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里应外合

一周后,乌尔德全面接管了沃德雷德遗留的领地。艾瑞克自己则坐镇庄园统筹全局。而受到艾瑞克的信任的乌尔德和埃卡以修道院为基地展开始了计划,但仅凭两人之力难以覆盖汉普郡北部。尽管乌尔德在当地有声望,却无法分身各处。难以在各地做到宣传,同时计划初步完成的这一消息很快就被送到了哈尔堡。此刻的哈尔堡已成为威塞克斯王国派遣队伍渗透汉普郡北部维京占领区的主要前进基地,埃德蒙接到消息后思考一番后心中对接下来的计划执行也有了信心。

不过现在埃德蒙还在哈尔堡监督士兵训练,这些民兵经过三个月操练已颇具章法,此刻正列阵练习长矛合击。忽然,训练的民兵发现远处林间小道有两名骑手而来,哈尔堡立即进入警戒状态。埃德蒙当机立断,下令备战。不过埃德蒙定睛一看,来者竟是西恩。埃德蒙长舒一口气,笑着张开双臂迎上去:“你怎么来了?“马上的西恩勒住缰绳,身旁跟着一名王家卫兵。西恩翻身下马,“目光扫过城堡时心中不由赞许,建得有模有样的,西恩接着说道:“埃德蒙,阿尔弗雷德陛下即将亲临,他要视察哈尔堡,还要与你单独商谈。不过因为身体经不起快马颠簸得等一会。边说西恩下了马,与埃德蒙短暂拥抱后走向操练场。“确实整顿得不错。“他审视着队列评价道。埃德蒙跟在身旁介绍:“这些是登特堡周边征召的民兵,三个月训练已初具战力。那边是新招募的弓箭手,由猎人组成,技术熟练语气中难掩自豪这支部队正是他亲手操练而成。西恩夸赞了几句,但未作过多评议。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各自的近况,静静等待阿尔弗雷德的队伍到来。约莫二十一分钟后,一支三十人的队伍缓缓走来。阿尔弗雷德身着崭新的淡蓝色衣物,腰挎佩剑,骑着一匹棕色的马,身旁是紧身的八个王家卫队成员,剩下十九名手持长矛的士兵,应该是莫卡贡献出来的。

看着这一幕,埃德蒙心中不禁感叹,这莫卡是真的忠心。阿尔弗雷德一来,莫卡又是给脸又是给人,阿尔弗雷德要什么,他就给什么。要是换作一个内心稍有摇摆的人,说不定会直接抓住阿尔弗雷德,交给维京人来换取苟活的机会。很快阿尔弗雷德来到埃德蒙面前。阿阿尔弗雷德下马快步上前将手搭在埃德蒙肩上。国王的手掌宽厚有力,笑容中露出一口洁白牙齿在不常刷牙的威塞克斯贵人中尤为难得。

阿尔弗雷德笑着说:“这段时间,你可做出了不少贡献,想必也很累吧?”埃德蒙只能笑着回应,脸上带着恭敬:“能为国王陛下效劳,是我最大的荣幸。”阿尔弗雷德拍了拍埃德蒙的肩膀,说:“诶,别这么生分,你在哈尔堡也不容易。”随即,他转过身看向埃德蒙修建的哈尔堡。只简单扫了几眼,阿尔弗雷德就看出这座城堡修建得十分用心,而且其地理位置极佳。天然的土丘将城堡的主楼架于高地之上,要是城堡外墙被攻破,守军只需退守主楼,凭借主楼里储备的粮食,便足以坚守很长时间,若是那些维京人进攻哈尔堡定会被牵制住。

阿尔弗雷德满意地点头,又走向那些民兵。士兵们见威塞克斯国王亲自走来,尽管强作镇定,仍止不住微微颤抖。弓箭手们尤为兴奋对于这些出身猎户的年轻人而言,国王的存在远比贵族领主更具威严。阿尔弗雷德逐一打量队列,留意到士兵们磨得发亮的长矛和饱满精神,嘴角不禁上扬。

阿尔弗雷德简短鼓励士兵后,再次走到埃德蒙面前:“我有些事要与你商谈。“不等回应便率先走向丘顶木屋。埃德蒙向士兵交代继续训练,西恩也行了礼退下。随后两人步入哈尔堡丘顶的木屋,卫兵立即在外围警戒。阿尔弗雷德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忍不住感叹:“这环境确实简陋了些。“整个木屋仅用木板隔出三个区域,一处储物间存放粮食,挨着门的是卧室,床铺不过是由木架搭成,上头铺了些茅草,再覆一层布。唯一像样的家具是角落的矮桌,桌上摆放着羊皮地图和用来照明的火把,旁散落着削尖的芦苇笔。

阿尔弗雷德环顾四周,皱眉道:“这也太简陋了,我让莫卡调些物资过来,起码换张像样的床。“埃德蒙苦笑摇头:“谢陛下好意,但这床我睡得惯。见此阿尔弗雷德不再坚持,在矮桌旁坐下:“言归正传,我此行一是视察哈尔堡,二是了解计划进展。听此埃德蒙取出羊皮信递上:埃卡已联络乌尔德院长并成功取得当地管理者艾瑞克的信任。听此阿尔弗雷德不禁露出笑容,点头道:“很好。”随即展开信件,亲自浏览一番后说:“不错,这乌尔德没辜负我的信任。我原本还担心他会向维京人投降呢。”埃德蒙闻言问道:“陛下,难道您对乌尔德本就没抱太大希望?”阿尔弗雷德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对这乌尔德还是熟悉的一个很虔诚的人,之所以联络他也是考虑到他身为埃塞尔雷德修道院的院长,在汉普郡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所以我才会让你去联系他。不过按照这信中所说,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派遣更多的人手去进行鼓动啊。”埃德蒙点了点头:“我打算派遣我手上的民兵前去,或者让乌尔德以修道院院长的名义,召集一些有反抗维京人想法的人,以修士的身份作掩护进行宣传。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在汉普郡北部建立起有效的内应力量。”

阿尔弗雷德沉吟片刻,指尖在地图上汉普郡北部的位置轻轻叩击:“二十人...足够掀起风浪,但要注意隐蔽。“他突然握住埃德蒙的手腕,“记住,不过也要让乌尔德警惕的修士身份是双刃剑。若暴露,所有修道院都会成为维京人的目标,两人又商讨了一些细节后,埃德蒙说道:“陛下,其实我有个想法,我想亲自去汉普郡一趟。哦?你确定?”阿尔弗雷德饶有兴趣地看着埃德蒙。埃德蒙坚定地点点头:“陛下,这事儿由我直接负责,若能亲自前往,我心里会更踏实,也便于做出更准确的判断。”阿尔弗雷德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说:“可以,埃德蒙,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那就这样,我带着消息离开这里。哈尔堡的管理呢?”埃德蒙回道:“我心里有人选,能让他暂时替我管理。”阿尔弗雷德点点头,“好,既然如此,这些事情就由你安排。此次前来,我还为你带来了一些粮食和装备,想必你也看到了。今年秋收歉收,这些粮食你们就放心吃,好好补充下。”埃德蒙感激道:“多谢陛下!”

阿尔弗雷德没过多停留,再度巡视哈尔堡后,便动身返回根特堡,忙着筹备后续事宜。而埃德蒙这边,他把埃塞尔格温叫到跟前,此时的埃塞尔格温站在埃德蒙面前,神色间透着几分局促。埃德蒙目光温和地看着他,缓缓说道:“埃塞尔格温,你之前在村子里协助父亲管理村子,我看得出你有管理的能力。现在咱们队伍里,半数人都和你来自同一个村子,我相信你能带领、管理好他们。近期,我要前往汉普郡,亲自深入汉普郡北部开展渗透工作。我觉得你能力出众,哈尔堡这边的事务,在我离开期间就全交给你负责了。”埃塞尔格温一听,脸上瞬间闪过兴奋之色,可很快又有些迷茫,不过最后,他还是激动又坚定地说道:“多谢大人赏识!”

埃德蒙向哈尔堡的民兵详细解释了当前的情况后,便踏上了前往汉普郡的征程。他此趟行程的目的地是埃塞尔雷德修道院。出发时,他率领着一支由十名弓箭手和十名民兵组成的队伍,这支队伍肩负重任,他们将一同前往埃塞尔雷德修道院,与乌尔德会合,共同推进接下来的计划。

三日后,在埃塞尔雷德修道院内,乌尔德与埃卡正和新招募来的“修士”们聚集在一起。说是修士,实则不过是乌尔德信得过的一群农民。这些年轻人满怀着一腔热血,围绕在乌尔德身边,从普通农民摇身一变成为了所谓的神职人员。而他们真实的身份,将是接下来开展宣传工作的人员。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埃塞尔雷德修道院的大门突然被拍得“砰砰”作响。乌尔德与埃卡对视一眼,眼神中瞬间流露出警惕。埃卡迅速来到门前,手按在剑柄上,俯身贴耳,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这时,埃德蒙在外头喊道:“是我,开门!”听出是熟悉的声音,艾卡松了口气,随后直接打开修道院那扇木质大门。只见身着一身亚麻粗衣的埃德蒙站在门口。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埃塞尔雷德修道院的木门被拍得砰砰作响。乌尔德埃卡对视一眼,后者按住剑柄贴耳细听。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开门!“埃卡松口气,拉开木门。身着亚麻粗衣的埃德蒙立在暮色中。

两人相拥而抱,埃德蒙笑着赞道:“不错,埃卡。“目光扫过对方身后,“这些就是你们带来的帮手?没错,都是乌尔德院长找来的可信任之人,接着埃德蒙身后的民兵鱼贯而入,一时间修道院十分拥挤。

埃德蒙乌尔德此前素未谋面,但第一眼见到对方打量着,便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乌尔德大步上前伸手:“你就是埃德蒙·奥尔德温吧?“埃德蒙握住对方的手,点头回应:没错。然后埃德蒙简短介绍身后的民兵:“这都是训练有素的民兵,虽无相经验,但稍加教导就能掌握话术,成为反抗维京人的宣传力量。“乌尔德点头表示认可。三人围坐在修道院神像下的粗木桌旁,开始低声商议。

乌尔德简单描述了一下当下威赛克斯百姓对维京人的态度。总而言之,百姓们对维京人十分抵触且心存不满,想要反抗却不敢直接与他们正面战斗。埃德蒙接着问道:汉普郡维京人军队的分布情况如何?”乌尔德摸了摸下巴说:“他们主要都跟着首领艾瑞克,聚集在他的庄园里。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头领,他们的土地都是一个叫巴塞尔格的人分封的。”巴塞尔格?这是埃德蒙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乌尔德继续说道:“这是我从艾瑞克口中得知的,他暂时十分信任我,所以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他说他的首领好像是个雅尔,大概相当于维京人的伯爵,叫巴塞尔格。据说,巴塞尔格和他们那个叫古斯伦的国王闹了矛盾。”

埃德蒙沉吟片刻:“看来这些维京人也并非铁板一块。“他摩挲着剑柄,目光投向窗外暮色中的原野,“既然他们内部存在裂痕,或许能成为我们的突破口。不过眼下我们需要整合汉普郡北部的民众,同时向周边郡探查情况。“埃德蒙表情凝重,“若维京人真如你所言分为巴塞尔格与古斯伦两派...或许我们能看到他们自相残杀。“

但眼下最大的障碍仍是情报匮乏。“乌尔德补充道,我们现在对于维京人的了解还是太少,他们的首领。他们的驻扎地点,他们如今的情况我们都需要了解。“

这时,埃德蒙突然道:“诶,按照你说的,这些维京人小头领分散在汉普郡北部?乌尔德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回答道:“对,每个维京人的小头领手底下都有一些战士。一听这话,埃德蒙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这不正愁没有攻击的小型目标吗?这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