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就在纳兰性德和沈如雪坠入枯井的那一刻,纳兰府的另一处,一个神秘的身影悄然出现。这个人,正是纳兰府的老管家,李管家。
李管家是纳兰府的老人,深得纳兰明珠的信任。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府中的一切,尤其是纳兰性德和沈如雪的事情。他知道,纳兰性德和沈如雪的感情,注定会引发一场风波,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当他看到瓜尔佳氏将沈如雪推入枯井,并试图将纳兰性德也推下去时,他立刻意识到,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必须采取行动,否则,纳兰府将会陷入一场无法收拾的灾难。
李管家迅速召集了几个忠心耿耿的家丁,带着绳索和灯笼,悄然来到枯井旁。他看到瓜尔佳氏站在井口,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心中不禁一沉。
“侧福晋,少爷和如雪姑娘在井下,你不能见死不救!”李管家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瓜尔佳氏转过头,看到李管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冷静。“李管家,你来得正好,帮我把井口封住,让他们永远留在井下!”
李管家冷笑一声:“侧福晋,你以为你能逃脱责任吗?少爷和如雪姑娘若是出了事,你也难辞其咎!”
瓜尔佳氏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知道,李管家说的是事实。她不敢再逗留,转身就要离开。
李管家立刻命令家丁将瓜尔佳氏拦住:“侧福晋,你不能走!”
瓜尔佳氏挣扎着,但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是几个家丁的对手。她被家丁按住,无法动弹。
李管家迅速命令家丁将绳索放下井,他亲自下井,去救纳兰性德和沈如雪。
井下,纳兰性德和沈如雪紧紧地抱在一起,坠入井底的那一刻,纳兰性德用尽全力,将沈如雪护在怀中,自己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力。他感到全身剧痛,但他没有放开沈如雪,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地抱住她。
沈如雪感受到纳兰性德的温暖,她知道,他为了救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她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心疼。
“少爷,你不要管我了,快走!”沈如雪哽咽着说道。
纳兰性德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如雪,我不会放开你的,就算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就在这时,井口传来了李管家的声音:“少爷,如雪姑娘,我来救你们了!”
纳兰性德和沈如雪抬起头,看到李管家正顺着绳索,迅速下降。他们心中一阵激动,知道自己有救了。
李管家迅速来到井底,他看到纳兰性德和沈如雪的惨状,心中不禁一痛。他立刻将绳索系在纳兰性德的腰间,将他拉上去。
纳兰性德被拉上去后,李管家又将绳索系在沈如雪的腰间,将她也拉上去。
井口,家丁们迅速将纳兰性德和沈如雪拉上来,李管家也顺着绳索,迅速上来。
瓜尔佳氏看到纳兰性德和沈如雪被救上来,脸色大变,她知道,自己完了。
李管家冷冷地看着瓜尔佳氏:“侧福晋,你的所作所为,我会如实禀报老爷。你等着接受惩罚吧!”
瓜尔佳氏绝望地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责任。
纳兰性德和沈如雪被救上来后,立刻被送到府中的医馆,进行救治。纳兰性德的伤势较重,但经过医师的精心治疗,他逐渐恢复了意识,但从此也落下了病根。
沈如雪的伤势相对较轻,她一直守在纳兰性德的床边,看着他逐渐恢复,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幸福。
纳兰明珠得知纳兰性德和沈如雪的事情后,立刻赶回纳兰府。他看到纳兰性德和沈如雪的惨状,心中不禁一痛。他知道,这对年轻人已经覆水难收,必须想一个两全之策,政治对手正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掀起一股腥风血雨,现在不能出一点纰漏。
他下令封锁今天的消息,谁走漏风声,格杀勿论。
2
纳兰明珠回到纳兰府,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容,令人难以捉摸。他知道,这绝非简单的家务事,处理稍有不慎,轻则家族蒙羞,重则满门抄斩。
“李管家,巨细靡遗,一一道来。”他的声音虽低沉,却暗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听罢李管家对瓜尔佳氏的骄横、纳兰性德的冲动,以及那名叫沈如雪的丫鬟身世遭遇的禀报,纳兰明珠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负手而立。书房内一时静默无声,唯有窗外寒风呼啸。良久,他才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瓜尔佳氏,禁足!她娘家那边,我会亲自去说。至于性德…让他闭门思过,抄写经书百遍。”
接下来几日,纳兰明珠书房的灯火彻夜不熄。表面上,他要安抚瓜尔佳氏背后的势力,维持朝堂上的平衡;要为纳兰性德的未来筹谋,确保他不受情事拖累。但更深一层,也是最令他头疼的,是沈如雪。
纳兰性德刚刚走出丧妻之痛,明珠深知儿子是个多情种子,沈如雪的出现,无疑是往火药桶里添了一把柴。若处理不当,让儿子再次深陷情网,甚至重蹈覆辙,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亡妻?必须尽快斩断儿子的这份念想,不能让他再受情伤。
他何尝不知,沈如雪是罪臣之女!收留她,无异于引火烧身,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落人口实,被政敌攻讦,甚至被康熙皇帝猜忌,这可是掉脑袋的风险!
“李管家,你可曾听闻,当年沈阁老下狱,似乎另有隐情?”纳兰明珠忽然问道,目光如炬。
李管家一愣,答道:“奴才略有耳闻,听说沈阁老当年得罪了权贵,是被诬陷的。”
纳兰明珠缓缓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沈阁老才华横溢,忠心耿耿,若真是被冤枉,皇上英明神武,迟早会平反昭雪。我赌的就是皇上的圣明,赌的就是一个‘义’字!若沈阁老能沉冤得雪,我们纳兰府今日雪中送炭,日后必能得到回报。但这风险,也着实不小啊……”
他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声:“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让这步棋更有价值,我必须反其道而行之,将沈如雪摆在明面上,堵住悠悠众口。”
终于,一个疯狂却又带着一丝希望的计划,在纳兰明珠脑海中成型。
“李管家,预备一下,我要昭告全府,收沈如雪为义女。”纳兰明珠的语气听似平静,实则心潮澎湃,如履薄冰。
李管家闻言,吓得险些跪倒在地:“老爷!这……这万万不可啊!她可是罪臣之女啊!而且,她若是被皇上怀疑别有用心,咱们纳兰府可就……”
“正因为她是罪臣之女,才更显得我纳兰府的仁义!”纳兰明珠打断了李管家的话,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性德的心思,我明白。但他们之间的路,万万走不通。让她成为纳兰府的女儿,这才能堵住外人的嘴,也让皇上看到我纳兰府的忠心。”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得如同叹息:“让她成为性德的妹妹,他们之间,就只能是兄妹之情,才能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也能避免将来更大的祸端,更可以明哲保身。我纳兰家,真的经不起任何风浪了。”
纳兰明珠并非无情之人,他或许怜悯沈如雪的身世,甚至欣赏她的聪慧。但他更清楚,家族的命运,远比个人的情感重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老爷……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这可是……富贵险中求啊!”李管家声音颤抖着问道。
“富贵险中求……”纳兰明珠喃喃自语,抬头望向天空,眼中充满了焦虑和期待。“但愿……我这一步棋,没有走错。”
3
李管家退下后,纳兰明珠独自站在书房里,望着窗外幽深的夜色,心中并没有一丝轻松。
首先要面对的,便是瓜尔佳氏。禁足仅仅是权宜之计,想要彻底平息她的怒火,绝非易事。瓜尔佳氏的娘家势力庞大,在朝中根深蒂固,如果他们因此对纳兰府产生芥蒂,甚至暗中使绊子,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既能安抚瓜尔佳氏,又能让瓜尔佳氏家族感受到纳兰府诚意的办法。联姻?或许可行,但对象必须精挑细选,既要对纳兰府有利,又不能让瓜尔佳氏觉得受到了轻视。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
更让他担忧的,是康熙的态度。他自认为摸透了圣意,看到了沈家沉冤昭雪的可能性,但帝王心术,深不可测,谁又能保证自己的判断万无一失?如果康熙认为他收留沈如雪,是别有用心,甚至是结党营私,那纳兰府将面临灭顶之灾。他必须时刻关注朝堂动向,小心谨慎,避免任何可能引起康熙猜忌的举动。
至于性德,更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变数。他了解自己的儿子,重情重义,心思细腻,一旦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即使收沈如雪为义女,断了他的念想,也难保他不会暗中帮助沈如雪,甚至为了她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他必须密切关注性德的动向,引导他将这份感情转化为兄妹之情,让他明白,为了纳兰府的未来,他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而最让他担心的,还是沈如雪本身。她出身卑微,却有着超出常人的聪慧和坚韧。这样的女子,一旦给她机会,便会迅速成长,甚至超出自己的掌控。他必须时刻警惕,不能让她对纳兰府产生任何威胁。但同时,也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利用,从而心生怨恨。要恩威并施,既要让她感激纳兰府的恩情,又要让她明白,她的命运,始终掌握在纳兰府的手中。
夜风透过窗棂,吹得书案上的烛火摇曳不定,仿佛预示着纳兰府未来的命运,充满了未知和变数。纳兰明珠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担忧和不安都压在心底。他知道,从他做出这个决定开始,他就已经踏上了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但他没有退路,为了家族的荣耀,为了性德的未来,他必须勇往直前,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4
消息一出,纳兰府上下哗然,各种议论纷纷扬扬。纳兰性德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惊喜若狂,以为父亲终于认可了他和沈如雪的感情。然而,当他仔细琢磨之后,却渐渐感到一丝不安。
沈如雪的反应却远比他冷静。她凝视着远方,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少爷…不,性德少爷,老爷这样做,未必是好事。”
纳兰性德不解地问道:“如雪,你为何如此说?父亲给了你名分,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难道不好吗?”
沈如雪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正因为给了我名分,我们才更加不可能了。他将我抬到高处,是为了让我离你更远,也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只是你的妹妹。”
纳兰性德如遭雷击,这才明白父亲的真正用意。他曾经以为,父亲是为了成全他们,却没想到,这只是父亲为了彻底斩断他们念想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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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明珠的收义女仪式,办得格外隆重,仿佛要向所有人宣告,沈如雪已经成为了纳兰府的一份子。他对沈如雪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仿佛真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然而,纳兰性德却感到无比的痛苦,他看着父亲对沈如雪的慈爱,心中却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和沈如雪的距离,已经被越拉越远,他们之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仪式结束后,纳兰明珠将纳兰性德叫到了书房。
“性德,如雪现在是你的妹妹,你要好好照顾她,兄友弟恭,明白吗?”纳兰明珠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纳兰性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儿子明白。”
“很好。”纳兰明珠满意地笑了笑,“你身为纳兰家的继承人,要以家族利益为重。以后,将更多的心思放在朝堂之上,为家族做出贡献。”
纳兰性德沉默不语,他知道,这是父亲在警告他,不要再沉溺于儿女情长,要以家族为重。
纳兰明珠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对性德来说或许有些残酷,但他相信,总有一天,性德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