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鄯!你对上国如此狂悖,真不怕蓟北大军灭你的国吗?”
鸣鄯怒而起身,青筋直跳:“来征!我忍你很久了!天天就是你上窜下跳,还敢当面冲撞我?来人,把他拉下去砍了,祭旗!”
两个卫兵提刀进来,来征惊怒,“上国使者在此,你敢动刀?”
郭增拦住,道:“东渤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当面砍杀西渤丞相,你未免也太不把我蓟北放在眼里了吧!”
鸣鄯眼睛眯成缝,蔑笑道:“蓟北算什么?很强吗?”
鸣鄯两手大张,越说越狂妄:“我的志向,是像几百年前的大跋王朝一样,从我脚下这片土地起兵,一路向西,打过虎型关,吞并蓟北郡,攻下幽州城,建立一个大大的渤水国!”
“什么?”
三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冯章目瞪口呆:“你是疯了吗?”
“我们渤水国与曾经的大跋国,本就同根同源。”鸣鄯指着自己说道,“大跋人可以,为什么我们渤水人不行?”
郭增冷笑:“冯大人,您还没看出来吗,鸣鄯此人根本就是狼子野心,人心不足蛇吞象!”
来征拉着冯章哭道:“此人就是个疯子,冯大人您都听到了,他不仅要灭了我西渤,还要进攻蓟北啊!”
冯章指着鸣鄯斥道:“鸣鄯,你这是公然向我蓟北宣战不成!”
“是又如何?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走,那今天就都留在这吧。”
“你想做什么?”
鸣鄯命令道:“把他们三个都关起来,等我攻下西渤城后,拿他们三人头颅祭祀先王!”
“鸣鄯,你大胆!”
“拉下去!”
“鸣鄯!你……你小心来日身首异处……”
听到冯章三人的怒骂声。鸣鄯啐道:
“聒噪~”
他打听过,蓟北军出征塞北,兵力最多不过三千骑兵。
而鸣鄯此次发动举国之兵进攻西渤,兵力高达两万。
渤水国地界,可不是一望无边的草原,有山地丛林,不是光靠骑兵冲锋就能打胜仗的,打仗还得看自己的渤水军,想到这鸣鄯丝毫不惧。
鸣鄯坐回王座,面露不屑:“人数不满万的蓟北军?哼,有何可惧。”
手下将军进来通报:“大王,全军已经准备完毕,此次必定攻破西渤城!”
“好!”
鸣鄯拿起自己的宝刀,亲自去往阵前督战。
东渤军吹响号角,大军开始前压。
“不许后退!”
“后退者斩!”
在他们军阵之前,一群被抓的西渤百姓,被刀枪驱赶着靠近城墙。
他们全是老弱妇孺,用来消耗守军的箭矢。
至于俘虏的西渤青壮,回头还要留着充当奴隶。
变成消耗品的西渤百姓们,被利刃顶着后腰,缓缓向前,哭声震天,口中哭喊:
“不要放箭,我们都是西渤人呐~”
“放过我们吧,孩子还有小啊!”
然而,守军坚定如铁,随着一声命令,无数箭矢倾泻而下。
鸣鄯的上万大军手举盾牌,顶住箭雨。
而前面的百姓死伤一片,嘶哑的哭声在城墙下回荡。
等到被抓的百姓,大部分死在城墙根下,东渤大军正式直面守军。
鸣鄯拔刀:“攻下西渤城,所有人有赏赐,杀!”
“杀——”
大军架上云梯,蚁附攻城。
守军不停扔下滚木礌石,还有烧开的金汁。
攻城军哀嚎不已,但是金钱财富与权力的诱惑,让他们前仆后继,渐渐有人攻上城头,占据落脚之地。
眼看这段城墙即将失守之时,一批手持刀斧的兵士出现救援。
这群刀斧手个个身形魁梧,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战力强大。
竟然把不断涌上城头的东渤军,硬生生砍下城去,将失守的城头重新夺了回来。
这群刀斧手正是西渤最精锐的亲军,西渤国王贞越本人随后出现在城头,举着宝刀振奋士气:
“儿郎们,大夏蓟北军很快会来救我们,顶住,一定要顶住,想想城里的老婆孩子,杀!”
“把他们砍下去!”
“一起死!”
不少西渤守军,抱着敌人跳下城墙,同归于尽!
贞越年过五旬,面露疲态,可眼神依旧锋利,他的目光越过城下大军,直视鸣鄯,仿佛在挑衅。
鸣鄯骑在马上,注意到贞越的注视,不悦道:“霸气侧露,找死!”
有贞越王本人出阵,守军士气大振,这次进攻再次失败。
贞越的不屈,让鸣鄯越想越恼火。
他弟弟鸣渡看着双方死伤遍地,实在不忍,规劝道:
“王兄,还是算了吧,我们已经攻下西渤大片地区,不要再徒增伤亡了!”
“鸣渡,你什么时候改改心软的性子,你不想渤水国重新统一了吗?”
鸣渡争辩道:“我想要统一,但不是两败俱伤的统一,大家不都是同胞吗,何必赶尽杀绝?”
“你闭嘴,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
“哎!”
鸣渡拍马而走。
鸣鄯对手下将军说道:“把来征押过来!”
“是”
来征被两个兵士押到城下,意识到危险,不停挣扎。
“你们要做什么,我是西渤使者,是蓟北大王的朋友,你们杀了我会遭殃的!”
鸣鄯提刀走到来征身旁,指着城头的西渤王贞越喊道:
“贞越,你派去蓟北国求救的丞相,没有给你带来救兵,连两个蓟北使者也被我关押。”
“今天我就先拿来征祭旗,等攻下城池,一定拿你贞越的头颅去祭祀先王!”
鸣鄯对着来征的脖子,挥刀。
“鸣鄯,我在地下等着你……”
噗
来征脖颈血,喷溅五步。
城头的贞越,看着自己的丞相惨死面前,却又无可奈何。
刚才鸣鄯的话,让守城军的士气跌落下去。
“准备攻城!”
在东渤军的欢呼声中,被赶回后方的鸣渡叹息摇头。
喃喃道:“这样下去,一定会给渤水国招来灾难的。”
天色逐渐暗下来,鸣渡趁着他兄长还在前面指挥作战,独自来到关押冯章和郭增二人的窝棚。
他实际上和郭增有交情甚好,私下里也一直和蓟北民间有商业往来,这也是他对蓟北国态度相对友好的原因之一。
“丞相!”
两个看守的士兵拜道。
鸣渡以鸣鄯弟弟的身份,担任东渤国丞相位置。
“大王让我来劝降,你们先回避一下。”
“这……”两个看守迟疑。
鸣渡怒道:“你们还怀疑我这个大王弟弟吗?”
“不敢!”
鸣渡支开两人,迅速松开门锁,一边说:“郭增老弟,冯大人委屈你们了。”
冯章惊疑不定,“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