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是傻子！
白世春等榆林郡高层更不是。
五仙教攻城失败之后，自然引起白世春等人的警惕。
毕竟，大庸关二十万边军在侧，五仙教攻下榆林城也根本守不住，得不偿失。
还不如悄悄传道。
在这上面他们可是很有经验的。
当初燕、并二州不就是如此。
一举事瞬间席卷两州之地。
而这次，显然不是为了榆林城。
那么他们攻城最大的目的，那就不是榆林郡，而是大庸关。
他们要断大庸关粮道。
蛮族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榆林郡自然也收到消息。
五仙教恐怕和蛮族有所联系。
而他们在长源县制造妖祸，逼得一县之民背井离乡，恐怕也有所目的。
目的为何，有所猜测，却需要证实。
张牧对长源县也有所猜测。
不过，却没有多想。
如今的他想多了也不过徒增烦恼而已。
知晓了又如何？
以他如今的实力和身份，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与其如此，还不如抓紧时间变强。
何况，他也没打算回去。
这榆林城他都没打算多呆。
世界很大，他想去看看。
等把郡学藏书楼要看的看了，要抄录的抄录了。
那么他就离开。
所以，他也不怕得罪罗家。
罗家也就在榆林郡有些影响而已。
架着罗家给的马车，拉着五百册典籍回了小院。
然后趁没人，直接收入了书架，准备慢慢看。
“汪汪！”
张牧准备抄录今儿从郡学藏书楼借回的书籍，却不想俊一对着他叫了两声。
“你个酒狗！”
“你别告诉我，你的酒喝完了？”
“酿酒？”
“好吧，那就酿吧！”
张牧从善如流，随即放下书籍，开始准备酿酒。
他可不仅仅将酿酒的原料购齐，酿酒的器具也有准备。
酿酒和酿灵酒有无区别，张牧不清楚。
反正他不会酿酒。
这灵酒是否酿成，张牧也不清楚，还需隔几天才知晓。
反正他是根据南怀道给的秘方按部就班操作的。
应该没有出错的地方。
待张牧将酒酿好，已然深夜了。
他并没有休息。
文道三境修为，早已不是文弱书生。
何况，他还身居浩然圣体。
熬夜什么的，身体完全扛得住。
而精神呢？
三境不曾炼神，自然扛不住。
可张牧文道未入四境，可剑道却入了。
虽然做不到一直不休息，但熬个几天，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不过，张牧并没有立马抄录。
他准备先将一门神通之术修入门再说。
一挥而就！
文道神通，便于书写。
虽然不至于一挥就把一本书写完，但将书写的速度提升到了一个极致。
天还未亮，张牧就已经将这门神通给入门。
然后提笔抄书，借此巩固提升。
还未到中午，张牧就把那几本书给抄录完成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每一本书的字数都不多。
这世界的书籍可难以跟前世相提并论。
张牧抄录的书籍，少的只有近万字，多的也不过两三万字而已。
抄录一遍，张牧自然也顺带记住了。
不过，也就囫囵吞枣，说对其有什么领悟，那就不可能了。
抄录好了，放书架里，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看。
吃过午饭，张牧拿着书籍又去郡学藏书楼。
换了几本，继续抄录。
而俊一每天就是喝酒修炼。
一晃几天，张牧沉溺在抄书的快乐之中。
而随着“一挥而就”这神通越发精深，张牧抄书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汪汪！”
俊一忽然对着张牧叫了两声。
张牧楞了一下，随即笑了。
“那就看看，祈祷一下吧！”张牧笑着说道，“十万两银子啊！”
俊一这狗子问他酒酿好了没有。
时间到了。
没了俊一提醒，张牧或许还真记不起来了。
“若是没酿好，咱们这次可是亏大了。”
张牧难免也有些忐忑。
十万两银子呢。
那几乎是他全部身价。
“嗯？”
“哈哈！”
酒缸一打开，一股酒香铺面而来。
“成了！”
张牧笑着说道。
然后忍不住尝了尝！
虽然不如南怀道酿的，但绝对是成功了。
而俊一那狗子直接拿出了他的酒葫芦装酒了。
张牧没有阻止。
这狗子的酒早被他给喝完了。
而他的酒也没了。
除了又了给了俊一之外，他自己也喝了不少。
抄录书籍之时，若不喝点酒，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不错不错！
两人的酒葫芦装满，还剩下不少。
幸好张牧早有准备，买了一些普通的酒葫芦。
“汪汪！”
俊一看着那一堆酒葫芦，随即对张牧叫道。
“行，给你收起来。”张牧说道，“不过，你要敢偷喝，看我不收拾你。”
俊一想把那些酒葫芦收起来，那就让他收起来呗。
张牧可清楚，它那乾坤吞天葫空间可是很大。
可储物的。
俊一裂嘴却是笑了。
眼神闪动，似乎被张牧说破了心事，有些心虚。
“这几天的到是忽略你了。”张牧一笑，摸了摸俊一的狗头，说道，“今儿开始，我每天会抽出一个时辰教你读书。”
教俊一之时，张牧又何尝不是在温故知新。
他抄书，虽然将内容记了下来，可对于文气的增长，却并没什么效果。
读书养气，而非背书养气。
死记硬背，不解其意，不会有文气增长。
张牧也没想过改变。
机会难得，先把那些书抄了，以后再慢慢读。
读书养气，以后有的是机会。
可这种抄录典籍的机会，却是难能可贵。
至于教导俊一，那是因为识字习文乃是一个长期任务。
“嗯？”
张牧忽然惊讶的看向门外，然后笑了。
俊一也望了一眼，然后迫不及待的那些酒葫芦给收了起来。
“吝啬！”
张牧见此，却是哑然一笑。
而这个时候，敲门之声响起。
“张兄弟可在？”
“你可别说你不在啊，我大老远就闻到酒香了。你是不是酿好酒了？”
“哈哈哈，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南怀道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张牧摇头，随即对俊一摊了摊手。
这酒藏不起来了。
人家都闻到了。
俊一似乎不愿，却也“吐出”了两个酒葫芦。
它并不吝啬。
“南道长怎么来了？请见！”张牧开门，说道，“这几日怎么没见你人影？”
几天不来看，现在酒酿好了，你却来了。
张牧都怀疑他是不是算着时间来的啊！
“去了一趟长源县！”
南怀道道了一句，随即看向张牧手中的酒葫芦，一点不客气，直接拿到了手中，然后就喝了一口。
“嗯？不错啊！”南怀道有些惊讶的说道，“第一次酿酒就有这味，厉害！”
“比不上南道长酿的。”张牧说道。
这话到不是奉承，他这酒比起南怀道给的的确差了些许。
与原材料没关系，显然是酿酒之人的问题。
“长源县......”
张牧想问问长源县的消息，最终却叹了口气，没问。
没必要问。
估计是人走城空，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长源县被五仙教布置成了一个大杀阵，想以此埋伏支援榆林城的大庸边军。”南怀道有些感叹的说道，“幸好五仙教没有攻下榆林城。”
南怀道说着还有些后怕。
若是让五仙教计划成功，大庸关一破，秦州挡不住蛮族铁骑的。
张牧有些错楞，随后却点了点头。
五仙教一动，那自然是谋定而后动。
若没有一个完善之策就动手，恐怕早被人给灭了。
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五仙教这次运气不怎么样。
“你经后可要小心一些。”南怀道说道，“你这次先是无意搅乱五仙教的计划，随后又坏了他们的事。以五仙教的处事风格，怕是不会放过你！”
张牧苦笑，我能怎么办？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啊！
何况，他也不曾后悔。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南怀道继续说道，“短时间内，五仙教不会冒头。这次他们联合蛮族欲夺秦州，如今蛮族虽退，可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
张牧点了点头。
这事儿闹得太大，五仙教必然受到大夏皇朝最为严厉的打压。
他们若动，镇魔卫估计就有可能顺藤摸瓜，拔出萝卜带出泥。
这对于他们来说，损失太大。
张牧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小角色，以后有的是机会弄死。
此时若动，陷入镇魔卫的陷阱之中的可能性很大。
没必要冒这风险。
图谋大事者皆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对了！”南怀道说道，“何总督要见你！”
何总督？
那应该就是秦州总督何瑜。
总督位居二品，那实打实的封疆大吏。
一州总督，非六境修为不可担任。
何瑜就是六境顶峰，甚至有传闻说他已入七境。
除却大庸关统帅陈书恒，何瑜乃秦州第一高手。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见我？”
张牧有些错楞。
他一个寒门书生，一介白丁。
一个封疆大吏为何要见自己？
难道因为自己无意中坏了五仙教的计划，立下大功。
应该不至于！
“何总督来榆林城本就是来处理你那首《硕鼠》引发气运震动之事。”南怀道似乎看出张牧的疑惑，随即说道，“当然，也有五仙教之事的原因在。不过，我觉得还有一个原因。”
“他也出身寒门。”
张牧忽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