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潜入

天还未完全黑透，苏晚棠整装束发背着弓箭交代好家中事宜后，带着小五准备出门。

他们还没有迈出大门，身后传来女子声音，“我也要去！”

苏晚棠侧身看去，只见小荷提着长枪朝他们走来。

小荷受完几板子的惩罚后，息了一段时间，眼下看起来消瘦不少，不过还是不减英姿飒爽之气。

“你的伤还未痊愈，回去歇着。”此次出行关乎生死搏斗，小荷伤势还未痊愈，不宜剧烈活动。

“我不，捉拿山匪，为民除害，我也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我的武功不比小五差，一点小伤奈何不了我，我就要去！”小荷一直往前走，没有退缩的意思。

苏晚棠拗不过她，“既然想去，那就去吧。”

“多谢少夫人！”小荷眉开眼笑，挤开小五紧跟在苏晚棠身后。

小五好生无语，旁边那么大的道不走非要挤他，不过好男不跟女斗，他只瞪了一眼，扭头去了另一边。

小五手无寸铁，连个趁手的武器都没拿，小荷不禁佩服道：“你要赤手空拳上阵吗？”

他潇洒道：“我近战，不需要。”

他好嚣张啊！

小荷瞥眼，“狂妄！”

小五：“……”

不知不觉，三人行步来到府衙。此时，府衙的人已准备完毕，排列整齐地站了一百来号人。

苏晚棠福身施礼，“刺史大人。”

“嗯，这是胡司马。”刺史指着身边的男人。

“见过胡司马。”

胡司马扳着脸，很不愿意参与这件事，看到罪魁祸首苏晚棠更是直接冷漠无视。

空气变得微妙，刺史尴尬地笑着在中间维和，“都准备好了？”

“万事俱备，就等刺史大人发令。”

“好，即刻出发，缉拿山匪！”刺史在众人的前面，双手负后，仰面神气自若，不怒自威。

夜，万籁寂静，山顶的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众人藏在草丛间眺望远处另一座山，那里在月光的照亮下，高低起伏成俨然的屋舍。

观望了一会儿，其实什么都没看到，只是都在静静等待小五回来。

过了一会儿在前面探路的小五跑回来，“没有埋伏，可以前行。”若是没了他身上的江湖之气，俨然像军营里探查敌情的士兵。

刺史举手做前进的手势，众人分成两波人，一波留手持长刀在原地由刺史和胡司马指挥，一波身背弓箭随苏晚棠前进。

他们乱中有序登上木板桥，人多木桥摆动的更严重，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山寨前有一片树林，他们过了独木桥藏匿在树林中。

月光照得树外一片明亮，高搭的瞭望塔上没有人影，许是撑不住瞌睡，到地睡着了。

但苏晚棠传来小五得意地声音，“我杀了。”

苏晚棠：“……”

“你贸然行事回去受罚。”

小五本是江湖之人因杀人太多遭人追杀，无处可逃的他在绝望之际，苏晚棠把救他回来留在身边做侍卫。

他在江湖我行我素惯了，平时总是一声不吭的把事办了，因为影响不大，苏晚棠也就由着他。

可眼下重要形势，他依然不管不顾，虽然做法正确，但这是在刺史手下办事，万事谨慎为上。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小五不以为然，“要杀进去吗？”

“你潜进去开门。”

得到指令，小五飞快地闪出去，片刻大门缓缓打开。

“走”

苏晚棠带领几十号人快速移进寨子里，在她的指挥埋伏在各个角落。

几名巡逻的小喽啰一通被小五除掉。

此时，还在屋里睡觉的山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包围。

恰时，换岗站值的时间到，从屋里走出两个人来，刚出门正准备打哈欠，就被捂了口鼻，脖上抹了刀子，一命呼呜。

后寨的猎犬似乎嗅到远方危险的气息，开始狂吠不止。

惊起睡在后寨的人。

率先出屋的是大当家，他拎着两个大锤警惕地观察四周。

四下无人，只有那条恶犬不停朝前方的狂吠。

“大哥”芳华也心神不定地走出屋。

“快，把三弟叫醒，我去前面看看！”说着，他抡着锤跑出去。

看到那敞开的大门暗叫不好。

紧接着站在瞭望塔上的苏晚棠，开弓拉箭，直直射向他。

铛

他反应迅速，一锤挡住飞来的箭。

瞭望塔上，一人举着弯弓站在月下，剪头寒光照，又向他射来。

随着那支箭的射出，埋伏在四面八方的弓箭手也一并射出，无数支的飞箭如大雨一般朝他飞来。

尤其最为中间的那支来势最快最凶猛，他无处躲藏，只能拼死一战，抡起大锤在阻挡。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夜闯二牛山寨？”他边打边问。

然而那支箭箭走偏锋，没有朝他胸膛射去，而是射在他的右腿上。

“嘶……”

他吃痛单膝跪在地上，只一刹那，那些箭如飞雨落在他的身上。

芳华和那个所谓的三当家赶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登时愣住，失声齐喊，“大哥！”

三当家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仰头看到苏晚棠在瞭望塔上拉弓蓄力，他拦住往前冲的芳华往后撤离。

芳华似乎也注意到瞭望塔上的人，走之前她余光瞥了一眼觉得那人的身形十分眼熟，来不及仔细观察，就被三当家拉走。

苏晚棠嘴角露出笑意，开弓松手，飞出的箭没有射向人群，而是向天空射去，在上空划过光弧。

那是一支信号箭。

藏在外面的刺史看到后拽起身边的胡司马，气势汹汹地带着身后带刀的衙役空了过去。

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山寨的小喽啰在苏晚棠放箭的时候就已经陆续醒过来，只是看到飞雨箭，他们害怕了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当外面的人群喊杀着涌进来时，他们才抄起各自的武器跑出去和衙役们打在一起。

山匪数量旁多，放眼望去尽是山匪的身影，弓箭手见情势不利放了弓箭也加入了那场混战。

小荷手握长枪在人群中厮杀，长枪出击撂倒三四个小喽啰，得意地朝小五炫耀。

小五也不甘示弱一拳一个小喽啰，直打地他们口吐清水。

刺史不会杀人掂着刀哆嗦着远离厮杀，胡司马板着脸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刀，“躲身后。”

瞭望塔上苏晚棠举起弯弓，从背后的箭篓里掏出两支箭，悬在弓上，用尽十足力气，两箭齐发朝芳华二人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