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钟鼓声响起,刚刚打完一架的张天赐携着两位姑娘一同进入了学舍。
“荀先生打得还挺狠的。我的背到现在还疼!”
“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看到你背上的剑,我就真的相信你了。”
没错,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张天赐还是厚颜无耻的把方正背在了身上。毕竟谁会嫌自己好东西少呢?
“自己的佩剑是名剑风吹雪,现在又拐了一把方正,好家伙!这是要把天下名剑收入自己囊中啊!”
叶知秋盘算着张天赐手里的两把名剑,第一次心里头有一种想法,想要一把好一点的名剑。
自己每次打架都是用木剑,虽然看起来逼格很高……
但是要是说起来自己连一把名剑都没有,那多掉价啊!
诸葛阳心里头倒是没想太多。反正自己不用剑,方正不管是归张天赐还是归学宫,自己完全不在意。
对了!今天午饭吃什么呢?好像今天饭堂有红烧肉!!
“那个……”叶知秋拿手指戳了戳张天赐,“你那里还有没有别的名剑?”
“哈?”
张天赐有点懵。
叶知秋怎么会突然问自己有没有多的名剑?她当名剑是什么?大白菜吗?春天种一颗,秋天难道能收回来两颗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真的有多的,凭什么给她?就凭她长得好看吗?
“没有。你不会看上我的风吹雪了吧?”
张天赐忽然抓紧了手中细长的美剑。
她不会是看到自己得了一柄方正,开始惦记自己的风吹雪了吧!
“放心。我只是觉得,最近是不是需要弄一把好点的剑了。虽说木剑很好,但是我也想试试新的。”
“行吧。回头苗雨的剑谷开谷了,我去帮你找找。”
“笃笃笃!”
荀况敲了敲黑板。
“张天赐!还在聊天!!给我出去站着!!!”
“……”
门外头,张天赐晃动着身体,耳朵竖起来,听着学舍里面的讲课声。
一会儿之乎者也,一会儿经史子集,一会儿道义礼法,听得张天赐快要睡过去了。
看了一眼后排的各位同窗,嗯,睡觉的人越来越多了。
张天赐看了一眼倚在墙边的方正,叹息道:“唉,就咱兄弟俩相依为命喽!”
手中风吹雪隐隐的悲鸣了一声。
张天赐立刻摸了摸剑柄,安慰道:“放心,你才是大老婆。你的地位谁都抢不走~~”
中午,诸葛阳急吼吼的冲到饭堂,打了两份红烧肉,又要了四张大饼,坐下来如恶虎撕咬着。
“每次吃饭都跟饿了千年的鬼一样!搞得好像我亏待了你一样!”
张天赐一边把碗中的青菜塞到了诸葛阳手中的饼里头,一边把嘴里的米饭咽下去。
“你不懂。出去了,很少能吃到学宫里这么丰富的饭菜了。”
“那也不至于这样吃吧。我都要以为你是什么饕餮转世了。”
诶,还真有可能。
自己是青龙之子,叶知秋是朱雀之子。
诸葛阳不会真的是什么饕餮的转世吧!
……………………………………
下午,三人按照之前的安排,来到了洛水旁边。
荀况看着三个人,指了指张天赐。
“你今天不用参加这个训练了。去藏书楼吧。去那里看书。”
张天赐左看看右看看,再一指自己。“先生,您是说我?”
“没错就是你。”
“为什么?”
“既然学了儒道剑,不看点书怎么行?说出去,一个文盲学了我的儒道剑,多丢我的脸。”
好吧,理由虽然有点牵强,但是师命难违。
张天赐慢慢行至藏书楼,走入了藏书楼的大堂。
“嚯!书够多的啊!”
如果说天影堂的千星厅收集了浩如烟海的书本,那么学宫的藏书楼便是汗牛充栋。
一圈一圈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如蝗群一般的书籍整齐排列着,彰显着学宫的文化底蕴。
“我去!这要看书,我得看到什么时候啊!”
“你要看哪些书?”
一个捧着书读的津津有味的人冒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藏书楼的管理员。
“我要看……诶,郭凡,怎么是你?”
捧书少年抬起头来,也是一脸惊奇。
“张天赐,怎么老是你。”
“咳咳,我来看书啊。倒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不用上课吗?”
“哦,自从我在先生们的课上一直看书,他们就不愿意教我了。我就只好在这藏书楼里头看书了。”
“学宫先生一向有教无类,怎么会因为你看几本书就不管你了呢?”
“他们老是喜欢与我辩论,但又说不过我,索性就不管我了。”
张天赐觉得这个“说不过我”里面的水分很大,估计郭凡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把先生们惹毛了。
“我只是说他们教课的东西婉转如鸟叫,就被赶出来了。”
张天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婉转如鸟叫?亏你想得出来!
先生们估计是认为你说他们是鸟人,没把你打一顿就不错了。
“你还没说你要看什么书呢。我可以帮你找找。”
“所有关于儒道的书,我都要看。”
郭凡明显愣了一下。
“学宫藏书万万卷,其中一大半都是跟儒道相关的。你确定都要看?”
“也不是,是既要包括修行,也要包括儒道的。”
“那也有万卷之数。”
“都在哪里?我都看。”
“在五楼的东南角。”
张天赐踏上台阶,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正当他要踏上五楼的时候,一个邋遢的中年书生拦住了他。
“上面都是珍贵的修行书籍,没有教习的条子,你不能上去。”
?
荀况没和我说过啊!
“那个,是荀先生让我来看书的。”
邋遢书生思索了一下,似乎是没回忆起来荀况是谁的样子。过了半息时间,中年书生挥挥手让他过去了。
张天赐望着书生躺回到椅子的动作,躬下身子行了个礼,紧接着便去寻找自己要看的书了。
中年书生抬了抬耷拉的眼皮,眼底隐藏着一丝笑意。
“这破小孩儿,有点意思。”
张天赐拿出一本《浩然正气论》,读了起来。
这本书天影堂也有,只不过天影堂里的是摹本,而在学宫里的这一版,是真真正正的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