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心悦诚服

傅景桓笑了两声走向她,范溪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很紧惕的下意识护着姜徽福抓住了傅景桓的胳膊:“良如妃是君上的帝妃,是凤凰神族的长公主。”

不以为然的傅景桓看向她略显疑惑:“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沉默的范溪音缓缓松开了手,傅景桓走到姜徽福跟前仔细打量了她一番:“与其跟着苏锦澈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不如跟着本君,做本君的帝妃,与阿音平起平坐如何?反正本君和苏锦澈有着同样的面容。”

姜徽福愣了下抬眸看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向他行了一礼:“妾无能担不起帝君的抬爱,妾已经是君上的人了,自然生死不会背叛君上,君上对妾很好,从未亏待,是妾自愿留在君上身边的,妾从来不觉得委屈更不会觉得寄人篱下妾既嫁给了君上,冥界便是妾的家,再则妾不会觊觎溪音妹妹的夫婿与她共侍一夫。”

笑出声的傅景桓走到范溪音身边抬手握住了她的手:“他苏锦澈真是好本事,身边的女娘都对他忠心不二,你说是吧?阿音。”

范溪音低着眸子没有看他:“良如妃没有招惹你,她也不是….”

“苏锦澈不是给了份名单徽福公主吗?怎么还不交出来呢?”傅景桓打断了范溪音的话,姜徽福犹豫了片刻拿出名单交给了范溪音:“君上说这上面的两个人已是将死之人,这两个人得务必让溪音妹妹解决,一个看妹妹自己,另一个得送去黄泉。”

接过名单的范溪音看了看收了起来:“多谢良如妃我知道了,我会按时去的。”

看着傅景桓的姜徽福抿抿嘴问道:“妾已经是君上的人,为何帝君还叫妾公主?”

“徽福公主是觉得嫁了人就不能是自己了必须得依附男子生活了?苏锦澈不过是赐予了徽福公主一个封号就让公主忘记原先的身份,他不过是给了你一个帝妃的名份,却叫公主忘记了曾经自己也是在四海八荒说得上话的人,是凭借自己的实力为胞弟守住江山万年的女娘在我们那个时代,女娘可以做将军可以做帝君不需要依附男子生存,无需被拘于后宅,本君从前的部下也有不少是女娘,她们丝毫不亚于男子,上阵杀敌英勇不凡,再瞧瞧现在的四海八荒都成了什么模样,再果敢的女娘都要嫁人被困在后宅永无出头之日。”傅景桓的话里还带了些嘲讽的意味。

拽住他衣袖的范溪音面纱下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了:“傅景桓你说够了吗?不要再说了。”

傅景桓反握住她的手一挑眉:“为何?是被说中了吗?还是说的不对?我不觉得这些话哪里不对,不过比起这些我更好奇苏锦澈为何给你这份名单,不过是两个凡人,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的派你去,不过天色已晚,改日再说。”

他眼里的情欲和暧昧很是灼热,灼热到范溪音本能的想抽回手,奈何傅景桓像是料到一般紧紧抓住不放。

见姜徽福迟迟没缓过神来傅景桓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不耐烦:“徽福公主这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去吧,沐怀肃,送你家娘娘回寝殿。”

门外的沐怀肃看了几眼傅景桓走向姜徽福行礼:“良如妃随属下来。”

“啊?哦。”姜徽福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去寝殿的,满脑子都是傅景桓的话。

被扔在软塌上的范溪音往后退着想跑,傅景桓抓住她的脚踝暧昧的往身下拉:“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想跑哪儿去?夫人这是不愿意?”他熟练的扯下她的腰带褪去她的外袍,腾出一双手分开她的双腿,站在她双腿间俯下身握住她的腰。

双手抵在他胸前的范溪音反抗道:“我今日身子不爽快…..”

傅景桓亲吻着她耳垂不依不挠:“那今日就不折腾那么久了。”他丝毫不在意耳边传来另一个自己的辱骂声。

“禽兽,放开她!”傅景桓急的恨不得跳出去生吞活剥了他。

范溪音推搡着他:“傅景桓别这样……”她话音未落傅景桓吻上她的唇,意识到什么的范溪音猛的推开他捂住脖子:“你喂我喝了什么东西?”

笑起来的傅景桓勾住她的脚贴在她耳边戏虐的说:“自然是让阿音与我欢好的好东西。”

捂着脖子的范溪音睁大了眼睛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脸颊泛红浑身燥热了起来,她难受的厉害傅景桓身上却是凉快。

“从前阿音的身体能扛许久,那么这副身体又能坚持多久呢?”傅景桓不停的挑逗她伸手触碰她露出的肌肤,那一片冰凉的触感确实令她十分舒服,范溪音强忍着难受推开他的手:“别碰我,你令我感到恶心!”

掐住她脖子的傅景桓没有很用力:“你如果乖乖听话也就不至于到这一步,你第一次委身于我时,也是这般的说辞,还记得是谁将你送上我的枕榻吗?你以为是陆子羡,其实是你敬仰的苏锦澈和你哥哥,他们该知道你一个女娘独自一人在不周山做质子会发生什么,但他们依旧用你来换取他们的利益。”

怒视着他的范溪音捏紧十指,十指陷进肉里渗出了血,她只能拼命保持冷静:“你住口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被你的话迷惑。”

傅景桓笑了两声俯下身用指腹摩擦着她的唇暧昧至极:“你真的觉得我是在迷惑你吗?我只是同你说事实。”

浑身无力的范溪音瘫软在榻上,她眼神逐渐迷离染上情欲只能任由傅景桓摆布,傅景桓握着她的小腰一次又一次送她步入顶峰与她沉迷缠绵。

次日清晨她醒的格外早,浑身上下的酸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事情。

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傅景桓,范溪音心中难掩的恨意悄然而生,她握紧手掌心赫然多了把匕首,握着匕首的范溪音将它举了起来眼睛锁定着傅景桓的心脏,在她迟疑间傅景桓的声音飘进她耳朵里:“杀了我,苏锦澈也得死。”

一下回过神的范溪音惊慌失措的松开手匕首掉落在榻上,她如梦初醒般的喘着气。

傅景桓睁开眼睛坐起来轻抚上她的眉眼扬起嘴角:“已经融合了呢,阿音还是阿音,就是这般沉不住气,不过你就这么恨我吗?可我记得昨夜我们玩的很开心啊。”

捂住耳朵的范溪音绝望至极的闭上眼不想听见一个字:“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昨晚她身体的反应和愉悦令她觉得羞愧和耻辱,傅景桓看着她的反应眼神暗了下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是,我讨厌你,就连被你碰过的地方我都觉得肮脏不堪,傅景桓我已经答应你回来了为什么就不能相安无事的井水不犯河水?你宫中不缺我一个女娘,你知道我讨厌你恨你还要一而再再二三的为难我,我受够了,受够了讨厌你还要装作与你夫妻情深的样子,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令我恶心,你碰我的时候我只想一死了之,你只是需要一个有用的棋子做你的妻子,我不介意做这枚棋子,但是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寝殿内与我同床共枕。”范溪音眼里的绝望快要溢出来了,她很痛苦,尤其换了身体好所有的感情和欲望都被放大了,禁术彻底消散后她越发的痛苦。

从前被范家的禁术封住情感时范溪音远没有这般痛苦,可现在她的眼睛里已经看不见昔日少女的明媚只剩下无尽的苦楚。

爬起来的傅景桓一言不发的绕过她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裳一件一件的穿好,在他推门离去时听见了少女轻声抽泣的声音。

洪荒里的傅景桓看见了她的痛苦无助,他每时每刻都能看到她的难过,她不再笑不再诉说自己的苦难,也不再有任何表情,仿佛提线木偶一般,性情也飘忽不定变得暴虐起来,也不爱说话一整天下来就呆坐在窗户边发呆。

沐怀肃端着点心进来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的不得了:“公主多少吃点吧?要不属下叫良如妃来陪陪公主?”

“出去。”范溪音撑着下巴望着窗外,见沐怀肃没有动作忍不住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在他身前:“出去!我说让你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暴怒的情绪,激动的大口呼吸眸子红的嗜血。

抿抿嘴的沐怀肃不敢再说话急忙退下。

屋外的唐皎叹了口气,就在沐怀肃出来后屋里发出了范溪音的怒吼声紧接着是她痛苦的哭泣声:“再这样下去,公主就要被逼疯了,她现在完全丧失了斗志宛如活死人一样。”

看着屋里的沐怀肃低下了头:“可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是这副身体太优柔寡断了,左右了公主的感情,公主还没适应,但她必须适应,从前公主杀伐果断不会被感情左右思想,更不会被困在过去和现在,跌倒了也会很快振作起来,我们帮不了公主的,只能让她自己想明白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不过如果她一直困在现在怕是没有一线生机了。”唐皎听着屋里的啜泣声有些担忧。

得知范溪音状态愈发不好的傅景桓,百忙之中抽出空闲过来了,近几日他的确很忙也确实被那日范溪音的话刺激到了不太想见她。

打开屋门时傅景桓只瞧见了昔日那明媚骄傲的少女如今面如死灰,她散落的长发随意的搭在榻上,面前是一壶壶喝完的酒,这样的落魄依旧遮掩不住她的美貌,范溪音似乎没有注意到进来的是傅景桓,她背对着傅景桓趴在窗口眼神空洞,眼泪汪汪竟有几分凄凉的美感。

傅景桓想走近些不小心踩到酒壶,酒壶滚落的声音惊扰到她,范溪音只是动了动胳膊没有转过身来:“是怀肃吗吗?我交代你的事办的如何了?”她趴在窗台上手臂垂下,背部裸露的一小片肌肤若隐若现出那条蓝色的龙图腾。

眯起眼的傅景桓在她扭头之际变成了沐怀肃的模样:“办何事?”

皱起眉的范溪音看着他:“我不是让你去溪音阁把阿疏留下的蛊虫带回来吗?”

“最近事务太多了,属下一时忘了,等天亮就去,要拿什么蛊虫来着?”傅景桓故意试探。

垂下眸子的范溪音捂住了心口:“绝情蛊星月知道在哪儿,她会告诉你的。”忽然她想起什么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唤出剑不舍的抚摸着冰魄深深的看了几眼:“这把剑自幼跟随我,如今我再没有执剑的理由,也不配再用它,你将它带回冥界交给君上封印于忘川之中,怀肃我会渡你我的灵力,五日之内你若赶不回去,那冰魄的剑气会将你吞噬,你会生不如死,如若在途中遇到危险只要我的灵力还在你就可以驱使我算了算五日是够的。”

傅景桓诧异她竟然现在连冰魄都要舍弃封印了:“请公主三思,冰魄乃是上古神器,要是落入旁人手中怎么办?”

范溪音像是下定了决心将冰魄塞到他手中渡了些灵力给他:“如果冰魄能再见天日择谁为主那内人必是不凡,如今我失去剑心找不到执剑的理由,它在我手中已然无用了,我与它的缘分已尽了,它毕竟不是我的命器,不过是我夺走了它主人的气运它不得已追随我罢了。”

她别过头背过身去不再看冰魄,范溪音心中固然不舍,但她毅然决然狠下心来。

“公主…..”傅景桓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人是自己。

含着泪的范溪音声音有些沙哑:“你从冥界回来以后,就不要再留下来了,我这里也用不着谁伺候,怀肃你不应该把自己的前程浪费在我身上,我帮衬不了你什么了,只会耽误你的前程,你已经是少将军,只要安心呆在军营里效忠君上会有更好的前程,我早就是无用之人这公主的身份也只会连累你令你被低看,神族都是狗眼看人底的家伙,他们要是知道你跟过我会瞧不起你,我身边有唐皎就够了,你且安心的回去吧。”

傅景桓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遣散手下伺候的人于是问道:“那公主呢?公主准备怎么办?”

拔出匕首的范溪音眼里满是恨意:“我要杀了傅景桓,与他不死不休!他是我此生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一定要杀了他,亲手杀了他,他不配做我孩儿的父君也不配做四海八荒的主人我会取走他的元神,让君上彻底取代他,傅景桓就不该出现,我原以为他本性不坏,只要我花些功夫,总有渡他之日,现在想来是我愚蠢他这样的人,不值得。”

心被刺痛的傅景桓没想到范溪音居然恨自己恨到如此地步:“公主没想过万一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转过身来的范溪音眸子红通通的,她捏紧了匕首情绪有些激动:“什么难言之隐!他就是该死!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不会变,他那日没能杀我日后定会为此后悔,我愿意换了这副身体就是想要有能与他一战的能力,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君上也就不会这样难过,我也不会与骨肉至亲分离,我可以不做王妃不做公主,只做范家女。”

听见动静的唐皎进来连忙扶住情绪不稳定的范溪音:“公主切勿动气,如今还没彻底融合这副身体,公主情绪不稳容易暴怒也是正常公主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五日后动身,我们去找名单上的两人。”

唐皎搀扶着她坐下帮她倒水递她,范溪音努力的平稳下来喝了口水:“知道了,我没事倘若这些日子傅景桓要来,便说我病了,会传染不宜见驾。”

就在他们离行前一晚喝多的傅景桓打伤了唐皎跌跌撞撞的闯入了她的寝殿。

屋内的范溪音在睡梦中被惊醒,看清眼前人时本能的往后瑟缩:“你怎么进来的?”

“你我是夫妻,我为何不能进来?”他一身酒气的扑向范溪音撕扯她的衣裳:“为什么要这样恨我,范溪音你拥有的这些都是我赐予你的你应该对我客客气气的。”

范溪音被他压制的没有还手之力,索性也不反抗任由他撕扯着衣裳,可她眼中的不甘和愤怒痛苦还是出卖了她。

忽然一双强有力的手拽住傅景桓的腰带将他拽开,苏怨脱下斗篷盖在范溪音身上,他刚转身迎面而来是傅景桓愤怒的耳光,当看清是苏怨时想收回手已经迟了,苏怨被打的瘫坐在床上吐了口血:“父君!你答应我的,不会再强迫母后!”

盯着苏怨的傅景桓冷静了片刻:“明日我会拟旨四海八荒各部族必须将他们的公主也好皇子也罢送上不周山为质一万年,没有子嗣的就让宗亲来为质,冥界也不例外,你还是细想想送他们三个谁来为质吧。”

“你这样做会引起四海八荒的不满,历来没有神族将皇子公主送出去为质的先例,皇子公主们顶多去求学,冥界也不会把孩子送到你身边为质的,大不了鱼死网破开战罢了。”一旦事关她的孩子们,范溪音就无法坐视不理。

傅景桓玩味的后退了两步:“那就走着瞧好了,我倒要看看他厉害还是我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