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逆女!跪下!

林如月早已吓得面色惨白,跌落在地。

林若棠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带血的匕首,面上不带任何情绪,指尖却在微微颤抖,然后泄力似得,后退一步,抬手扶墙。

一块玉佩,自她的衣裳里掉落。

“夫人,你没事吧?”

白芷赶紧冲了上去,扶住林若棠。

林若棠摇头:“我没事。”

谢黙将弓交给站在一旁的朔风,朝着林若棠走过去,骤然拔剑。

白芷连忙张开双臂,将林若棠护在身后,然后故作凶狠的龇牙道。

“我家夫人没有犯任何事!你想干什么!想杀人么!”

谢黙执剑将雪里的玉佩挑了起来。

是块祥云白玉,坠着金粉色的穗子,此时沾了点血。

谢黙瞳孔微缩。

这玉佩……

谢黙刚要再看清些,林若棠快步上前接过玉佩,收进怀里。

“谢过大人。”

谢黙敛眸,挽了一个剑花,收剑。

朔风上前,傲娇的哼了一声:“夫人现在知道谢我们家大人了,方才可是当众说我们家大人是个哑巴。你可知上次这么说的,已经被我家大人,拔了舌头!”

谢黙侧眸看了一眼朔风。

朔风立即噤声,吐了吐舌头。

谢黙执剑,鹤氅扫雪,纵身上马。

朔风带着一群玄衣稽查司使,压着数十人,其中还有老弱妇孺,他们均手缚麻绳,拖拽着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离去。

林若棠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玉佩。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方才谢黙看这玉佩的眼神不对。

上一世,她被林如月沉塘,在水中闭气许久,好不容易等人离去,用藏在腕间带有机关的镯子将绳索割开,游到岸边,却不曾想,脖颈间的玉佩被一把夺走,她还来不及看清对方是谁,就被打了一记闷棍,彻底沉了下去。

难道……

林若棠的心一颤。

白芷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哼了一声。

“恶官走狗!没一个好东西!”

“白芷,住嘴!”林若棠低呵。

“可是他们刚才差点……”

“谨言慎行。”

白芷连忙低头,嘟囔:“是,夫人。我知道错了。”

两人刚想上马车。

林如月扶着红莲走了过来,十分不客气的朝着林若棠道。

“林若棠,我的马跑了,你下来走,我坐马车!”

林若棠瞥了她一眼,直接坐上马车。

林如月气的声音一扬:“今天可是我三朝回门,再者说了,我还有孕在身,这天寒地冻的,若是冻伤了,你怎么向侯爷交代?”

林若棠淡淡的看了一眼林如月:“我劝你还是谨言慎行,你是妾室,没有资格三朝回门。我们今天回林府,是看望双亲。还有你昨日才嫁入侯府,哪里来的身孕?”

“你!”

林如月还想说些什么。

白芷一扬马鞭,驱马离去。

林如月气的跺脚。

“大小姐,现在怎么办?”红莲问道。

“还能怎么办?去雇一辆马车啊!难道让我走回去么!”

林如月大喊。

“是!”

红莲连忙喊来小厮去了,结果林如月站在雪地里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等到马车。

林若棠的马车,到了林家门口,没有着急进去,停在了对面的小巷子里。

等到林如月重新雇的马车也到了,林若棠才让白芷将马车赶出来,跟在后面。

林如月踩着红莲的背下了马车。

林若棠也搀扶着白芷下了马车。

林如月听到动静,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林若棠,然后快步朝着林府走去。

林母周氏早就在前院垂花厅等候多时。

瞧见林如月狼狈的身影,周氏迎了上去。

“娘~”林如月哭诉着,扑进周氏的怀里。

周氏心疼好似心头肉被挖了一块,赶紧抱着林如月轻拍她的背。

“诶呦,我的乖乖儿,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娘~都怪林若棠!都是她扫把星一个,害女儿在路上遇到了匪徒,还被挟持了,最后好不容易得救,女儿的马跑了,女儿要坐她的马车,她也不让我坐……”

“呜呜,娘,女儿差点就回不来见你了!”

林如月窝在周氏的怀里,哭得肩头颤抖。

周氏瞧着,顿时更加心痛。

“这个林若棠!真是岂有此理,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她!”

说话之间,林若棠缓缓走了进来。

林如月得意的抬眸,挑衅的看向林若棠。

周氏扶着林如月站好,恶狠狠的看向林若棠,低呵一声。

“逆女!你还不快给我跪下!”

“不知道女儿犯了何事,要跪下?”林若棠站的笔直,直直的回视着周氏。

周氏冷哼:“你还好意思说!若非是你招来匪徒,月儿会被挟持?天寒地冻的你不将马车让给月儿,月儿会如此狼狈?跪下!”

周氏说着跨步上前,一巴掌朝着林若棠甩过去。

林若棠反手扣住周氏的手腕。

“那母亲可能搞错了。匪徒是悬镜司招来的,长姐被挟持是个意外,倒是我被长姐连累的一起被挟持。至于马车,我的马车只能乘坐一人,我好歹是侯府正夫人,下来将马车让给一个妾室,我愿意,盛家宗族怕是不愿意。”

林若棠松手,周氏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偏房庶女,从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今真是翅膀硬了,敢回嘴不说,还敢动手了。

周氏咬牙: “少拿你侯门夫人的身份压人!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么?”

“女儿并没有。”林若棠抬眸。

周氏气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林如月上前一步,跟着道:“母亲,不用跟她废话,她不愿意跪,那就让护院进来,打的她下跪!”

反正,林若棠就带了白芷一人回来,没什么好怕的!

“按照大昭律,无故殴打朝廷命妇,轻则罚没全部家产,重则发配边疆。虽说父亲身居高位,可以保母亲,但祖父若是知道了,怕是不会让父亲保母亲。”

林若棠淡淡开口。

周氏一怔,压低声音朝着林如月问道。

“大昭还有这种隶律?”

林如月冷哼:“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林若棠胡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