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辞湉缓缓走过来,眼睛一直盯着琉宁麒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让少年感到一丝尴尬,毕竟每次厄汐化后,衣服都破开还挺麻烦的。
少女缓缓蹲下身来,看着有些害羞模样的琉宁麒道:“没事吧?”
“还好,你呢?”琉宁麒感觉有些尴尬,全身不住僵硬,但想到金辞湉刚刚也受伤了。
“小伤。”金辞湉甜笑了下,下意识将右边肩头的伤口转过去,不让琉宁麒看见。
“走吧。”琉宁麒淡道,下一秒蹲下身去,金辞湉犹豫了片刻,就立刻浅笑着扑到他背后去。留下一群错愕,不明真相的士兵,傻傻举着枪,远远看着两人离去。
“疼不疼?”琉宁麒因为身高的原因,根本不可能因为金辞湉小小的转身,自己就看不到她的伤口了。他也在心里有些佩服金辞湉了,如此大家闺秀,明明很怕却硬说不怕,明明很痛,却硬是一声不吭,甚至还想瞒着自己,明明和她没太大关系,却硬是没有一句抱怨。
“挺疼的,你给我揉揉?”金辞湉倒是没想到琉宁麒表面上完全没在意自己的样子,实际上却一直在关注自己啊,还敢说你不喜欢我?
“你是傻子吗,伤口怎么揉啊。”琉宁麒这次是真有些不确定,这傻姑娘不会是吓傻了,脑子有点不清醒了吧。
“那你呢,疼不疼?”金辞湉冲着琉宁麒笑了笑,没有回答,她才没有傻了呢,只是有人愿意关心自己,才会这么说而已。
“我肯定不疼啊,我这身体素质,可是,啊!你干嘛。”琉宁麒说着就抬起头来,故作高深的模样,下一秒被金辞湉触碰到伤口,疼得差点跳起来。
“吹牛。”金辞湉有些好笑道,看着面前如此幼稚的少年,心里更好奇他的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了。到底是什么,才导致你变成那个样子的呢。
“我真没事,等会如果还有硬仗,你就在旁边看着吧,我去就好。”琉宁麒很想也敲一下金辞湉的头,这傻姑娘,太坏了,怎么能动自己的伤口。
“怕我受伤?”金辞湉坏笑着将脸靠近琉宁麒,想仔细看看少年此刻的表情。
“当然,毕竟这事本来不该让你参与进来的。”琉宁麒有些后悔,还是太高看自己了,明明先前就想着,不让金辞湉受伤的,结果还是没做到。
“其实,这是亚方人都应该要做的事,我只是实力不济,但不代表,我不能出力啊。”金辞湉摸了摸琉宁麒的头,装作一副很知性的感觉。
随着两人交谈,不远处浩浩荡荡的来了一方人马,为首之人是天阶气息,巨大斗篷遮蔽,与枯骨人的征兆几乎完全一致。琉宁麒立刻背着金辞湉调转方向,朝着相反方向脚点雷光,根本不敢回头看。金辞湉也显然感受到了这道强横无比的威能压制,且厄汐之力在那人体内不断翻涌,比先前几人简直天壤之别。
“没想到,你真来了。”只是瞬息间,浓郁暴戾的气息自方才消失,伴随一道令人可怖的声音传来,方才的斗篷之人已经来到琉宁麒两人身边,单手拎起琉宁麒的手臂。
“什么意思?”琉宁麒吃痛挣扎,一掌翻涌电流拍出,斗篷之人好似无意困他,便闪身躲过,也松开抓着琉宁麒的动作。
“雷核载体,还记得我吗。”随着斗篷之人再次发出声音,琉宁麒显得极为震惊,因为他已经听出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了,是程莫禹,那个疯子。
“是你,你想做什么?”琉宁麒眼神闪过凶狠,目光开始转至阴寒,因为他太知道这疯子出现意味着什么了。
“核心追溯仪,在你身上吧?”程莫禹的声音再次传来,斗篷之人虽没有一丝动作,却让人感受到一阵冰凉的寒意。
“我不明白,我不知道。”琉宁麒错愕,他不知道程莫禹怎么会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一把否定,无论是自己不能交给他,还是听到一些更有用的东西,自己绝不能承认。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啊。”程莫禹的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好似看到自己孩子的不争气时的父母。
“你难道没怀疑过,为什么武驱和长阳会被覆灭吗?”程莫禹的声音不再似先前那般冷厉,反倒有些正常起来。
“什么意思?”琉宁麒听后,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因为你啊,琉亦的儿子。”程莫禹的声音透出些许柔和,好像在对自己的孩子说话一般。
“什么?”琉宁麒眼睛瞪大,震惊程莫禹为什么知道自己父亲叫什么名字,
“看来你不知道啊,你爸以前可是我的好搭档啊。”程莫禹的声音停顿了下,又道,“我们研究核心,一起探讨开创厄汐之水的思路,在快要接近成功的时候,他逃走了,带着我的心血,消失了。”
“琉亦真不愧是我的师兄啊,凭着之前那些模糊的数据,居然造出了核心追溯仪,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没了那些数据,我照样可以造出拟态核心。”程莫禹的声音渐渐有了情绪,像是怨恨,又像是炫耀。
“是你将厄汐之水强行用做了人身上,才让他远离你的,因为你是个疯子。”琉宁麒脱口而出,因为他还记得苏铠杰的母亲是怎么被坑害的。
而程莫禹与自己父亲的理念,很显然已经完全不同了,起初两人为了更好开创出厄汐之水,便去了解核心,分析核心。而琉亦则是发觉天地核心不能被凡人左右或拟态,所以选择开创追溯仪,将核心一一找出,而后深入理解。而程莫禹则是完全不同,他没有尊重天地核心的纯粹,他只想快点开创厄汐之水,所以不惜打造拟态核心,试图来代替真正的天地核心。
“我疯子,哈哈哈,你和你父亲果然一模一样啊,不知好歹!”说着,枯骨人的身形右手迸发令人压抑万分的窒息气息,一手紧紧掐住琉宁麒的脖子,将他从地面拎起。
枯骨人的气息暴涨,一脚将持着金芒长枪刺来的金辞湉暴蹬出数百米,而后一掌正中琉宁麒的胸膛,重重将他朝地上猛砸。
“啊!”琉宁麒被剧烈的疼痛震得几乎昏死过去,发出一阵悲鸣。
“希望你现在想清楚,否则楚州也会再次和武驱长阳一样,因为你们自私的一家人陪葬。”程莫禹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彷佛在顷刻间就会覆灭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