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撒手!秦老弟帮我一铲子!”姚江汉怒喝一声,用手中的铲子插进火旗下的土中,想把火旗翘起一些。
秦金灵一看那面火旗在土中扎根了一样,牢牢不动。
“上北下南,北为尊!姚师傅咱们俩是撬不起来的!”
秦金灵使尽了力气,咬着牙使劲押着那根阴沉木的杆子,从牙缝里憋出这么一句话。
“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离中虚吗?想办法把火扬起来,这样才能盖住对面的气势!”
“咱们俩能行吗?”秦金灵咬牙说道。
“别废话了,天上的一死,咱们俩能活吗!”姚江汉看着铲子下纹丝不动的土,急得汗珠直往下掉。
张太虚左手握着剑,右手断了四根手指,将血往天上一撒,空中的火云受到了吸引,回到他的周围。
烈火包围之下,张太虚感到手中的剑在火中被烧的炽热,脸上的皮肉滋滋作响,剑锋卡在脸上变得越来越钝。
“大胆!”
张太虚的右手虚空往下一按,血水滴进红山中:“若前朝大势有灵,还请助我一助,若朕登上大宝,定复我华夏疆土!若违此誓,叫朕烈火焚烧而死!”
空中看戏多时的大势,立刻跑到红山脚下,吹了一团气赤红,随着山势慢慢的攀爬,山势随着气的攀爬而变得巍峨,陡峭。
整座山都晃动了起来,掉落无数石头,空中刮起猎猎大风,火云倒卷如同一面大旗。
张太虚看着剑在火中慢慢的消融,忍着痛苦和这柄剑僵持着。
李鸿章身上冒死火光,脸色赤红,如同喝了酒一样,咬紧牙关跺脚,怒喝一声:“斩不臣!”
姚江汉感到山势一动有些头晕,铲子下的土地略微有些松动,拿脚一踹铲柄,怒喝一声:“使劲!”
两个人这一使劲,就像撬起了一座山,火旗就定在铲子里,压过水旗一头。
从南方吹过来一阵赤气,火旗被风一吹,烧起三丈火焰。
姚江汉伸手一指,调动火焰去烧那剩下的四面旗帜。
“引南方之火,木燃!土灶!金锅!化甘霖!”
“南火兴!兵事起!天地变!”
张太虚看着手中的剑,逐渐变成一柄没有利刃的铁棍,脸色的伤口也已经烫的发黑了。
手中握着剑忍着钻心的痛苦,警惕的看着周围,大声说道:
“朕还活着!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就好!”
他看着手中的剑逐渐的崩解分离成微尘,刚露出一点笑容。
却发现那些微尘,又在不远的地方重新变成一把剑。
“哀家本不想出手,唉……”
一声叹息,那种忧伤之意竟然把他身上的火云都叹的消散掉。
“汉狗,哪怕我只剩半寸天子气,我也是大乾的太后!”
这柄剑并不像是刚才的那一把金光闪闪。
通体发黑,只有剑尖尖的地方透着一点金光。
张太虚一时间竟然有些被这气势摄住了心神,仿佛这剑有荡平宇宙之威。
“既然本宫都不能活了,也不能留你……”
张太虚只能看着那柄剑,向着自己的脖子迎头砍下。
没有丝毫夺目的光芒,宛如一条黑蟒,随着剑光一闪,张太虚双臂交叉在脖子上打算硬抗这一击。
那黑光碰到他的皮肤时,连那剑尖上的一点金光,却突然熄灭了。
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好像是在极远的地方,又好像非常的近。
“东佛爷!法兰西国下了战术要割走广西!”
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举着一封军报,跪在东太后的面前。
“唉……怎么偏偏老是这个时候啊。”
东太后说完话,就感到火气上涌,也控制不了那柄天子剑了,七窍流血,声音有些颤抖:“快去告诉西太后,以后这副重担,就托付给她了。”
说完话,气绝身亡,享年四十四岁。
张太虚此时看着面前崩碎成一地的黑色尘粉,正要逃往西方,伸手一捉,将粉尘捞在手中。
他有些颤抖,浑身上下都处于极度兴奋之中,因为他感到了这种粉尘带着一种傲于万物的气势。
“这就是天子气吗!”
左手紧握粉尘,从口中缓缓吐出一点火焰,这火焰红的发黑,带着一点毁灭的感觉。
随着火焰的吹动,附着在上面的气也逐渐消失,最后汇聚成一块仅有半个拇指大的一块印章。
印章上面还是一片空白,张太虚用右手大拇指在上面摁压出明顺二字。
随着拳头一握一张,那枚小印浮在他的头顶,闪着红色的光芒。
随着他的周身气血的运动,化为一种名叫气运的东西。
张太虚回到地上,捡起了四根手指,挨个一对就粘上了,恢复则还需要些时日。
他看着秦金灵和姚江汉说:“秦兄,姚兄,此乃救命之恩,我不能不报,正好我有两道法术,你和姚兄一人一道。”
秦金灵想摆手不要,因为他没出多大力,更不想跟张太虚扯上关系。
“不要肯定是不行,你都上了我的贼船了,现在下船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张太虚现在会的法术已经不少了,但是能教给别人的法术,不是很多。
只见他左手一点金光浮现,将手指点在秦金灵的双眼上。
“这叫彻水通视,可探查,你的修为一天也就用一次,多了没好处。”
“多谢贤弟赐法。”秦金灵感觉眼睛火辣辣的痛,忙用水煞敷了一会,才稍微觉得好转。
“姚师傅,我手上有一道法术极为适合你,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好事。”张太虚说的法就是刚才的观察气运之法。
“是观阴阳之术吗?”
“何止,若学了此术,通晓天地变幻,可测未来。”
“那我不学,在下家传风水堪舆之术,祖上有言,盛极必衰,月盈必缺,若什么好事都占了,坏事自然也就来了。”
张太虚点头说:“那我就不能给你任何东西了,只能给你一个不是法术的法术。”
默念了一遍心光咒,一道光芒从他的心中引出,照破一片黑暗,万般声音在这光芒之中,都散的一干二净。
“这是万法之根,心光之术,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切不可怀疑,哪怕什么也没听到,也不要散了念头。”
张太虚不管那团心光如何,只是默念心光咒。
姚江汉看着那团光芒越来越近,他别的没听到,只听到传来一个空空旷旷的声音,对他说了三声:“静。”
他体会着那种法意,点头说:“好似一倦鸟归林,山林静谧,月光将树叶变成散碎的星芒,猿猴荡滕而远去,逍遥啊,真逍遥。”
“下山吧。”
张太虚带着二人下了山,刚才山上地震,山下已经没有驻守的官兵了。
但是刚走不远,就看到叶志超,马玉昆,聂士成三人催对战马杀了上来。
张太虚脚下一震,口中念道:“退。”
众人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地面又开始了震动。
“叶志超我告诉你,东太后已死,西南有变,转告李中堂,这盘大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