素利益相关主体增加对该要素的需求，从而使得利用该要素的要素结构规模扩张，所在部门迅速扩大，改变要素结构体系的构成格局。因此，相对成本的变动会从供给方面推动要素结构的变化。

（2）要素结构变动实质上是对全球科技进步导致相对成本降低的反应。要素相对成本是各种要素组合的综合比较利益指标，受多种因素影响，如技术水平、规模经济程度、劳动要素价格、创新等。其中，技术进步是重要因素，而技术创新的核心是通过对新技术新办法的应用，创造出新的要素及其服务。技术进步提供了新的要素本身、新的要素交易方法，新的要素利用工艺，提高了人力资源和物质资源投入的质量，从而使要素的交易和利用效率大幅提高，交易成本则显著降低。如果撇开要素的垄断价格因素，那么技术进步速度较快的部门，其要素及其结构的交易成本和组合成本下降的速度也较快。比如计算机和通信技术的广泛应用，国际网络的出现，使要素效率极大提高，交易成本不断降低，进而引起要素结构的变化。

3.要素结构受到来自外部交易因素的影响

（1）外部交易对要素结构变化的作用。在开放经济条件下，一国（地区）的要素结构变动会受到来自外部因素的影响，并成为影响要素结构变动的重要因素。在当今全球化趋势日益加强的背景下，国际要素的变化对一国（地区）内部要素结构变化的影响更为明显。国际要素从需求与供给两个方面同时影响要素结构的变动，并主要通过国际比较利益机制实现。由于世界各国（地区）间的要素发展水平存在差异，相互间在要素本身、要素市场、要素制度等方面的相对优势不一样，这种相对优势及其变动会引起涉外要素及其服务等变动，从而带动国内要素结构变动。凡是符合国际发展趋势的要素的引进、模仿、学习与借鉴等，都会促进要素结构的转化发展。

（2）外部交易获得了要素结构变化的源泉要素。在全球化进程中，比较优势重点正由自然资源要素优势逐步向技术、管理、信息等要素优势方面转变，导致越来越紧密地依赖于要素能力。国际经验表明，要素及其结构相对优势的迅速改变，不仅有赖于要素创新能力的增强，也取决于通过外部交易对要素特别是稀缺要素、新要素的获得。外部交易的历史经验表明，新要素及其业务的出现，最先是在经济发达、要素创新能力强的国家（地区），并通过外部交易为国际财富的创造服务。这些国际要素创新成果常常具有极强的扩散效应，往往会被其他各国（地区）引进或模仿，使其要素结构发生变化。因此，要素的外部交易是推动要素结构变动的重要推手。

然而，需要说明的是，创新可能在要素结构变动的诸动因中起着核心作用，Terleckyj（1958）认为，在需求模式和相对成本变化中，创新无疑起着主要作用。^[24]可以说，创新是要素结构变化的主要动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