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狼心狗肺

“那咋办呐？”马龙苦着脸道。

“你先和我回局里。现场交给他们收拾吧。”唐颖无奈道。

“那我得先和家里人说一下。”

“行，你去呗。”

马龙走到美姨面前，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马龙一时也不知怎么开口。

“阿龙，不用担心我，我什么事情都见识过的了。”最后还是美姨先开口说了。

“美姨，我要去办案了，案子办好我就回来了，你看，今天这事儿肯定是大案重案，我肯定是要加班加点的了，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案子破了，我也就回来了。”马龙苦笑着和美姨拥抱了一下。

“阿龙，不用担心，我会好好保重，你安心去上班吧。”美姨重重抱了马龙一下，然后推开他，示意他赶紧走。

女鬼尸体已经被拉上了另一辆车。

随后两个人走在马龙前后，唐颖走在马龙身侧。几人上了警车。

“我这算是被捕了哦？”

“只是先配合调查而已。”

马龙坐的车先驶出小区。

嘭！一声巨响，伴随着钢铁扭曲的吱呀声。

马龙循声看去。

后面的那辆车撞在了小区大门口。

周围的对策局员工全部围了过去。

“我们不用回去看看吗？”马龙疑惑道。

“他们能处理的，我们完成我们的任务就好。”唐颖坐在马龙身边淡然道。

虽然唐颖表现得像是没有对马龙有什么特殊的关注。但马龙感觉到，这个时候，唐颖对自己是有戒备的。

……

中午14点

审讯室内，马龙在这里已经待了将近8个小时。

唐颖一回到局里就被叫走了。

马龙被安排到了这个审讯室里，也没有人来审讯他，只是他出去时也有三个人跟着他，即使是上厕所也站在他身边。

上完厕所后他又得回到审讯室。

门轴转动，发出“呼呼”声，门板嘭的一声，撞在门背后墙上。

白组长急匆匆从门口跨进审讯室里来。

这太突然了，马龙吓得一激灵。

“那女鬼的身份查出来了。”

白组长把一个文件夹递给马龙，文件夹里是一份资料：

王佳佳，女，（照片）江南大学市场营销专业大三学生，3月18日失踪。

江燕，女，（照片）江南大学文学系汉语言文学专业大三学生，2月14日被害身亡。

两人同租于幸福家园2栋17层2户。

汪汪汪，男，（照片）社会青年，无业，系王佳佳男友。

2月14日，汪汪汪和王佳佳发生口角，进而发生斗殴，汪汪汪持刀攻击王佳佳。

王佳佳向江燕求救，江燕开门，王佳佳进门，把江燕推出门外，反锁房门。

导致江燕被汪汪汪持械攻击致死。

事发后汪汪汪已被刑拘。王佳佳造谣江燕与汪汪汪。

在网络大V事件揭露者和王佳佳网络对话，将事情原本揭露开来之后，王佳佳遭受大量网暴。

2月28日，王佳佳接受调查。

事实确实如同事件揭露者所发现的那样。

3月17日，王佳佳开车外出，途经金龙隧道，自此再没出现。

3月18日，王佳佳确定为失踪。

……

“这个王佳佳就是那个被我打死的人？”

“这个事情。”白组长搔了搔头。

“这事情不能怪你。”

白组长让马龙跟他出来，审讯室门口的几个看守人已经早已离开了。

白组长带着马龙来到237号审讯室侧面的一个房间。

进去后才知道这里面向审讯室的那面墙能看见隔壁的情况，显然这面墙是个单向玻璃。

被审讯的人，居然是那个被打死的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鬼或者是人，不是被自己打死了吗？

“她是个尸鬼，本来就没有生命体征。根据现场检测的数据来看，现场起码还存在过另一个鬼物，灵魂气息和她的鬼力掺杂在一起，根本分不开，显然她曾经控制过一个灵魂。”

“控制的灵魂是江燕？”马龙猜测道。

“嗯。你怎么知道？”白组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那灵魂消散前和我说了声谢谢，我一直以为是错觉。”

“对，她变成尸鬼之后，拘了江燕的魂做伥鬼。”

“江燕可是救了她的命啊。”

……

“江燕可是救了你的命啊。”

“我让她救了吗？谁知道她是不是和汪汪汪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我求生有什么错？”审讯室里尸鬼王佳佳咆哮着，恶心的粘稠物都喷到了审讯员脸上。

审讯员面无表情的按动了一个按钮，明显的电光，王佳佳疯狂颤动。

“这种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状态是她变成尸鬼后才这样的吗？”

“不是，她身上的尸鬼化非常精巧独特，并不会对她的思维方式产生影响。”

“所以，现在我没事了？”马龙试探道。

“之前的三起案子也是她用伥鬼做的。死者是曾经在网上骂过她的人，她的危险性很大，你这次算是应对非常出色。我会向上面给你请功。”

马龙紧绷的肩膀陡然松弛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功劳不敢去奢求，自己没有杀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对了，她会被怎么处理？死人没法坐牢也没法枪毙吧？”马龙随口一问。

“问出教她操纵伥鬼之术的幕后黑手之后，她将会被无害化。”白组长随口一说。

“什么意思？”

“挫骨扬灰。”

“哦，那我就放心了。”

“先别那么快放心，幕后黑手是谁我们还不知道，你骂过王佳佳吗？”白组长突然想到了一个疑惑的问题。

“没有啊，之前的工作经常加班，这整件事情我还是看你给我的资料才知道的。”马龙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希望是美姨骂过王佳佳吧，自己回去得好好问问。

“那你可得小心了，王佳佳或者是幕后黑手为什么把你当做目标，这是个问题。”白组长摸着下巴疑惑道。

嘭！

血雾炸现。

眨眼间便将审讯室的单向玻璃糊满。

在重力的作用下，血珠顺着玻璃缓缓向下流淌，勾勒出一道道诡异扭曲的血痕。

白组长和马龙意识到不妙。

刺耳的警报声在对策局内疯狂回荡，对策局员工们听到警报，立刻如潮水般朝着审讯室涌来。

白组长赶紧打开审讯室大门，两人冲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内，一片触目惊心的景象。男审讯员半躺在墙角，上半身靠着墙，嘴角不断涌出鲜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抽搐。女审讯员则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生死未卜。整个审讯室的墙壁、地面都沾满了鲜血，血腥气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白组长率先冲进审讯室，看到这惨烈的场景，人都呆了一瞬。

下一刻，他迅速蹲下身子，双手用力将男审讯员抱起，转身朝着审讯室外冲去。同时，几个医护人员也快速进入，用担架将女审讯员抬走。

众人忙着抢救审讯员。审讯椅处的诡异景象让人毛骨悚然。原本放置审讯椅的地方，一大团血像从内部爆开的血球，血雾弥漫，模糊了视线。王佳佳已不见踪影，只留下这满室令人胆寒的血雾。

马龙呆站了一会儿，终于走到一个角落里，那里有一份审讯笔录。

那是男审讯员最后指的方向。

被血糊满了，字迹几乎没法看。

但是马龙发现审讯笔录最后那里似乎有几个字，像是一个人名。

但是很模糊，根本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