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只容得下他的身影,走在必经的路上时,也会不自觉的去寻找他的身影。那个时刻他会是我整个青春最喜欢的人,也是后来很多年里唯一一个。
有些事只要做了第一次,后面的很多次都是顺理成章的熟稔,就像阿闵安慰我一样。已经为成绩哭过一次的我,后来也不会再那么轻易掉眼泪。
他没有许过陪着她的诺,只是有时间他空了就会来找她。
他站在窗外不知道看了多久,终于是忍不住敲了敲窗,我抬头的一瞬间,看见了他眼里的亮光。
“小羚羊,去吃饭了。”他笑着直视我的眼睛,是显而易见的愉快。
“你最近找我吃饭很勤哎,让我觉得你已经离不开我了!”左手拉着他的衣袖,一路蹦蹦跳跳的。
“你最近也不像之前啊,又矜持又爱哭。”他说完就笑了,不似嘲弄,这个笑容像看见了最想要的珍宝,感染了周围人。
“你——,太过分了”佯装生气,对着他闹脾气,他很熟稔的牵上我的手往前面跑。
“别气了,你喜欢的菜要没有了,等一下你会更生气了我要哄不好喽。”他在前面拽着我跑,我借着他的力气往前冲。
“那我们跑快点!”
少年手牵手一起奔跑在校园的小路上,周围人来来往往的奔跑,站高处的人只能看见他们肆意的奔跑,他们眼中初现的爱意无人知晓。不过在人山人海中,他们已是路人见证的爱情。
“阿闵,我太幸运了,最后一点阿姨全部都给我了。”我笑嘻嘻的走到他旁边坐下,接过他手里的筷子。
“肯定是阿姨看你太像小朋友了,想让你多吃点长身体,不要辜负阿姨的好意!”他说完就伸出左手放我面前等我重重的打他一掌。
“哟,你懂事了啊!”
相视一笑后,我们两个都默契低头,吃着自己的饭,突然觉得今天的午饭好像不如昨天的,明明菜是一样的,身旁的人也是一样的。
我转头看他时,总觉得他应该跟我是一样的,在这场青春的悸动里,在他的眼睛里,我确信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心动,以至于散场时大家都难以转身离开。
不过,年少的动心最是美好。
“阿闵,还有10天就高考了,好快啊。你说,高考会有我们做过的题吗?”
我们俩坐在篮球场的边角处,我突然转头问他这个问题,很突然的,是我们都没有意料到的。
“有没有做过的题不重要,重要的是高考完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去往向往的地方。”他说完,抬手摸了摸我的头。
“嗯嗯,我们都可以的。”
越靠近,越松弛。操场上饭后散步的人越来越多了,偶尔还可以看见几个老师陪着班上的同学散步路过。我和他两个人不敢走太近,又不愿意走太远,就隔着半臂的距离打打闹闹,放肆大笑。
“阿闵,你在哪个考场啊?”知道考场号的我见到他就立刻问他,比他更关心自己的考场号。
“我还不知道呢,知道了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小羚羊的。”他现在说话总是笑着的,和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冷漠委屈脸简直判若两人。
“好,我一定要第一个知道你的考场号。”我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笑得很开心。
“所以小羚羊在哪个考场呢?”
“在一考场,悟道楼那边。”
“那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考场。”
“好!”
“小羚羊,快点,等一下吃不上饭了。”
说完,他又带着我跑起来。每一次在这条路上奔跑我都是不一样的感受,即使很多次都是同一个人,同一条路,大概是天气不一样吧。
“走吧,去看考场啦。我看了我的也在那边的。”
“真的?”
表情从惊讶到怀疑再到确信,他在旁边笑得很开心。
“真的真的,我们两个在一栋楼。”
“耶!”
两个人兴高采烈的去看考场,一会是他站在窗外,我坐在教室里面,一会是我站在窗外,他坐在里面。果然所处的位置决定眼睛中的欣喜,回头就能见所想之人,笑容是藏不住的。
“后天就要考试了,你紧张吗?”看完考场的我们走在操场上,没有再隔半臂的距离,像别的早恋情侣一样手牵着手,闲谈聊天。
“不会紧张的,试卷写着写着就觉得时光倒流,自己是在做平时的模拟考试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学校还是那个学校,教室还是那个教室,没有变化。”
“也是,我居然在想会有时间紧张,都不够写卷子的。”
“嗯”,他笑着点头。
走累了就在草坪上随便坐下,两个人沉默着不说话,看夕阳日照没入山野。
终于是到了这天,按时起床,没有磨蹭,洗漱完涂上防晒霜就下楼了。
楼下站着的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下来得这么早。
“一起吃早餐吧”,异口同声的话让我不禁微微诧异,因为这是我们两个认识这么久第一次一起吃早餐。
吃完早餐我们两人就先排队安检到了楼下,我们各自看着自己手里的小册子,看一看古诗词句,翻一翻作文小素材,一起等待下一场安检的到来。
铃声响了,我们要走向各自的前程了。
“加油,一切顺利。”
“加油,下笔成章。”
就这样,我们走进了考场,去做了我们期盼了十二年的试卷,完成了一件人生的大事。
“交卷真快!”
他走到槐树下摸了摸我的头,和我肩并肩的往外走,此刻我心里只想着他,无暇分心去想已经做完了的试卷。
“你也不差啊,一出来就看见你了。”
一起吃了午饭,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短暂的时间里我心跳加快了好几次,我已经不知是因为最近两个人靠得太近,还是因为他说考试结束告诉我一件很重要的事。
茵茵回宿舍就看见我脸很红,一直追问我为什么脸红,我只说天气太热了,一直不停给自己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