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我,女主,造反中

“这不是小事?”苏毅觉得自己要疯了。

摄政王垂眸收剑,坐回窗边,继续看向窗外。

窗外景色依旧。

苏毅想再说,还没开口就被苏城拽住,摇头示意他闭嘴。

苏毅只能咬牙退下。

苏城和他一起出去,一同出了二门。

在来到二门外时,苏城突然一拳砸在苏毅的脸上。

苏毅摇摇晃晃的退了三四步,知道苏城为什么打他,只捂着被打的地方,垂眸不语。

“别有不该有的妄想。”苏城看到他这副模样就来气,却终究没有挥下第二拳。

苏毅也没有开口,沿着墙根,低头向大门走去。

右相府大门处。

灵徽正和未来皇后对峙。

未来皇后作为左相之女,名为梓妨。她不像原主美艳动人,她是安静的,端庄的。

她站在众人最前面,虽然没有十分的容貌,只凭通身气派,便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摄政王妃。”梓妨向灵徽盈盈下拜。

“可别。”灵徽用灵气将她托起,嘲讽道:

“你可是未来皇后,岂能拜我。”

“臣女如今还不是皇后,见到王妃,自然要拜。”梓妨神色恭谨,灵徽眼中的不屑没有激起她心中的半点波澜。

只是。

灵徽冷笑着向她扬起手,一挥而下。

凌厉的劲风便呼啸着落在梓妨身上,梓妨等人还未开口逼灵徽就范,就已经被掀飞出去,倒成一团好不狼狈。

“原来你知道,你还不是皇后。”灵徽瞥向赶忙站起来,整理自己衣饰的梓妨。

灵徽的声音柔柔的,“你可是未来的皇后,叛军围城,你不能及时站出来安抚民心也就罢了。反倒先帮着叛军,顺着叛军的意来逼我去死。梓妨姑娘,你是叛军们的未来皇后么?”

“摄政王妃,您不愧是唯一一位站在朝堂上的女子。梓妨敬佩。”她说着就向灵徽深深一拜,旋即又说道:

“但这些事本就是因您的错误政令而起,闹得天下皆反,这本就是你该偿还的事情。”

“今日他们说造反是因为我的政令,你就让我自裁谢罪。我死了,他们说造反是因为皇城的百姓多吃了一碗饭,你是不是要劝全城的百姓自裁谢罪?”灵徽眼中的嘲讽更甚。

梓妨想辩驳,却还没开始辩驳。

就受到灵徽的怒斥:“你身为未来皇后,甚至不明白何为叛军。他们是要我死吗?他们是造反,我便是他们造反的理由,我这个理由活着,他们继续用,死了,就换一个。”

“你休要……”梓妨还想再辩,却才开口,又被灵徽扬手带起的劲风掀翻在地。

只听灵徽怒斥道:

“说你蠢,你倒是聪明。带着各家贵女就来逼我去死,着实是内斗的一把好手。

且不说你还不是皇后,若你是皇后,你作为皇后大敌当前先让臣子去死,有你这样的皇后,何愁国不亡!”

“你算什么臣子,你祸国殃民,你为祸天下!你……”梓妨喊到一半,又被灵徽抽飞出去。

灵徽只高声道:

“我是不是祸国殃民,为祸天下,你说的不算,天下百姓说的才算。你用你的耳朵仔细听听他们的话,你看他们是觉得现在好,还是之前好!”

灵徽对这一点很自信。

特务机构建立后,京中的治安得到极大提升。

以前是民不举,官不究。

甚至民气急上告,也有官官相护。

特务机构一出,京城的官都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

菜市场的血腥味儿都没散过。

曾经隔三差五出一起的京城治安事件,现在一个月都不见得有一件。

许多和民有关的政策也得到了放宽。

灵徽只是一提,便有百姓说:“这话倒是不错,曾经仗势欺人的恶霸,全都下狱了。”

“前几日还听说,有官想扩自家的院子,强拆了隔壁的院墙。隔壁的人惧于他们的权势,不敢声张。

特务机构的人没两天就杀了过来,锁链套住那小官就走。那小官还放狠话,结果那些人说了一句以权压民,罪不容恕。就地打了四十杖,小官现在还生死不知。”

“我也听说了。”方才还想跟着劝灵徽去死的人,眨眼就被别的话题拉走。

没多久就散了个干净。

唯有未来皇后梓妨,和十几位千金被暗卫拦着,想走不能走。

“还没当皇后,就处处以皇后自居,横行无忌。我举荐你为皇后,实在是瞎了眼。”灵徽似笑非笑的走向梓妨,又冷笑着看向别家千金。

这些人不服原主,觉得原主空有长相,只是和小皇帝一起长大,才得了皇后的位置。

原主心里只有小皇帝和右相,根本不在乎她们的看法。

灵徽本来也不在乎。

可是……

灵徽垂眸看着她们,突然一脚踹飞了其中一个,“我是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不是拿你们没辙。你们这么喜欢挑事情,不如去佛堂好好静静心。”

灵徽手一扬,自然有暗卫和家丁出来就,带这些梓妨等人入尼姑庵。

梓妨急了,高声喊道:“我可是未来的皇后,你们岂能动我!”

这句话还真有些用处。

灵徽漫不经心的撇了她一眼,继续吩咐道:

“未来皇后当然不能受此屈辱,但一国之母岂能毫无胆识,你这样极善内斗的人,做什么皇后?我自会向陛下请旨,另择佳人为皇后。”

“齐灵徽!”梓妨喊的越发大声,本就不美的脸,此时狰狞的恐怖。

灵徽冷冷的看着她,命人送梓妨回左相府,剩下的全都送入尼姑庵。

次日下朝后。

灵徽看着小皇帝写下梓妨不堪为后的诏书。

当宦官在左相府中念出诏书的内容时。

左相的老脸耷拉下来,看上去又阴森又恐怖。

“我先前夸你聪明,你就当自己是真聪明。她是敢踩在我头上的人,你连她一半胆量也无,你怎么敢带人当面挑衅!”

“父亲…”梓妨想辩解,想说她本来有把握让齐灵徽千夫所指。

但几次的怪风太过邪门,让她只能听齐灵徽的训斥。

“如果不是那怪风,齐灵徽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梓妨说的很认真,甚至想再来一次,觉得自己一定能成。

却才开口,就被左相狠狠的啐了一口:

“呸!你做什么梦。”

“齐灵徽空有一张脸罢了,论智谋,她不如我。”梓妨正色道:

“父亲,请您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把皇后的位置风风光光的挣回来。”

“你想怎么做?”左相看她这么自信,忍不住问。

梓妨便说:“我带人去跪宫门,求陛下下旨,杀了齐灵徽这个祸害。”

左相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铁青下来。

他狠狠的啐了梓妨一口,便命人拉梓妨去禁足。

小皇帝是什么样的人。

软弱无比,人人可欺,且心慕齐灵徽很久。

求小皇帝去杀齐灵徽。

还不如去求齐灵徽宰了小皇帝。

至少齐灵徽真的有这个能耐。

左右的人立即想拉梓妨离开,但梓妨不服气。

这些天来她被捧得太高了。

还没有正式封后,但所有人都在喊她皇后娘娘,对她百般崇敬。

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每一道命令都有人听。

虽然有摄政王的示意。

但被齐灵徽压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她说齐灵徽有罪,立即有无数人附和的滋味。

梓妨早已经飘飘然,忘了自己的斤两。

左相一巴掌打在梓妨的脸上,将梓妨眼中的热切打的稀碎。

“丢人现眼,皇后的位置都没了,你还拿什么和她相比。齐灵徽可是敢强娶、囚禁摄政王的人,你是什么东西?我们都奈何不得齐灵徽,你却这般肯定的要拿下她!”

“父亲,你打我……”梓妨捂着脸,左相的长篇大论,她一个字也听不进。

捂着脸哭喊道:“女儿知道你不喜欢我,失去后位女儿也很自责。可你怎能当众责打女儿。”

“我打的就是你,被人捧了捧,你就忘了自己是谁。”左相指着梓妨吼道:

“现在就回你的院里禁足抄经,抄到你知道错再说!”

梓妨失魂落魄的去了。

脑海中全是灵徽那张美艳至极的面容。

她回到闺房,对着镜子,轻轻抚摸她平庸的脸蛋。

“虽然不极她的容貌,但她是以色侍人,摄政王命我逼死她,正是因为摄政王已经不再喜欢她的脸!”

“岁月无情,红颜终将老去,齐灵徽现在的容貌再好,等她老了还有什么?唯有知识永存。”梓妨说着,拿起桌上的书,缓缓翻开。

却又对着镜子,说:“齐灵徽,我绝不会输给你,我要永远把你踩在脚!我发誓!”

原剧情中。

她真的做到了她的誓言。

一次又一次召原主入宫,命原主随身侍奉,一言不合就命原主殿前罚跪。

甚至招来各家贵女,一同在亭中闲聊。

观赏原主在烈日下,晒得唇焦口燥的惨样儿。

梓妨还在做成为皇后的美梦,还在想自己正式成为皇后,该怎么收拾齐灵徽。

却也赶巧了。

灵徽也在寻思怎么收拾她。

但才略略一想,便得到消息。

叛军进攻了。

得知消息的灵徽倒是不慌不忙。

大阵已经布好多日,她一点也不担心叛军能攻进来。

果然下午苏毅就满脸惊奇的来说:

“叛军冲刺,不是摔倒了,就是摔倒了。一大群人闹着玩一样,在城墙下玩起了叠叠乐。叛军的将领脸儿都气绿了,策马上前,连人带马摔了个四脚朝天。现在已经撤军了。”

“那便好。”这是灵徽布下的小阵法,效果她都知道一二,就等着这些人来。

有这样的结果灵徽一点都不奇怪。

苏毅还以为是神迹,还在说:“现在所有人都在说,叛军是逆天而行,这是天罚。他们再不收手,会罪极来生!”

“你信来生?”灵徽笑问道。

苏毅摇头摇的很果断,“不信。有也好,没也好,总归这辈子还是要这样过,谁知道什么下辈子。”

“谁知道呢。”灵徽似是而非的应和。

上辈子的谢舒文她很喜欢,可这辈子的摄政王她很不喜欢。

谁知道下一个位面的他是什么样子?

摄政王明明和她相看两厌,却宁死也不肯解开烙印,下辈子肯定会更轻易的遇到他。

“下辈子,呵。”灵徽隔着墙,望向摄政王的方向。

摄政王,真的爱不起。

灵徽想着,忽然见苏毅低下头,说:

“夫人。”

“讲。”

“苏城已经奉命和叛军里应外合,今晚,至少北门的城门能破。”

灵徽手中的奏折瞬间合上,眯着眼睛逼问道:

“苏毅,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苏毅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向灵徽说:

“王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登基为帝。他会用尽一切力量,去镇压妄图坐在他头上的人。”

“小皇帝根本镇不住他,他若想造反,何必等到现在。”灵徽笑看着苏毅,却发现苏毅的头低得更低。

“因为门阀觉得废物的小皇帝非常好。王爷虽然威震京城极附近,但这对于整个国来说,太小了。各地的门阀就是土皇帝。这些土皇帝,才是王爷登基之路的最大阻力。”

苏毅抬头看向灵徽,声音越发肃穆、

“一个陛下当然没什么?王爷随时可能拿下京中的一切权柄,但也只此而已,王爷号令不动天下。可以说,各地门阀是才是最难缠的。”

“所以呢?”灵徽慢悠悠的翻开奏折,问道:

“门阀觉得我的规则不好,所以杀到京城,要帮我改改规矩,是吗?”

“是……”苏毅想到摄政王见到门阀时,那门阀趾高气昂的样子,头就越来越低。

他不是摄政王,摄政王足够骄傲,面对那些下巴比眼睛都高的门阀代表人。

摄政王三言两语就让他们乖乖点头。

苏毅的头垂的越发的低,低声说:

“门阀已经决定和王爷联手,今天就会动手。夫人,您逃吧。”

“逃?”灵徽笑着反问。

她为什么要逃,她等这一天,很久了,“你若是想逃,我可以资助你些东西。”

苏毅又是一怔,“资、资助?”

“你怕了,可以送你出城,”灵徽笑看向苏毅。

看的苏毅头低得越发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