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
枫丹沉浸于计算的雷内不知不觉间已然成长为了一名大人。
在前院长的亲自册封下拥有了大师的称号。
得益于萧羽学生的身份，雷内同阿兰一起拥有了枫丹科学院绝对的话语权。
利用职务之便，他们二人共同将世界式的演算拆分成了诸多独立单元分别下发演算。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同预言有关的主要变量逐渐趋于稳定，这大大减少了计算量的同时却不免让雷内有些担忧。
加上萧羽老师那儿许多年都没有过消息，他猜测，恐怕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变量的定义区间受到了限制，那它还算是变量吗？
深邃的目光随着手中的信件落下而落下。
这是一位来自前须弥教令院的学者寄送到科学院的信件。
上面的内容令人不喜，但不能否认，那位学者对提瓦特人体底层生物编码的理论研究让他找到了这属于枫丹预言之一的定量。
纯水：源自胎海；
枫丹：源自纯水。
这就是枫丹人终将溶于大海的真相。
世界式的结果虽然还未能确定，但枫丹的灭亡恐怕的确无法避免。
老师曾说过，天塌了高个子来顶。
呵呵，萧羽老师，面对这种选择题，您会怎么选呢？
是保全绝大多数人的生命独自承担孤独，还是放任一切发展，寄希望于变量？
雷内不甚清楚，他那位来自坎瑞亚的老师萧羽，或许曾做过一次选择，只是坎瑞亚的覆灭以及那同坎瑞亚有这关联的新兴势力——深渊教团，无不证明了老师他没能成功，但也没有真正的失败。
“雅各布的身体怎么样了？”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雷内没有回头直接问道。
“不容乐观，深渊特效抑制剂早已没有了意义提瓦特人的抗性在逐年增强，抑制剂需要迭代了，若能够抗住深渊的侵蚀，他还有活下来的希望......”
“但......”
疲惫的声音传入耳中，阿兰走向了一旁的工作台，上面残缺的侦察记录型机关掉落了近半的元件却依旧能维持行动。
虽然是一项很不可思议的发条机关的研究，但阿兰此刻没有任何心思投身发条机关的研究。
“雅各布恐怕等不到那天了。”
“试试这份资料吧。”
雷内将那署名为多托雷的学者的研究论文拿给了阿兰。
上百页的数据参数记载了惨无人道的实验，其最终得出的结论却仅仅只是深渊化的不可逆。
阿兰简单扫了一眼，瞳孔收缩，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想将雅各布变成魔物不成？！”
雷内嗤笑一声：“我们本就不是人类，何须在意形体？”
“水，能幻化万物，不过是换了个载体，雅各布还是我们的兄弟。”
闻言，阿兰捏紧了拳头，而后却不甘的放下。
他低沉的说道：“我知道了。”说完，阿兰转身离去，带着研究资料。
“同他说一声吧，若他愿意的话......”
雷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兰顿了顿脚步，接着朝门外走去。
离开科学院的阿兰眺望向远处正在建造的高大塔楼，呢喃道：“雷内，你到底还剩多少人性...？”
......
蒙德，龙脊雪山。
阿贝多将身下欲图偷袭他的失败品控制了住。
“竟然借助祂的权柄，你果然背叛了母亲。”
阿贝少冷声说道。
对此阿贝多不敢苟同，他本意没想着去驱逐同他一起在雪山研究的阿贝少，虽然他是自己的前身，是师父的一个失败产物，但他并不在意。
无论是否接受过萧羽的教诲，他都不在意这些，就像自己的兄弟，也是埋葬在雪山的杜林之残骸，阿贝多也从未带有色眼镜去看待他们。
只是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这位前身对萧羽殿下的理论知识抱有这般巨大的敌意，明明是能够造福全提瓦特的理论知识。
而且，萧羽殿下说的没错，科学技术永远是第一生产力。
没看枫丹，仅仅利用了萧羽在坎瑞亚对深渊能量进行研究而发现的下位理论就制造出了能量利用效率远超元素力的荒芒湮灭式吗。
单一极端的能量只需稍加转换并加入适当的催化剂，就能够实现初步的湮灭反应，并链式影响到周边环境湮灭出更大的能量。
但自己的前身却前来阻止他的实验，他不理解，他只是借用了点杜林残骸的原材料进行了类似的实验。
利用杜林缺乏灵智却生生不息的特性，这样的行径还有利于遏制杜林的复活。
但准确来说，这是在给与杜林解脱。
……
稻妻，踏鞴砂。
借景之馆中。
原初的人偶意外诞生了意识，不是从萧羽身上剥离的禁忌，而是独属于这具身躯的意识。
这让沉寂了许久的禁忌感到意外。
可随后，禁忌的嘴角扬起，祂想到了一个脱离稻妻雷电将军控制的绝佳方法！
人偶从稻草堆里坐起，这一万七千六百五十一根稻草共同组成了人偶的床，别问禁忌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哪？”
人偶下意识的呢喃道。
看着眼前火红的枫叶、精美的雕花窗棂，人偶的脸上满是迷茫。
禁忌引诱着人偶站起身子，缓慢且小心的将祂的念头注入人偶这新生意识体的脑海中。
经过一阵的茫然，人偶开口问道：“你是谁？”
禁忌愣住了，然后他突然想起萧羽对这人偶身上加载了终端系统，随即撇了撇嘴，不耐的说道：“我叫雷电羽，你叫雷电小子，别问我是谁，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咱两一体的。”
“......”
“说谎是不对的。”
“......”
特么的萧羽你个鳖孙给这货都装了啥？！
别告诉我你连自己为人处世的常识都给录入进去了？？？
“常识吗？哦，我想起来了，要听将军的话，不要忤逆宫司大人，宫司大人是最好的存在......”
随着人偶的念叨，禁忌嘴角微微抽动，好吧，是我误会你了萧羽。
你果然没有那么无聊。
“先别管我是谁了，离开这里出去看看吧，这是你第一次来到人世间，好好享受一下，毕竟这可是你仅剩的自由时间了。”
“？”
“雷电小子，你要知道，你生来就是为了驱替雷电将军掌控稻妻的。”
“不对，我是为了封印你才诞生的。”
“......”
“不用管这些，没有我的辅助你怎么想也不可能是雷电将军的对手吧，你要尽可能的提升实力，但没有我的帮助你永远无法达到尘世的上限，这才是我被封印到你体内真正的原因。”
“不然就我这等位格的存在是你现在这懦弱的躯体能承受的住的？”
少年人偶有点不聪明的样子，他迟疑道：“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