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个免疫者

第1节:重生时刻

四周的废墟中硝烟弥漫,遍地都是死人和被轰掉脑袋的丧尸。浑身血污的王梓躺在墙角,濒死散大的瞳孔在剧痛中骤然收缩。

丧尸腐烂的利齿带着牙垢还嵌在他的脖颈上,粘稠的黑血顺着破损的防弹衣缝隙渗入作战服。三十米外的地下城入口,厚重的防爆门正在缓缓关闭,门边的指示灯闪烁着绿色的光芒,那是王梓最后的希望之光,却在他指尖三公分处永远定格。

“要...死了吗?“

意识消散的刹那,耳边突然炸响机械音。

【检测到宿主死亡,末日轮回系统激活】

剧痛如潮水般退去,王梓猛地从课桌上弹起。黑板右上角的电子钟显示着刺目的日期:2035年6月11日15:47。窗外梧桐树在初夏的风中沙沙作响,前排女生马尾辫上的樱桃发绳晃得他头晕。

“梓哥,老班的粉笔头要砸过来了!“同桌用课本挡着嘴小声提醒。王梓颤抖着摸向完好无损的脖颈,冷汗浸透了校服衬衫。记忆像被暴力撕碎的拼图,此刻正在阳光下重新拼合——十二小时后,太平洋上的货轮将卸下第一批感染体。

他冲进卫生间反锁隔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湛蓝光幕:【末日轮回系统加载完毕】

【当前轮回次数:2/10】

【新手礼包:异次元储物空间(10m³)/无限武器库(基础冷兵器解锁)/生存点数:100,奖励唐刀×2,复合弓×1】

“等等,武器库为什么只有唐刀和复合弓?”王梓在意识中急呼,回应他的是一串冰冷提示:【热武器需击杀100只变异体解锁】。

“异次元储物空间?”王梓望着卫生间隔间墙上的卫生卷纸。

他随手取下来,“叮”,提示音:【异次元空间检测到卫生纸一卷,占用0.01㎥。检测到宿主首次开启空间储物功能,奖励10㎥】。王梓眼睁睁看着卫生纸在掌心凝成实体又瞬间消失,证明这一切不是幻觉。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母亲的头像在屏幕上跳动:“小梓,妈妈刚接到医院紧急通知要去参加防疫培训,晚饭在冰箱...“

“不!”王梓吼叫,一拳砸在瓷砖墙上。前世母亲就是在防疫中心第一批感染,48小时后变成了眼眶里长蘑菇的怪物。

他在众人异样的眼光里不顾一切冲出校门时撞翻了三个垃圾桶、一排共享单车连带两个过路的年轻人。在出租车后座用生存点数兑换了防爆盾和急救包。

第2节:母亲遗物

王梓猛然踹开急诊室钢化玻璃门的瞬间,浓重的腐臭味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还是来晚了!”

粘着粉色脑浆的导诊台后,三个已经变成丧尸的护士正围着一具胸腔大开的尸体进食。它们的护士服已经被血浆染成绛紫色,脊椎以人类不可能的角度向后弯曲,像三条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妈!...一定要撑住啊!...“关心则乱,慌乱中他已经忘了【无限武器库】里还有锋利的唐刀和复合弓可以使用。

握紧着从消防柜里抢来的破拆斧,他的视网膜上自动悬浮出医院三维地图——这是用20生存点数兑换的临时技能。代表母亲手机信号的红点在地下二层病理科闪烁,而整栋大楼的通风管道正喷出诡异的淡绿色雾气。

解剖室铁门被撞得砰砰作响,里面已经感染的丧尸正在疯狂嚎叫着,徒劳无功地扒拉着坚固的铁门。

王梓警惕贴着墙根摸向安全通道,耳畔满是丧尸尖爪划过铁门的恐怖嘎吱声。

突然,头顶传来婴儿诡异的啼哭声。

王梓抬头看见走廊忽明忽暗的吊灯上倒挂着个腹腔空空的孕妇丧尸,脐带末端缠着个青灰色死胎。就在王梓愣神之时,那原本一动不动的死胎却突然睁开全白的眼睛,脐带像弹簧般激射而出。

王梓连忙后退,挥手之间,斧刃斩断脐带的刹那,他就被腐臭的羊水淋了满脸。

就在这危急时刻,通道顶部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有许多大老鼠从天花板上跑过。

“砰”,通风口的挡板被猛地崩开,无数个恐怖的变异体从天花板通风口鱼贯钻出,它们的指骨已经进化出金属光泽,在墙面上刮出火星。脑袋里的系统警告疯狂闪烁:【检测到二级变异体“骨刃“,建议优先破坏颈椎神经节】

“去你妈的建议!“王梓甩出燃烧瓶,火焰在雾状病毒中爆燃成翡翠色。他趁机滚进CT室,反锁门后瘫坐在造影机后面。防护服左臂三道裂口渗着血,那是被骨刃划开的——前世就是这种伤口让他在二十小时后全身骨骼异化成怪物。

储物空间还剩三个急救包,但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警告!有机物无法存入异空间】。这意味着他背着的疫苗冷藏箱成了累赘,而母亲发来的最后短信断断续续还在视网膜上灼烧:“咔咔…冷藏库密码是...咔咔...你的生日...”

整栋大楼突然剧烈震颤。王梓扒着观察窗看去,走廊尽头晃来四米高的肉山——那是用十几具尸体缝合而成的丧尸聚合体,胸腔部位嵌着半截保安尸体,还在徒劳地挥舞警棍。它每一次挪动都有腐肉从关节处簌簌掉落,在地上蠕动着生成新的小型尸傀。

“砰!“

王梓撞开应急通道时,丧尸聚合体胸腔突然裂开血盆大口,三条带倒刺的舌头卷住他的脚踝。唐刀在骨刃丧尸的围攻中早已卷刃,他摸到腰间冰冷的卡片,突然想起这是母亲昨天落在玄关的工牌,也是防疫中心气密安全门的密钥。

“滋啦——“

心脏起搏器的蓝光在丧尸聚合体的腐肉上炸响,聚合体冒着青烟发出数千人哀嚎般的惨叫。王梓趁机割断长满倒刺的舌头滚下楼梯,身后传来钢筋混凝土坍塌的轰鸣。当他瘸着腿冲进病理科时,冷藏库的电子屏正显示着刺目的倒计时:00:02:17。

“0805...“王梓颤抖着输入生日,气密门打开的瞬间,冷气裹着冰碴扑面而来。穿着防护服的背影闻声转头,防毒面具下传出熟悉的低声哼唱,声音很微弱但王梓很确定那是母亲总在做饭时哼的《茉莉花》。但当她摘下面具时,王梓的胃部猛地抽搐:母亲左半边脸爬满菌丝状触须,右眼则保持着人类的泪光。

“小...梓...“菌丝突然暴长,母亲的声带发出金属摩擦般的痛苦嘶吼,“快...杀...我!“她的右手死死按着冷藏柜按钮,左手却变异成骨刃劈来。王梓看着从柜门滑出的九支蓝色疫苗,终于明白前世母亲为何要咬断自己的颈动脉——她在用最后的人性守护解药。

唐刀贯穿母亲心脏的瞬间,母亲残存的人类手掌突然按住王梓的后颈。菌丝顺着耳蜗钻进大脑,海量记忆碎片轰然炸开,那是母亲异化为丧尸前最后的记忆:境外医疗队的黑色集装箱、冷冻舱里挣扎的实验体、刻着“九号样本“的血清瓶,还有王梓七岁时穿上新校服的笑脸...

【获得关键物品:防疫中心三级密钥】

【检测到异常基因入侵,再生细胞开始暴走】

王梓心如死灰跪在母亲逐渐僵硬的尸体前,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臂长出鳞甲。冷藏库外传来聚合体挪动的闷响,而系统光幕突然弹出新提示:【是否消耗100生存点数压制变异?注意:本次压制将导致武器库冻结24小时】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他望向母亲安静的遗体,忍着悲痛果断按下了确认键。

一瞬间,他感觉有些咸咸的东西从眼眶里滚下来,落到嘴角,又有种腻腻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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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预兆

当王梓背着疫苗箱冲出医院时,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街角便利店传来玻璃碎裂声,隐约能看到穿白大褂的少女在冷库门前挥舞手术刀。他摸了摸开始消退的鳞甲,唐刀在朝阳下拖出扭曲的长影——变异延缓的代价,是接下来二十四小时只能用冷兵器面对地狱。

阳光将广告牌上的“平安社区”染成血色,让人看上去仿佛是一句笑话。

每个人都在疯抢货架上的水和食物。王梓跟随人群冲进便利店“零元购”时特意多拿了两箱猫罐头。收银台前的电视机正在循环播放紧急新闻:“...不明原因昏迷病例激增,专家建议...”

玻璃橱窗外,一具突然变异的行尸正呕吐着黑色的血浆,摇摇晃晃扑向马路上正在低头浏览手机的行人。

王梓抓起货架上最后两包压缩饼干时,货架突然剧烈晃动。收银员小妹的尖叫声刺破玻璃幕墙,那个正在啃食行人的行尸猛然转头,沾满脑浆的下颌骨咔嚓作响。

“关门!快关门!“穿西装的上班族疯狂按动电动卷帘门开关,却忘了停电后的备用电源早已失效。穿JK制服的女生突然抽搐着倒地,脖颈处浮现蛛网状黑斑——这是第一波空气传播的感染者。

唐刀出鞘的寒光惊醒了呆滞的人群,王梓踹翻购物车堵住入口。前世积累的肌肉记忆苏醒,刀锋精准切入行尸的颈椎缝隙。腥臭的黑血喷在打折促销海报上,他趁机用生存点数兑换了十枚燃烧瓶。

“都退到冷库去!“王梓甩出消防斧砸开生鲜区的铁门,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一位穿貂皮大衣的富婆突然咬住丈夫的耳朵,鲜红的血从她的嘴角溢出!一位穿轮滑鞋的外卖员正用头盔猛砸铝合金展示柜,直到头盔破裂,脑浆迸裂!

整个便利店仿佛正在上演血腥荒诞的末日交响曲。

冷库的低温让王梓稍微清醒。清点物资时,他注意到角落蜷缩着穿白大褂的少女,胸前挂着“市疾控中心”的工牌。少女左臂有深可见骨的咬痕,但瞳孔依然清澈。

“你是…林婉?”王梓见过这个漂亮的女孩。那天他为在疾控中心加夜班的母亲送夜宵的时候两人有个一次邂逅,王梓对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印象深刻。

“别过来!“林婉举起手术刀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我被咬了,最多还有十分钟就会...”

“叮”系统提示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病毒免疫生物体】,主线任务开启——保护免疫者,拯救人类。奖励生存点1000。

“竟然真的有人对丧尸病毒免疫?”王梓心中暗道。在他已经死去的上一世,免疫者只是人们口耳相传的传说,没有人见过,大家都把这当作人类生存的最后希望。

“放心,你不会死…你对丧尸病毒免疫。”王梓趁着林婉不注意,一把夺过了她手里锋利的手术刀。

“什么!?”

“你说我对丧尸病毒免疫?”

“你怎么知道?”

林婉的灵魂三连问让王梓一时不知怎样回答。

他干脆拉起林婉被严重咬伤的手臂:“你自己看吧。”

“啊!”当林婉看向自己被咬伤的手臂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刚才还深可见骨的咬痕现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我真的对病毒……”林婉又惊又喜。

话音未落,冷库铁门外突然传来令人牙酸的刮擦声。透过门上的小窗户能看到七具丧尸正在贪婪分食上班族的肝脏,更可怕的是天花板上倒挂着的黑影——那是夜行种的雏形,本该在病毒爆发第七天出现的变异体。

【检测到精英变异体,击杀可解锁MP5冲锋枪】

系统提示让王梓瞳孔骤缩。他稍加思索,便把手术刀还给了林婉:“你跟着我,现在你是我的主线任务!”

说完扯下冷库的氨气管道阀门,将唐刀咬在口中,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突然打开冷库铁门,推着猪肉冷冻车撞向尸群。夜行种发出超声波尖啸,普通行尸立即停止进食围拢过来。

“就是现在!”

王梓猛然甩出燃烧瓶,飞溅的酒精在氨气中爆出蓝色火环。林婉不知何时爬上了货架,将手术刀精准刺入夜行种的眼窝。当丧尸晶核滚落脚边时,王梓的视网膜上终于亮起武器解锁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