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颓废,酗酒,武魂觉醒
- 猴子的型月?是二十四诸天哒!
- 宅游
- 2546字
- 2025-04-16 22:06:26
铁匠铺的门楣结了层蛛网,往日叮当作响的锻铁声被此起彼伏的酒嗝取代。
张二牛送来的三坛烈酒东倒西歪躺在墙角,坛口凝结的浊液引来成群绿头苍蝇。
唐昊仰面躺在草席上,左臂垂落床沿,指尖勾着的酒葫芦正往泥地里滴落残酒。
“唐师傅啊,这把锄头......”
王老汉举着崩口的农具在门口踌躇,被屋里冲天的酒气熏得倒退两步。
往日平整的铁砧表面多了七八个凹坑,角落里堆着十几把修歪的镰刀,刀刃上还挂着凝固的铁渣。
唐三垫着两块青砖爬上灶台,陶罐边缘的热气把他小脸蒸得通红。
裹着补丁布的锅铲比他胳膊还长,搅动米粥时溅起的沸水滴在手背,立刻烫出两点红痕。
孩子抿着嘴没出声,踮脚去够盐罐的动作让板凳吱呀作响。
“造孽啊!”
听闻村民口中流传风声的老杰克踹开虚掩的木门,拐杖头勾倒两个空酒坛。
碎陶片溅到唐三光着的脚边,孩子只是默默把烫红的手背藏到身后。
灶台上的米粥正冒着焦糊味,混着酒气的烟雾在梁柱间盘旋。
唐昊被拐杖戳中肋骨时翻了个身,酒葫芦砸在墙上迸出暗红浆液,里面是些流进些许血水的劣质麦酒。
他布满血丝的眼球转了转,咧开嘴喷出酒气:“老东西……管天管地……嗝~,这关你什么事?”
“唐昊!我是村长!看看你儿子!你忍心让那么小的孩子做粗活?”
老杰克一把扯开草席,露出底下发霉的褥子。
三只潮虫正从唐昊枕着的破棉袄里钻出,唐三已经抱着扫帚在清理碎陶片。
孩子后颈被蚊虫叮咬的红肿让老村长太阳穴突突直跳。
唐昊突然暴起,蒲扇大的手掌拍碎床板:“老子教儿子……轮得到你……嗝~,管?”
木屑纷飞中,唐三安静地蹲在墙角捡米粒,沾着煤灰的小手把洒落的粮食拢成小堆。
老杰克的拐杖重重敲在铁砧上,震得半成型的犁头哐当坠地:“三岁不到的孩子会生火煮饭?你当他是魂兽崽子?”
铁匠铺梁上突然掉下半张蛛网,粘在唐三翘起的发梢。
“该!这是他该!”
唐昊抓起酒坛灌下最后几滴残酒,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瓷器碎裂的脆响。
“没让他打铁,都算是老子心软……不然老子留着他作甚?”
他通红的眼角瞥见唐三正用抹布擦拭灶台,那截露出的手腕细得能看见青紫血管。
老杰克哆嗦着摸出烟斗,三次都没点燃火绒。
当他终于喷出第一口烟圈时,唐三已经捧着豁口的陶碗过来。
米粥里浮着焦黑的锅巴,两根洗净的野菜摆在最上面,叶片还沾着水珠。
“村长爷爷吃。”
孩子踮脚递碗的动作让老破的袖口滑落,肘弯处被烫伤的水泡结了层黄痂。
老杰克突然把烟斗砸向唐昊,青铜烟嘴在男人额角撞出青包:“畜生!你还配当爹!”
唐昊抹着额角的血冷笑,沾血的手指在墙上随意涂抹几下。
当老杰克拽着唐三出门时,铁匠铺深处传来酒坛爆裂的闷响。
二十七个空酒壶在墙角堆成塔状,最顶端的那个正往下滴落混着血丝的液体。
铁匠铺门前的酒坛堆成了矮墙,春风卷着柳絮落在坛口新结的蛛网上。
因为嫌弃老杰克的唠叨,唐昊抡锤的节奏比往日准了许多,火星溅到蓄满雨水的酒坛里,滋啦腾起带着麦芽味的白烟。
张二牛送来的新铁砧旁,歪歪扭扭刻着“再打碎坛子就赔钱”的字样。
老杰克挎着竹篮绕过酒坛阵时,唐三正踮脚擦拭窗棂。
三岁孩子的裤脚短了一截,露出的脚踝被倒春寒冻得有些发紫。
竹篮里新蒸的菜团子还冒着热气,底下压着件改小的粗布棉袄。
“乞丐儿都嫌你这儿腌臜!”
老村长把棉袄甩在唐昊刚修好的犁头上。
铁匠醉眼乜斜着继续捶打烧红的铁条,第四锤落下时精准避开棉袄边角。
这算是半月前老杰克当众掀了他酒桌换来的进步。
唐三蹲在门槛剥豌豆,青豆粒蹦进缺口的陶碗。
老杰克带来的山鸡在院里扑腾,孩子追着拔毛时,一根尾羽飘到唐昊酒碗里。
男人仰脖饮尽混着禽羽的浊酒,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鸡颈折断的脆响。
暮春的暴雨夜,老杰克举着油纸伞撞开木门。
唐三蜷在漏雨的屋角打摆子,额头发烫能煎鸡蛋。
唐昊瘫在酒气熏天的草席上,手里还攥着见底的酒葫芦。
老村长解下蓑衣裹住孩子时,发现灶台边整整齐齐码着七把新修好的锄头,这是全村春耕要用的农具。
“造你的孽!”
老杰克背起唐三冲进雨幕,蓑衣缝隙漏进的雨水打湿了他后颈的老年斑。
唐昊翻了个身,酒葫芦滚进积水坑,葫芦口冒出的气泡像极了阿银弥留时的叹息。
铁匠铺屋檐下渐渐晾起腌菜干,那是老杰克媳妇教唐三晒的。
虽说这唐三总是和自家娃儿们玩不来,但五岁孩子踩板凳够晾衣绳的模样,总让路过的妇人抹眼泪。
唐昊再次醉倒在铁砧旁酣睡,修补好的镰刀在墙角排成森森队列,每把刃口都磨得能照见村民来取货时摇头叹息的脸。
秋收前的晌午,老杰克扛来半袋新麦。
唐三踮脚往陶罐里倒麦粒的动作,熟练得像个三十年的伙夫。
唐昊突然砸碎喝空的酒坛,锋利的陶片擦着孩子耳畔飞过,在土墙上钉出裂痕来。
“滚远点……”
醉汉含糊的咒骂被鼾声截断。
唐三默默扫净碎渣,把老杰克偷塞的麦芽糖藏进补丁最密的衣兜。
当夕阳把酒坛阵的影子拉长成栅栏,孩子瘦小的身子正在栅栏缝隙间穿梭,像株挣扎着探向光明的蓝银草。
夏日的蝉鸣撕扯着铁匠铺的闷热,老杰克杵着榆木拐杖踏碎满地酒坛。
唐三袖口露出的青紫掐痕让老村长眼角抽搐,他一把扯过孩子细腕:“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拦着,也得去武魂殿觉醒武魂!”
唐昊瘫在烂草席上嗤笑,酒葫芦里浊液晃荡。
当马蹄声碾过村道碎石时,他沾着酒渍的手指无意识抠进墙缝,寻摸更多的酒水。
日头西斜时分,铁匠铺蛛网震颤。
唐三跨过门槛的瞬间老杰克就在后面吵吵,听得唐昊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却也没其他反应。
“先天满魂力,但武魂是蓝银草。”
望着唐昊依旧毫不在意的模样,老杰克叹息着摔上门,震落梁上半斤积灰。
唐昊的拳头在听见“蓝银草”时捏紧了酒坛,却也没什么表示,晃晃悠悠准备继续睡觉。
“可是我还有一个武魂。”
孩子左手涌动的乌光让唐昊的醉意瞬间蒸发,酒坛在不经意间捏爆,陶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迷你昊天锤凝实的刹那,铁砧上所有铁器同时嗡鸣,墙角的酒坛接连炸裂。
六年来首次完全释放的威压,险些将屋顶茅草掀飞三丈。
唐昊的膝盖砸碎两块地砖,酒气混着血腥味在喉头翻滚。
“记住!用左手的锤……”
男人哽咽着抓住孩子双肩,指甲几乎掐进皮肉。
“保护好右手的草。”
泪水在唐三衣襟晕开深色痕迹,唐昊溃散的瞳孔重新聚起锋芒,仿佛又变回那个睥睨天下的昊天斗罗。
唐三举起稚嫩的双掌,左锤右草在暮色中交相辉映。
蓝银草自发缠上昊天锤柄,叶脉里流转着淡淡金光。
“从明日开始……”
唐昊抹了把脸,沾着煤灰的掌心在面颊拖出两道黑痕。
他踹翻墙角酒坛堆,空坛子在蛮力的震荡中化作齑粉。
“老子教你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