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殿下,这电报机的速度几何?又需要多少财力才能将其搭建起来?”
新任户部尚书曾泰直接问道,这老家伙确实和老朱说的那样,还算是公允正直的。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上,肯定最关心预算的问题。
“平均下来,现在是一里路两百贯,大体框架搭建是在两万里左右,总的耗资在四百万贯,总时长在五年左右,这中间随着技术的进步,成本也会进一步缩小。”
“电报机从北平传递一条消息到金陵城也只需要半天,传递的信息越多,传递的成本也就越低,电报机的成本也比电话机要低的多,一个县可以拥有数台甚至是数十台电报机。”
朱橚说道,电报机的成本确实小,维修成本更低,同一条线路的电报线越多,平均成本也就越低,一根电报线需要的电线杆和十根电报线所需的电线杆也差不多,维修成本也就算高也高不了多少。
所以,在关键府县,朱橚就会铺设更多的电话线,方便信息的快速传递。
“除了传递官府和军队中的信息以外,还可以传递军队和民间的信息,以此实现盈利。”
朱橚没有多说什么,说再多,也没有利益动人,大家都明白,从中能赚多少钱。大明的普通百姓对电报机没有什么需求,很多人一辈子的关系也就是在乡里,甚至就是村子。
但是对于乡绅或者是官员,读书人,尤其是对商人,这可是有巨大作用的,大明的官员上了品级的多是异地为官,谁不需要和家里联系?
若是往常,想要寄出一封信,动辄就要数月的时间。而现在,早上报到县衙那边,中午就可以到达,就算是再绕,一天怎么也够了。
信息的流通是极其重要的,朝廷可以及时知道哪里有灾,哪里有叛乱,然后去赈灾和镇压叛乱,不至于被蒙在鼓里,等到事情不可收拾后才知道。
众臣并不是太在意钱的问题,之前从金陵城到北平城的电话线路大家想搭上线老朱也不允许,现在允许了,自然不会在意钱的问题。
只要想赚钱,这电报机的线就是黄金线,众臣更在意的是能不能掌握或者影响这条线。
大臣都是敏锐的,他们都明白,对于国家来说,铺设电报机线路只是第一步,哪个地方先铺设,哪个地方铺设的线路多,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现在的结果,将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朝廷对当地的重视程度和后面给予资源的倾斜程度。
就像后世铁路沿线的发展都会被铁路带起来,班次越多的城市,除了那些交通枢纽,比如五省交界和九省通衢的地方,就是一些经济发达的地方。
“臣等必将全力配合周王殿下的工作,之前电话机没有经过兖州府,没有经过济南府,臣建议先铺设济南至徐州的电报机线路。”
朱橚刚刚说完,一个山东籍的大臣就站了出来,说道。山东虽然是孔圣的老家,但是更多是作为吉祥物,原以为在唐朝时地位极高的五姓七望被黄巢杀绝之后,山东就能站起来。
但是实际上,在争夺电话机线路中,山东还是输给了河南河北,输给了山西。时代早已经变了,天下早已不是世家门阀的天下,商人开始慢慢索要更多权利,
江南士族之所以能如此放肆,还是有背后的经济在支撑,一切问题的根源还是钱。
“这与本王无关,本王只负责制作电报机,铺设电报机线路,培训相关技术人员,制定相关制度。到时候,电报机会严格执行制度,由地方和安全司共同管理。安全司发出每一条信息都会留存记录,以备后面查账。”
“不过本王,也有意联通山东行省,甚至本王还想邀请,山东的大儒到大明皇家大学去见学,哪怕只是一些工匠,一些科研人员,也该学习儒家的忠君思想,才能更好的为大明父母。”
朱橚不管这些破事,到底怎么铺设,地方上用什么人,这种扯皮的事情朱橚不会接手的。
但是朱橚想和山东的儒家进行一些交流学习,朱橚对儒家的学问并不是太在意,说白了科举这个制度的本身,并不是为了真正选拔出什么人才,无非就是打通上升通道,稳住士人阶层,这个阶层在历朝历代都属于基石阶层,绝对是中产以上的家庭才能供出一个读书人。
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对抗世家,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世家的垄断地位,当然,不可能真正打破垄断的,就算是黄巢杀绝五姓七望,还会有新的势力产生,只是没有五姓七望那么狠了。
唐朝时,五姓七望的陇西李氏甚至能一门诞生十名宰相,其他的也有八个和多名宰相的世家。而之后,能一门两个宰相,三个宰相就算是很了不起了。
所以,朱橚的目的,并不是儒家的学问,当官不需要儒家的那一套,甚至不需要什么学问,只要服从上级要求就可以了。
大明的官员甚至可以给上司当狗,当干儿子,谁能被提拔,那是看谁送的多,谁舔的好。
这一点,朱橚很了解,整个大明都是这样,朱橚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老朱不也是这样干嘛?谁还能喜欢头铁的?千古以来,谏臣中,也就魏征的名声最大。
“善,咱准了!”
老朱说道,他肯定是支持这个事情的,加强思想教育肯定是应该的,朱橚这样做,也属于一种很自觉的行为。
不管是教什么的,忠君爱国都是第一位的。论学问,南方肯定比北方强,太子标哥的老师宋濂就是南方派的大佬。但是为了讲求平衡,朱橚用北方的大儒。
“关于先铺设那条电报机线路,哪个县府多弄一些电报机线路,这个儿臣请求由大哥做主。”
朱橚把这个事情甩给太子标哥,这种争执来,争执去的事情,朱橚并不想管,特别是牵涉到了大量的利益在其中。
“准!”
早朝结束,朱橚就带着汤和直奔京师的造船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