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艰难抉择

江雪棠紧紧握着电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仿佛那是她希望破碎的声音。她缓缓放下电话，整个人瘫坐在办公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繁华的上海街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可这热闹的景象却与她此刻的心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办公室里，文件散落一地，这是她在得知资金链断裂和合作伙伴纷纷退出后，情绪失控的结果。而现在，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向霍临渊求援？”江雪棠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苦涩与挣扎。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霍临渊那张冷峻的脸，以及他冷冷拒绝自己的话语。曾经，他们虽有矛盾，但也并肩作战过，可如今，他们却站在了对立面。

“他怎么能这么做？他明明知道我的计划是为了打击日商，为了民族纺织业！”江雪棠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但愤怒过后，是深深的无奈。她明白，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利益往往是人们最看重的。

江雪棠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她想起了与霍临渊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误会与和解，信任与背叛，此刻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想起了他们一起调查傅云声时的默契，也想起了他亲手给自己戴上镣铐时的冰冷眼神。

“我真的能放下自尊，向他低头吗？”江雪棠问自己。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强烈地抗拒着。她是一个骄傲的人，从不愿轻易向人求助，更何况是那个亲手将她逼入绝境的人。

但现实的困境却容不得她有太多的犹豫。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资金问题，她和艾萨克精心策划的做空日纱期货的计划就将彻底泡汤。她不仅会失去打击日商的绝佳机会，还可能面临巨额的债务和商业信誉的崩塌。

“也许，他并不是真的想害我。他只是担心纱市失控，影响到他的航运业务。”江雪棠试图为霍临渊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的内心在不断地自我说服。

就在她纠结万分的时候，秘书轻轻敲门走了进来。秘书看着江雪棠憔悴的面容，眼中满是担忧：“江小姐，您没事吧？”

江雪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你有什么事吗？”

秘书递上一份文件：“这是几家银行的回复，他们都拒绝了我们的贷款申请。还有，之前联系的几个潜在合作伙伴，也都表示不愿意参与我们的计划。”

江雪棠接过文件，手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秘书离开后，江雪棠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海洋中，找不到方向。

但江雪棠毕竟不是轻易会被打倒的人。她擦干眼泪，心中暗暗发誓：“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一定要找到解决办法。”

她开始四处联系自己的人脉，试图寻找新的资金和合作伙伴。她拜访了一位又一位商界的朋友，向他们详细阐述自己的计划和前景。然而，大多数人都因为忌惮霍临渊的势力，或者对做空日纱期货的风险感到担忧，而婉拒了她。

“江小姐，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霍少帅已经打过招呼，我们实在不敢得罪他。”一位曾经的合作伙伴无奈地说。

“江小姐，做空日纱期货风险太大了。万一失败，我们都得倾家荡产。”另一位商人也摇着头拒绝了她。

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江雪棠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但她并没有气馁，她坚信，总会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她的计划，愿意与她一起冒险。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位远在香港的商业伙伴。这位伙伴曾经与她有过几次合作，对她的能力和为人都十分认可。江雪棠抱着一丝希望，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是陈先生吗？我是江雪棠。”江雪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电话那头传来陈先生熟悉的声音：“江小姐啊，好久不见。听说你最近在上海搞大动作呢。”

江雪棠苦笑着说：“陈先生，实不相瞒，我现在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我联合犹太商人做空日纱期货的计划，被霍临渊破坏了。资金链断裂，合作伙伴都退出了。”

陈先生听后，沉默了片刻：“江小姐，你这个计划确实很有魄力，但风险也太大了。霍少帅的势力在上海根深蒂固，你要对抗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江雪棠连忙说：“陈先生，我知道其中的风险。但这是我们打击日商，为民族纺织业争取生存空间的唯一机会。我希望您能帮帮我。”

陈先生又沉默了一会儿，说：“江小姐，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和决心。但这件事我得考虑一下。这样吧，你把详细的计划和目前的情况整理成一份文件发给我，我和我的团队研究一下再给你答复。”

江雪棠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好的，陈先生。太感谢您了。我马上就把文件发给您。”

挂了电话，江雪棠立刻开始整理文件。她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虽然她知道，陈先生的答复还不确定，但至少，她又看到了一丝曙光，陈先生这么多年的合作都很顺畅，想必这次也能并肩前行。

与此同时，江雪棠也没有完全放弃向霍临渊求援的想法。她在想，是否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说服他，让他明白自己的计划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整个上海商界，为了民族的利益。

在这个艰难的抉择中，江雪棠不断地权衡着利弊。她知道，无论她做出怎样的决定，都将对她的未来产生深远的影响。而此时，距离做空日纱期货的最佳时机越来越近，她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