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首歌你有什么想法没？”
“我觉得不太适合钢琴，它旋律重复性很强，需要以木吉他为主，然后在高潮部分加入和声，最好是孩子们的和声，再在合适的地方加点沙锤、三角铁的声音。”
这次，章亚东说的很详细。
“很好，特别好！”
顾晨将章亚东的话原封不动送给了他，三人笑了起来。
“那你觉得，这两首的编曲、录音加起来，需要多久能完成？”
“急的话，一个星期就可以。”
“好，那一个星期之后我来找你，有什么问题随时呼我。”
看出来章亚东似乎有话想说，顾晨问了一嘴：“有事直说就行。”
“俞老师其实唱得挺不错的，嗓音也跟这首歌很搭”章亚东先夸了一下，“但毕竟是演员，不是专业歌手……”
章亚东的话到此为止，但顾晨听明白了，他手一摊：“我也知道她不是专业的啊，这不是省钱嘛，我们经费都要花光了，没钱请专业歌手了。”
拍这片的时候，顾晨相当抠门，陈闯、段龙他们来当演员，只象征性给了两百，但客串道具组人员的时候就一毛钱没有了，好在大家都哥们，他们也都想增加一点剧组经验，这才全程跟着。
其它经费，都花在江文、小龙、老田的片酬，租用场地、买胶卷、冲洗胶卷等方面，现在还剩下两万多块钱。
但顾晨还想着快点剪出来送电影节，到时候几个人去参展，机票、酒店什么的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两万多块钱肯定不够用。
“喔噢噢，这样，明白！”
又聊了两句，几人便开始录《summer》和《踏浪》，忙活了个把小时，顾晨和俞妃鸿才起身告辞，临走前告诉章亚东慢一点也没事，他们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主要做出来的东西要好，章亚东自然一口答应。
章亚东租的这地，说是录音工作室，但其实就是丰台郊区的一个院子，离电影学院有二十多公里。
两人要先坐公交车，再坐地铁二号线到西直门，从地铁出来后再转公交车，连等车带走路，一路折腾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累死了，丰台好远啊，终于要到了。”
“嗯嗯，感谢俞老师的倾情献唱和大力支持，我去买点菜，待会儿一起吃点？”
“啊，你会做饭吗？”
“会做，但不常做”顾晨提议道，“打算去老李那边买现成的，然后回来一起吃？”
“行，那你去买吧，我是一点都不想动了”
顾晨掏出钥匙开了门，让俞妃鸿坐在客厅沙发上喝杯水歇会儿，出门后打开钱包发现钱不够，又折返回去，从书房抽屉里拿了两百块钱，这才出门去买菜。
这会儿已经到下午饭点，那边生意还不错。
点菜的时候，王姐还问了一嘴。
“顾老师一个人吃这么多啊？”
“没，这不最近拍戏吗，跟俞老师一起吃。”
“她人呢？怎么没看到。”
“今天去丰台那边往返，累坏了，搁家里歇着呢。”
“哟哟哟，搁家里歇着呢，这是有情况啊？”王姐一脸八卦的样子，“跟姐说说，是不是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她追的你？”
“就这两天。”
见顾晨礼貌微笑，不想多说，王姐也没继续问，这消息已经够她满足了，而且会让她感觉自己出的主意有用，很有参与感。
二十分多钟后，顾晨从老李家常菜那出来，回了小区。
家里门没锁，微微留了个缝，顾晨推开门，把鞋踢到一边，换上拖鞋。
“饿坏了吧，快来尝……”
顾晨话还没说完，就瞅着俞妃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还疯狂朝自己使眼色。
他正纳闷呢，他母上大人从卧室里出来了。
“妈，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啊？”
“不是，我意思是你什么时候走？”
见老妈皱眉，顾晨这才不再贫：“吃饭了吗？我买了几个菜，跟俞老师我们一起吃点？”
俞妃鸿早不坐在那，过来笑着打招呼：“是啊，钱阿姨，一起吃吧。”
顾晨老妈叫钱玉芳，跟父亲一样，都是师大的老师，一个教比较文学，一个教物理学，典型的文科男和理工女搭配。
虽说专业是理科，但毕竟书香世家出身，还未满五十岁的她温温柔柔的，很有气质。
见俞妃鸿这么说，钱玉芳淡淡笑了笑：“吃过了，你们吃就行，就是看顾晨很久没回去，过来帮他打扫一下卫生。”
“你和顾晨在剧组是同事，在学院是师生，怎么算都不是外人，放开点。”
她看出来自己在这，俞妃鸿和顾晨都不自在，打算跟顾晨打个照面之后就走。
顾晨知道老妈来是有话跟自己说，尤其是在这“堵”到了俞妃鸿，肯定就更有话了。
但出门送她之后，她并没说什么，脸上看不出心情。
到楼下了，才留给顾晨一句：“明天晚上回家。”
顾晨应了一声，见老妈走出拐角后，一溜烟跑上了楼：“怎么样？刚才我妈跟你说什么没？”
“还说什么啊？钱阿姨一来我就快吓死了好吗？”
“你是没看她那气场，我在沙发上都不敢多坐着，看她去你屋里忙前忙后想去帮忙，她也只说让我坐着，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
“那她问什么了吗？”
“问你干嘛去了，我说买菜去了。”
“那她没问咱俩的关系？”
“我只说在学院教表演，然后前段时间跟你一起拍戏，今天刚从丰台那边回来，不想开火，打算一起吃点，再回家休息，”俞妃鸿皱了皱眉，抓着顾晨的手问道，“你说钱阿姨是不是看出来了？”
“我总感觉，她说我跟你是同事、师生是在点我？”
顾晨知道老妈的脾气，但这会儿还是宽慰她：“放心好了，我妈挺和蔼一人，刚才她对你不挺好的吗？还知道给我们留空间。”
“行了，别想那么多，她又不会经常来这，也不知道你家住哪，更不会上学院去堵你，吃饭吧！”
俞妃鸿催促着顾晨去洗手，自己拆开塑料袋，拿出碗套上。
顾晨从卫生间出来，擦着手，故意逗她道：“还别说，真有贤妻良母那范。”
“我不会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