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故地重游

“到了，再见。”

一个有着金属丝般灰色头发和胡须的老人有些粗暴地说。

“谢谢你，阿不福思先生，非常感谢。”

斯内普缓了缓神，连声道谢。他着实没想到，送他回到蜘蛛尾巷的人会是阿不福思。

目送阿不福思一声轻响消失后，他手里拎着一只大鸟笼和一盒猫头鹰坚果，往家走去。

“砰——”

斯内普刚敲响第一声，木门就猛地打开了。

艾琳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内。

斯内普赶紧举起手中的鸟笼，说：“瞧瞧，这是咿啦猫头鹰商店里最漂亮的一只鸣角枭。”

猫头鹰听到动静，把脑袋从翅膀底下伸了出来。

它窸窸窣窣地扑腾着翅膀，冲着艾琳呜呜鸣叫。

艾琳接过鸟笼，神色中仍有一丝担心：

“你没事吧？昨晚我收到邓布利多的信，说你们有事要谈。”

“噢，你说这个。”斯内普把坚果盒放在桌子上，“我在对角巷碰到他，聊到未来的职业选择。我还没决定将来做什么，所以他希望我好好想想新学期选哪些 N.E.W.T.科目。

“后面时间有点晚了，我就在破釜酒吧休息了一晚上。”他不住打着呵欠，“不过我没太睡好，床板太硬了。

“我需要上去补个觉，回头见。”

……

“笃、笃、笃。”

听到窗户上有动静，斯内普抬头看去，一只猫头鹰正用利喙敲着他家客厅的窗户。

他连忙放下手中正在打包的箱子，走过去打开窗户。

猫头鹰嗖的一下从窗口飞了进来，收起翅膀，落在木桌上，优雅地抬起它的右腿。

斯内普凑上前去，从它爪子上取下一个大大的方形信封，信封上写着他的名字。

“谁寄来的信？”艾琳问。

她捧着一小把猫头鹰坚果，递给小信使品尝。

斯内普撕开信封，展开里面的羊皮纸。

“啊……我的O.W.L.成绩！”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成绩》

合格成绩：优秀（O）；良好（E）；及格（A）

不合格成绩：差（P）；很差（D）；极差（T）

西弗勒斯·斯内普成绩如下：

天文学：A；保护神奇动物：E

魔咒学：O；黑魔法防御术：O

占卜学：E；古代如尼文研究：O

变形术：O；魔法史：P

草药学：O；魔药学：O

他把羊皮纸递给艾琳，说：“只有魔法史没及格，我得了六个优秀！”

“魔法史我也没及格……”艾琳低头看了眼斯内普的成绩单，脸上露出笑容，“干得不错，太棒了，O.W.L.过了九门。今天我们出去吃一顿吧，这太值得庆祝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翻来覆去地看带回来的几本旧书，斯内普一直在慢慢收拾着行李。

艾琳有时候也会帮他一起收拾，但白天更多的时候她会出门去新购入的屋子那边。可她一直不肯告诉斯内普新屋子究竟是在哪里，说是要给他一个惊喜。

在距离开学前不久，艾琳终于完成了新屋的布置。

“收拾好了吗？明天我们就可以过去了！”艾琳关上房门，微笑着对斯内普说。

斯内普有气无力地回应着她：“早就收拾完了，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地点吗？”

“到了就知道了，你一定会喜欢的。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艾琳说。

“好吧，那我出去走走。”

斯内普决定再出去看看这个地方。

越过锈迹斑斑的栏杆，他走进了一个洒满夕阳的游乐场，一个大大的烟囱耸立在远处的天际。

游乐场里空无一人。柏油地面的裂缝中，长出了高过脚踝的杂草。其间还散落着一些风化的塑料袋和纸屑。

两架破旧的秋千静静地悬挂在游乐场中央。

秋千的座椅已褪去了原本的色彩，木制的表面布满了裂痕。

只有在风轻轻吹过的时候，它们才会发出一些吱呀吱呀的声音。

斯内普走过游乐场，又走过一片小河蜿蜒的树林，任由脚步带着自己行走。

“晚上好啊，西弗勒斯。”

一声问好突然将他惊醒，他竟不知不觉走到了伊万斯一家的宅子前。

“呃——晚上好，伊万斯先生！”

伊万斯先生轻轻一推，关上车门，看上去他似乎刚刚下班回家。

“好久不见，你的变化真大，西弗勒斯。”

“嗯……伊万斯先生，莉莉在家吗？”斯内普问。

“你是来找她的吗？她和她妈妈出远门了，不过佩妮在家。”伊万斯先生热情地说。

“佩妮？”斯内普突然想见见佩妮，便问道，“我可以见见她吗？”

“可以呀，进去吧。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

伊万斯先生打开门后，没等斯内普拒绝，就一溜烟儿开车离开了。

从门口望向客厅，能看到佩妮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斯内普叫出了她的名字：“佩图妮娅。”

佩妮扭头看向门口。

发现是斯内普后，她啪的一下关掉电视，腾地从沙发上跃起。

“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惊得尖叫起来，接着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对不起，我想为过去的事向你道歉。”

斯内普停下了脚步。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佩妮猛地抓起一本书，愤怒地朝斯内普砸去。

斯内普站在原地，没有躲闪，只是在书角撞击在额头上时，轻轻地摇晃了一下。

书页翻飞，他的额角上出现了一个小豁口，鲜血从额头冒了出来。

佩妮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身体微微后退，捏紧的双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对不起，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点。”

斯内普平静地说，心里则露出了笑容：佩妮如果不扔这一下，今天这一趟怕是不会有什么效果。

“你为什么不躲开！”

佩妮冲进厨房，从柜子里翻出一卷纱布，狠狠地扔向斯内普。

“谢谢你。”斯内普用纱布按住伤口，轻描淡写地说，“不用担心，小伤而已。”

“我必须向你道歉，明天我就要搬离科克沃斯，去很远的地方了。”

“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佩妮仍旧态度生硬地说。

“是的，我同意。毕竟过去的我就是个混蛋。我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其实不过是个愚蠢的毛头小子。”

“我用树枝砸了你的肩膀，还偷看了邓布利多给你的回信。”见佩妮脸色阴沉起来，他赶忙补充，“这都是我的错，我忽略了这些对你造成的伤害，对不起。”

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嗡鸣声。

斯内普捂着额头，急忙往屋外走去，同时说道：“我得走了，不能让伊万斯先生看见这个。要是他问，你就说我回家了。

“另外，莉莉不是怪物，她是你妹妹。”

听到这话，佩妮像是刚刚吞下了一整个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