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蝙蝠侠之死

早在见面之前，路宇飞就有思考过这么一个问题，即布鲁斯·韦恩凭什么帮助自己？这位哥谭市有名的花花公子是喜欢做慈善没错，但那其实并非是在作秀，而是发自内心的想为这个社会做出一点贡献。

假如说捐赠图书馆是为了让贫穷的孩子能有书看；

资助孤儿院是为了给那些被父母抛弃，无家可归的孩子一个安身之所；

那么替路宇飞站台，动用政界的关系让沃特集团合法化之后呢，又能产生什么样的正向反馈？

路宇飞想到了超级七人队，这个由沃特集团前总裁，史丹·埃德加一手打造出来的超级英雄IP，无疑是他目前能交给韦恩的最好答卷。

当然，为了彻底得到蝙蝠侠的信任，有必要使点小手段。

凭借对BVS世界的了解，路宇飞清楚的知道韦恩接下来会去干什么，所以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将自己包装成已经见证过未来的时间旅者。

用经过精心设计的开场白，迅速竖立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形象。

时间回到现在。

头戴面罩，除了眼睛以外仅露出性感下巴的布鲁斯·韦恩陷入静默，尽管身后就是灯光璀璨的时尚区，此刻却也无暇顾及欣赏美景，目光和自称是祖国人的青年锁定。

短短数十秒，他便想到了多种可能，是陷阱的概率非常大，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只不过尚不清楚归属于哪个组织。

本着不打草惊蛇，以方便套取更多情报的目的，韦恩假意卸下防备，说道：“据我所知，的确是有平行宇宙的说法，但你又怎么证明呢？”

他浑身放松，将双手暴露在月光下：“我的真实身份很少人知道，但也不是无迹可寻，仅靠这一点，还无法让我信服。”

该说不愧是蝙蝠侠吗？心思真缜密。

路宇飞隐隐有些兴奋：“我可以给你一个地址，就在钻石区，靠近罗宾逊公园的方向，那儿有一幢99层楼高的大厦，去查查看就知道了。”

韦恩半信半疑，随即当着路宇飞的面联络上远在秘密基地的管家，简单概述了下情况。

阿尔弗雷德嘴上抱怨，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怠慢，仅仅花了数分钟，就通过卫星在电脑上调取出钻石区的俯瞰图。

作为哥谭市的繁华地段，最不缺的就是高楼大厦，因此乍一看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当阿尔弗雷德打开历史数据，将大半个月的图片资料重叠，终于注意到了沃特塔。

明明在前一天的卫星图中都还看不到它的身影，结果一晚上过去，竟就这么凭空出现了。

韦恩听完阿尔弗雷德的汇报，不得不重新审视起面前的青年。虽然他可以从科学的角度将这一现象解释的明明白白，但那仅仅只限于理论，无法重现‘奇迹’。

蝙蝠侠好奇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想你误会了，韦恩先生。”路宇飞摇摇头，纠正道：“刚刚说过，我来自一个高度相似的平行宇宙，这幢大厦就是证明。但并不意味着我就能在两个世界之间自由的穿来穿去，事实上，我和我的同伴从来到这儿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回不去了。”

凭借着超级听力，蝙蝠侠与管家之间的对话内容他都一清二楚，可以说截止至目前为止，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是‘编故事’了。

“并非主动，而是被动吗......”韦恩若有所思，继而试着推断出隐藏在最深层次的逻辑，“你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是因为在你所待的时空，也有一个蝙蝠侠，另一个‘我’，而且你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很好，鱼儿成功咬钩！

路宇飞暗自窃喜，韦恩见他没有否认，便让自己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不再保持戒备状态。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份信任来的很突兀，毕竟不同时空的相同个体大多都有着不同的人生际遇，也许A世界的你是好人，B世界的你就成了坏人。

平行世界的‘布鲁斯·韦恩’当然也有可能是一个大反派，只不过韦恩太了解自己了，就算性格会不一样，但只要成为了蝙蝠侠，那就是绝对的正义。

会被改变的从来都是布鲁斯·韦恩，而非蝙蝠侠。

“有一点我很好奇，既然那边的时空也有蝙蝠侠，那么......超人呢？也有吗。”

没等路宇飞回答，韦恩又抛出一堆问题：“如果有的话，一年多前大都会遭到氪星人袭击的时候，他做了什么？又有多少人因此丧命？另一个‘我’，又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路宇飞：“在回答这些问题之前，韦恩先生你还记得我开始说过什么吗？因为来自高度相似的平行宇宙，所以我知晓你的一切。”

“但同时，这也是我现在会站在这里的原因之一。为什么来找你，是因为在我的时空，距离氪星人袭击大都会已经过去了五年。”

他低垂着眼眸，像是回忆起不好的事：“相比这边，我们经历了更多。事实上，我原以为自那天起，就不可能和‘你’再相见，但...造化弄人，我来到了这里，一个......蝙蝠侠仍还活着的世界。”

“‘我’死了？”韦恩十分诧异，眼睛瞪大的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结合之前的对话，以及过去所发生的一切，他逐渐理解，并最终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这位已经在哥谭当了20年义警的蝙蝠侠攥紧了拳头，眼神冷冽：“是因为他，对吗。”

路宇飞当然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毕竟铺垫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让韦恩明白蝙蝠侠与超人之间，必然会有一战。

尽管在原剧情中，超人并没有伤害蝙蝠侠，甚至最后为了打倒毁灭日，而慷慨赴死，但问题是处于当前时间节点的韦恩又不知道这些。

路宇飞正是利用了他心里对超人的偏见，从而编造了一个他不得不相信的故事。

眼见计划离成功就差最后一步，路宇飞趁热打铁，将早就准备好的，关于‘蝙蝠侠’的死亡真相说了出来。

“没错，杀死韦恩先生你的，就是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