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恬同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疑惑地望向许晏。
“要我留下来跟你一起吗？”赵恬低声问道。
许晏略一思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毕竟如果是楚萧砚认出了她，将无辜的人拉进来反而是害了赵恬。
见许晏摇头，赵恬也只好先行离开了大殿。
直到殿内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晕在地上的王灿和站在一旁的许晏之后，楚萧砚才开口道：“刚刚你在秘境中的表现，我们都看到了，不得不说，你担当的起天才的这个称号。”
“回长老，弟子不敢。”许晏低头道。
“你不用谦虚，虽然我们没有看到你是怎么和那妖兽打斗的，但是能独自一人对抗一个堪比丙级的妖兽，你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谢无尘开口接道。
“谢宗主抬举。”许晏头压根不敢抬，生怕一个对视，被其他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话虽如此，我们还是有些事情要问你的。”谢无尘话锋一转，表情严肃了起来，“你可知那妖兽为何会忽然发狂？”
听到谢无尘这话，许晏才意识到，原来不是长老们认出了她的真实身份，而是叫她来了解情况的啊！
“回宗主，弟子实在是不知道那妖兽为何会发狂。”虽然确实知道是王灿下的手，但许晏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而她也不知道座上有几人是王灿的保护伞，便很干脆的说自己并不知道。
“不知道？”谢无尘皱了皱眉，“那这些天以来，你和谁有过接触？”
“弟子在秘境中遇到过许多人，恐怕一时间也说不上来些什么。”许晏说道。
“行了宗主，这事不是很简单吗？”楚萧砚手指一勾，候在身后的陈青便走上前来，“去，陈青，弄点凉水来，把那人给我泼醒。”
陈青应了一声，立马上前施咒，一股清泉自他指尖逐渐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水团，随后他手一指王灿的方向，那水团便徐徐飞至王灿头顶，“砰”的一声炸裂，尽数落在了她的头上。
“啊！”王灿一声叫嚷，当即被惊醒。她迷茫地跪坐在地上，很明显没搞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王灿，长老们要问你话。”陈青沉声道。
听到“长老”二字，王灿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正在长老们身边。她连忙翻身而起，匆忙行了个大礼：“弟子王灿，见过长老！”
“我认得你，前些日子你母亲违反了宗门条例，居然擅自前往弟子住处，动用私刑，据说就是为了给你‘讨个公道’，对吗？”楚萧砚脸上挂着笑，但嘴上的说出的话在王灿听来却异常冰冷，“你自己身上还背着欺凌同门的罪责呢，怎么，这才几个月，死性难改吗！”
“回，回长老！弟子实在不知是犯了什么过错！”王灿一听，顿时明白，恐怕自己给妖兽下药的事情是盖不住了，但她还是咬紧牙关，拼命掩饰道，“求长老明示！”
“你非要我们把话说的那么明显吗！”楚萧砚怒道，“许晏在进入山洞之前只和你有过接触，如果不是你的话，还能是谁？”
“楚长老，这话实在是不对吧。”一位内门的长老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除了她，还有另一名弟子和许晏在一起啊。”
“这种能让妖兽狂化的药剂极难获得，一般只会存放在仓库之中，现在我就派人去调查一下仓库里药剂的存取量，就能知道了。”药仙阁阁主气定神闲道。
那为王灿说话的长老一时语塞，悻悻的闭上了嘴。
许晏虽然并未说话，但眼神扫过了那位为王灿说话的长老——几名内门的长老坐在一起，正低声说着些什么。
她原先就有些奇怪，一个外门的掌事长老，凭什么就有那么大的权力，能让那么多内门的长老来维护她的孩子？
除非，他们私底下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现在看来，内门果然还有些长老狼狈为奸，也不知王灿的母亲，究竟能和他们有着什么联系，能让他们维护至此。
看来，有必要去调查一下了。
王灿早已惊地浑身震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的低着头。
“行了——既然那位许弟子并不知事情真相，就先行回去吧。”楚萧砚挥了挥手，一个传送阵开在了许晏身旁，“你放心，座上的长老都是些明事理的，不可能不还你一个清白。”
听到这话，许晏便行了一礼，转身准备走了。
“如果我能还你一个清白的话，你愿不愿意来当我的弟子？”在她踏入传送阵的前一秒，楚萧砚的声音在她脑中炸响。
许晏抬头望向楚萧砚，只来得及看到后者露出一个玩味地微笑，随后便眼前一白，下一秒，她的双脚已经又落在了地上。
“许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赵恬刚收拾完东西，一转头就见许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吓了一跳，“快进来休息一下，这三天都没咋好好休息。”
许晏嘴上应着，脑海里还想着楚萧砚的话。
楚萧砚这人她当然知道，确实很惜才——但她仅仅是因为惜才要收了她，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许晏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
趁着她还有三天的时间在外门，还有些事她要好好查一下。
另一边的长老会也结束了——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实际性的证据确认王灿确实做了什么手脚，要去查库房也还需要些时间，王灿也只是被临时取消了参加比试的资格，被关在了小黑屋里，等待之后的处理。
而在长老会结束之后，那个为王灿说话的长老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住处，而是绕了一圈，落在了外门的一个隐秘的房子外。
他推门进去，里面早已围坐了好几个人——仔细看去，正是在长老会上悄声说话的几人，以及刚被赶出外门的倪长老。
“倪长老！这是怎么回事！”见人差不多到齐了，有人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那刘长老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牵一发而动全身，瞒不住了！”
“莫急，仓库有管事长老是我们的人，目前为止还露不出马脚。”倪长老低声说道，“现在我们及时止损，彻底断了王灿和刘嬷嬷的关系，也还不急。”
“那，那个叫许晏的外门弟子怎么办？”
“三天后他们不是要进九渊塔吗？”倪长老说着，眉目间透露出了一股狠厉，“叫人去做些手脚，最好让那许晏死在九渊塔里！”
他眯了眯眼——除了许晏以外，还有一个人，也要除去。
“……最好，再动点手脚，叫那个裴怀川也一起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