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的命是我的

没等魏久安做出反应,殿门口忽然进来一位穿着红衣的男子。

他看到秦川跪在地上,也听到了秦川求死的话,脸色微变,但眨眼间脸上就又挂上了讨好的笑容。

“殿下,我听下人说,您受伤了,便急忙过来看您,您现在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是秦川这恶夫伤的您吗?这恶夫胆子真是大破天了,殿下,既然,他求殿下赐死,殿下何不成全他。”

刚说完,他瞧见魏久安腹部狰狞的伤口,吓了一跳,捂着小心脏,满是惊讶和担忧。

“呀,殿下,您这伤口看着好严重,叫太医了吗?我……我这就帮您去叫太医。”

说着,就要往外冲。

“花意迟,你给我回来,侍卫已经去叫太医了,你……你怎么还是这么吵。”

魏久安躺在床上,侧头,静静看花意迟表演完,出声,道,语气亲昵自然。

花意迟瞬间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皇太女这是没被他毒死,反而被他毒傻了吗?

什么叫他怎么还是这么吵?

如果不是为了小命,他才懒得在皇太女面前,惺惺作态呢。

还有这秦川,搞什么呢?好端端的怎么就求赐死了呢?

难不成,皇太女身上的伤真是秦川伤的?秦川怎么想的,真不要命了?

虽然,现在活着生不如死,但好死不如赖活着,只有傻子才会自己寻死求死。

花意迟一双泛着淡金色的眸子带着盈盈笑意,转回身,巧笑倩兮,走到魏久安床前,很自然的双膝跪下,满脸深情地牵起魏久安的手,语气卑微,说。

“殿下,我回来了,我……刚刚只是太担心您了,您不会生我气吧。”

魏久安露出浅浅的笑意,花意迟不愧是花意迟,很是能屈能伸。

他在外来者面前,就是这样努力求生的吗?

真是辛苦他了。

“不会,我生谁的气,都不会生你的气。”

“快站起来,你不是会简单的伤口包扎吗?先帮我将伤口简单处理一下吧。”

魏久安将被花意迟牵在手中的手抽出,将手抬到花意迟脸颊旁,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花意迟细腻绝美的脸,说,眼神温柔真挚。

花意迟如果有尾巴的话,那么他此时的尾巴一定高高翘起,完全炸开。

可怕,太可怕了!

皇太女的手在他脸上抚摸,犹如冰冷的蛇划过他的脸颊,他感觉浑身都透心凉了,他忽然知道了,为什么秦川这硬骨头,会宁愿死,也不愿苟且生的原因了。

“遵殿下令。”

花意迟双手紧握,极力控制着逃离皇太女手的冲动,低眉顺眼,恭敬答,说完,缓缓站起身,转身,去外厅拿处理伤口的物件。

走到外厅后,花意迟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被吓得。

刚刚的皇太女,比笑着将毒药递给他,让他喝下的皇太女还要可怕万倍。

还什么我生谁的气,都不会生你的气?

谁信谁傻。

想到这,花意迟拧眉,皇太女不会是发现他给她下毒了吧,不然的话,干嘛对他的态度这么奇怪?

他真的心里发毛,害怕死了。

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早知道这样,他才不来皇太女府呢。

真是入了狼窝。

花意迟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满脸苦涩地拿出处理外伤的物件,转身,走到内厅门前,深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后,正打算进入内厅时,突然,殿外进来了一群人。

“皇太女,老臣来了。”

为首的人是太医长,女帝知道皇太女受伤,将他派来了,让他务必救好皇太女。

“太医长,麻烦你了。”

魏久安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太医长,有太医长在,她就算去了半条命,也能被太医长救回来。

意识到,性命无虞后,魏久安一直担忧的心才放下来。

花意迟瞧见太医长,知道用不上他了,松了口气,天知道,一不小心弄疼了皇太女,皇太女会不会一怒之下,让人将他千刀万剐了。

太医长刚进入内厅,瞧见跪在地上的秦川,一怔,这怎么跪着一个呢?

不会是他伤的皇太女吧?

不要命了?

但不关他事,他还是不要多事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想到这,太医长移开目光,迅速来到魏久安面前,行了个礼,便开始处理伤口。

而魏久安因为太医长片刻的迟疑,才记起了一直跪在地上的秦川,心里稍微有些愧疚。

她怎么就忘了让秦川起来了呢?

他肯定跪的腿都疼了。

“秦川,你的命是我的,我让你死,你才能死,没有我的命令,你敢死,我会祸及你的家人,不信你就试试。”

“还有,现在,你马上立刻给我站起来,乖乖站在旁边候着,不许离开我身边半步。”

魏久安威胁道,声音很冷,整个内厅随着魏久安的声音响起,空气变得越来越冷凝。

正在处理伤口的太医长,还有跟随太医长进入内厅,给太医长打下手的太医们,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

秦川听到魏久安祸及家人的话,一心求死的心瞬间被怒火点燃,猛地起身,满脸愤怒,喝道。

“殿下!您怎可如此……”

他刚吐出几个字,便没了声音,因为魏久安的眼神是那样的认真严肃。

面对魏久安的眼神,他意识到他说再多也是枉然。

魏国有罪不祸及家人的律法,但魏久安是皇太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律法在她这都是空的。

他此时感觉无力极了,真真是生不如死,偏偏他想死却不能死。

秦川两眼空洞地站起身,如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站到了魏久安的身旁。

魏久安瞧见秦川这模样心疼死了,但她别无他法。

秦川一直跪在那,一动不动,显然已经存了死志,她怕她不说狠话,不将他放在身边看着,他会自绝于世。

她还没报答他呢,他不能死。

想到这,她扭头,又瞧了秦川一眼,淡墨色的眸子闪过疼惜,收回视线,抬起手,指着站在内厅门口的侍卫,命令:“你去搬个椅子进来。”

“是。”

侍卫立刻领命,很快搬了一把椅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