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访潇湘,回忆身世

洛京城内,繁华如旧。但最近城中却不太平。短短一个月内就接连发生了好几起妖兽发狂伤人的事件,这让苏清澄有些寝食难安。

“小姐,这个月第三起了。“青羽将一份密报放在苏清澄面前的案几上,“都是在潇湘馆附近。“

苏清澄放下手中的账本,眉头紧锁。她今日穿着一身浅绿色锦袍,系一条纯白色狐裘风领,乌黑的长发依旧只用几根简单的金钗在脑后整齐的梳成一个单螺髻,一副简约又大气的模样浑然天成。

“青羽,今晚我们就去潇湘馆。“苏清澄说着,顺带从抽屉里取出一叠银票。

青羽的琥珀色金瞳有些微微收缩:“小姐这次,也要亲自去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清澄站起身,“况且,城中传言潇湘馆最近新上了一批'特殊'的俊男美女,我总觉得和妖兽发狂的事有关系。“

夜幕降临,苏清澄带着青羽来到潇湘馆。她摇着折扇,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老鸨见是熟客,连忙迎上来:“苏公子可有些时日没来了。“

苏清澄笑的漫不经心,又随手给了几张银票:“听说馆里新上了几位绝色?“

“可不是嘛!“老鸨眉开眼笑,“都是新来的雏儿,个个水灵得很。“

就在这时,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清澄和青羽对视一眼,青羽的手已经按在了腰后的刀柄上。

“哦?这是......“苏清澄故作惊讶。

老鸨脸色一变,随即又立刻讨好的笑道:“新来的……不懂规矩,正在调教呢。“

苏清澄又轻笑着随手加了几张银票:“不知可否,让在下也见识见识?“

老鸨犹豫了一下,这两位可是次次都出手阔绰的大爷!不敢得罪……于是还是带着他们上了二楼。推开一扇雕花木门,里面的景象让苏清澄心头一紧。一个少女被铁链锁在墙上,身上布满伤痕,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是一双纯红色的兽瞳。

“这是......?“苏清澄强压着怒火。

“这可是稀罕物!“老鸨得意地说,“是从斗兽营买来的妖兽,用特制的药物控制着,平时看起来和人族无异,但......“

话音未落,那少女突然剧烈挣扎起来,红色瞳孔不断放大。青羽一个箭步上前,将清澄护在身后。

“快!给她用药!“老鸨喊道。

几个壮汉冲进来,按住少女,将一管粉红色的不明液体注入她的手臂。少女渐渐平静下来,但苏清澄注意到,她的眼神依旧空洞无神,如傀儡一般。

回到苏府,苏清澄立即吩咐青羽召来了狼妖双子——奎澜、奎卫二人。

“查清楚那种粉红色药水的来源。“苏清澄吩咐道,“还有,最近盯紧潇湘馆的动静。“

奎卫嗅了嗅苏清澄带回来的药水气味,皱眉道:“这味道......我在斗兽营里闻到过。“

“果然如此。“苏清澄冷笑,“看来这斗兽营不仅贩卖妖兽,还在研究控制妖兽的药物。“

奎澜突然开口:“苏小姐,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潇湘馆能在洛京城内如此肆无忌惮,背后必定……“

“必定是有大人物撑腰。我心中已有猜想,但仍需证实才行。“苏清澄接过话头,“所以,这次我们要多加小心才行。“

就在此时,窗外突传来一声异响。青羽瞬间出刀,刀光一闪而过,一支淬了毒的弩箭被劈成了两半。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继续查下去了。“苏清澄微眯起眼睛。

奎卫已经跃出窗外,很快带回一个昏迷的黑衣男子。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块刻着“潇“字的令牌。

“小姐,我们可能打草惊蛇了。“青羽握紧他的玄铁黑刀。

苏清澄却笑了:“正好,那这次就让他们知道知道,洛京不是他们为所欲为的地方。“

……

夜色已然深沉,苏清澄却仍独坐在书房中来回翻阅着账本,但总觉得心神不宁。回想起自那日在潇湘馆见到那个被囚禁控制的妖兽少女后,青羽就变得愈发沉默了。

“青羽。“苏清澄轻声呼唤道。

阴影中,青羽缓缓走出。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那左脸侧深深浅浅的紫红色疤痕显得格外扭曲狰狞。他只有同她一起时才不戴面具。苏清澄注意到,他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长刀。

“小姐。“青羽的声音有些沙哑。

苏清澄放下手中的账本,起身走到他面前:“你最近,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青羽的琥珀色瞳孔微微收缩,他微微低下头:“小姐可知道,为何我会对潇湘馆,如此熟悉?“

苏清澄心头猛然一跳,她想起那日青羽在潇湘馆时的反常举动。

“因为那里......“青羽的声音很轻,“曾是我和阿娘的家。“

苏清澄倒吸一口冷气有些震惊,这她真是没料到。青羽继续说道:“我阿娘曾是潇湘馆红极一时的花魁,也是......一只妖兽。我是她意外怀上的孩子,又不得不生下。为了养活我,她又不得不继续接客,直至临产。“

他的手指抚过脸上的疤痕:“我继承了她姣好的容貌,可,却成了我们与生俱来的诅咒。”

七岁那年,母亲发现馆主竟打算把我卖给客人袭玩。就是那晚,她为了保护我,狠心用簪钗划花了我的左脸,说这样就不会有人要我了。后来......“

青羽的声音淬上几分冰冷,“她染上了病,在我九岁那年死了。我偷跑出来,流浪许久,后来,就被斗兽营的人抓去了。“

苏清澄感觉心脏都被狠狠揪住了。她想起四年前那个夜晚,在死斗场与青羽的初识。那时的他,衣服破烂浑身是伤……

“小姐......“青羽突然单膝跪地,“如果不是您,我的下场可能就是死在斗兽营里了。“

苏清澄伸手扶起他:“青羽,我从没觉得你是我的奴仆,你是自由的,可以随时离开,想去哪儿就可以去。“

青羽抬起头,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在小姐身边护您周全就是我的选择。小姐给了属下太多,青羽无以为报。“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破空之声。青羽瞬间拔刀而起,将射向苏清澄的暗器击落。紧接着,数道黑影从屋顶跃下。

“小姐小心!“青羽将苏清澄护在身后,长刀在月光下划出凌厉的弧线。

刀光剑影中,苏清澄看到青羽的后背被划出一道伤口,鲜血已经染湿了他的黑衣。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般,依旧死死护在她身前。

“青羽!人数太多,咱们找时机快逃。“苏清澄轻声在青羽身后低语。

狼妖双子很快加入战斗。在三人合力下,刺客终于退去。

苏清澄扶着受伤的青羽坐下,为他包扎伤口。青羽却一下握住她的手:“小姐,我想起来了。那些粉红色药水......我小时候在潇湘馆内似乎见过。他们一直在用妖兽做实验,打了这种药水的妖兽,最后都会陷入一种神志不清的程度任人摆布。“

苏清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脑中正构思着反击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