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蝠祸(6)

引路的灵燕振翅飞掠,速度快似闪电裂空,又像一颗迅猛的流星,眨眼功夫成了一个小光点,只在视野范围内留下一道白炽色的光尾。

车子开到最大马力勉强能撵上。

“假富婆,这就是你觉醒的能力?”林璨露出羡慕的目光。

这灵燕小小的一只看上去没什么杀伤性,不过拿到赛场上好歹也算一种唬人的手段。

虞安要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定会说与其浪费精神力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小把戏,还不如省下精力多开会儿机甲射两发。

“不对啊,”林璨突然想起卡尔,“你的能力不是和动物沟通吗,难道还能把精神力化作动物的形态?”

虞安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身体完全陷在后座的兽皮椅中,葛优瘫后懒洋洋的瞅了眼他那没见识的样子。

“别看到个自己不能理解的事件,就以为是超凡者在用异能作秀。”她胳膊搭在后座中间的黑包上,手摸着泛着金属光泽的锁扣,漫不经心的接着说,“小小寻踪术,你要是有天赋,也能学会。”

“我要学!快教我!”林璨正襟危坐,比任何时候都像个上课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虞安偏过头打量他,皮套面具下的目光难以捉摸。

“首先,你要和天地共鸣把自己变成大自然的一部分。”虞安讲得通俗,“然后,在脑子里标记出你要找的东西,越清晰越好。再然后,打开你的精神海匀一股精神力去脑子里吃掉标记。最后,把吃饱的那股精神力释放出来。”

林璨半晌等不到下文,眨着眼睛一脸懵:“完了?”

“就这四步。”虞安不明意味的哼笑,“每个字都听懂了是吧,那你试试看。”

“比想象中的简单嘛。”马上就要点亮一个新技能,林璨为此感到沾沾自喜,可还没进入学习状态整个人就跟卡住了似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第一步,与天地共鸣。要怎么做来着?

林璨现在这种懵逼的状态,李严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顿时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娃娃兵,她诓你呢。”李严笑着说,“她教了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学会的。连高阶的超凡者都学不会。说白了,这追踪术就是她异能中的一部分……”

他话音未落,隔壁骤然浮现一道光亮。

李严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猛地扭头看向副驾驶,只见有钱哥右手掌心凝出三团白光分别化作乌鸦形态。

看到这一幕,李严和林璨都不可思议的瞪圆双眼。

虞安比他们还激动,一下弹起来宝贝似的抓着有钱哥的右手,一个劲儿往李严脸上凑。

“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她似大仇得报畅快的大笑起来,“让那些个不承认自己菜反倒怪我不会教的黑子出来说话!人家有钱哥一点就通,不仅学会了还举一反三!”

是谁慕了酸了,李严不说。

下一秒,虞安惨叫起来。

“啊啊啊——”

三只白鸦突然脱离有钱哥的掌心同时飞扑向虞安,围着她一下下啄套她脑袋上的皮面具。

虞安驱赶开一只,另外两只立马又扑上来。

“哈哈哈——”这下轮到有钱哥笑了。

虞安狼狈的抱头嚎叫:“神经病啊你!”

见她动怒,有钱哥收回白鸦。

灵燕和白鸦,林璨看出两者不止在形态大小上有差异,连速度也不一样。

“假富婆,这哥们儿的好像没你的快。”

“那是自然。”虞安说,“我的开挂了。”

前方,灵燕改变飞行姿态,敛翅俯冲向森林中的一处平原地带。

那里灯火明亮,十几座木屋临溪而建。房屋简陋,长满青苔,看上去勉强能遮风挡雨。

灵燕停在由长草搭成的屋顶上,等虞安下车,它扇动翅膀飞落在她肩头。

有钱哥似乎情不自禁,抬起手伸过去,指背触碰到灵燕的前一秒被虞安躲开。

虞安啧了一声,皱眉丢去一个抗拒的眼神,“你有点冒昧了。”

“摸不得?”有钱哥不解。

虞安又啧了声,“我打你白鸦的时候你是不是感觉手也被打了。这家伙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所以你摸它就是在摸我肚子。没喊抓色狼我已经很给面子了。”

有钱哥悻悻然收回手,怔怔看着灵燕跃下虞安的肩头紧接着没入她腹部消失不见。

虞安把有钱哥晾一边,看了一下林璨转头吩咐李严:“严哥,你带这哥们儿去村子周围布置,拉开罩子后给对面嘣个响儿,速度将蝠军引过来,尽量不要牵扯到其他村子。”

李严和林璨一人拎一个包去村口。

虞安大步走到灵燕标记的木屋前,一脚踹开那扇透着油灯光亮跟苏打饼干一样脆的破门。

破门而入后,她大吼一声:“白蝠呢?”

屋内,一只浑身炸毛的虎斑猫竖着瞳孔露着尖牙,频频朝门口两位不速之客哈气。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平举着枯槁的双手,掌心下的白光中包裹着奄奄一息的白蝠。

那团光温暖柔和。

“治愈术?”有钱哥略感惊奇,流民区竟还有这等人物。

虞安盯着那团光看了一会儿,“那可不是正儿八经的治愈术,是时间回溯。”

老婆婆双手一抖,险些中断治疗。

虞安过去拨开她的双手,掀开白蝠遮挡在背部的翅膀,发现伤口比起她在照片上看到的复原了一些。

她用手指挑起白蝠的后肢勾爪,对比它背部的细长伤痕,露出了然之色。

“果然是被同类伤的。”虞安迎上白蝠虚弱的目光,“蝠王伤的?”

白蝠如死灰般的双眼中猛然迸发出一道强烈的光亮,剧烈起伏的胸腔挤出粗重的气息。它拼命拍打翅膀,充满恨意的发出“叽叽”声,声音尖锐凄厉。

“不可不可!”苍老的声音响起,老婆婆心疼又焦灼的说,“它快生产了,情绪不可有太大的波动。”

虞安将手伸进面具里抓了抓头发,坐在木制的小板凳上微微勾着腰,沉吟了片刻后开口:

“要是一般的家庭矛盾,我不便插手。”她压低腰身靠近身下垫着破毛毡的白蝠,“现在开始快问快答,你和蝠王之间,可有人类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