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他宁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会...

“放闸!“随着军师令下,暗藏水底的铁栅缓缓升起。

鄂焕率无当飞军杀到南门时,正遇吕蒙掘子军破土而出。

南疆勇士藤甲不畏刀剑,却怕火攻。

白衣剑士突然结阵,三百柄青铜剑映着火光,织成密不透风的剑网。

“乾坤倒转!“鄂焕双钩锁住吕蒙长枪,蛮腰发力将敌将甩向火堆。

忽听头顶风响,甘宁锦帆索从天而降,链子枪直取咽喉。

南中勇士就地翻滚,毒箭从护腕连环射出。

残月升上东山时,苍梧城墙已呈暗红色。

冼英银甲尽碎,却仍挺立垛口。

凌统铁盾裂作三瓣,肩头银枪贯穿伤深可见骨。

两人隔着重伤士卒对视,竟同时放声大笑。

苍梧城头残阳如血,徐庶的白羽扇在箭楼阴影中轻轻一顿。

他望着江面新升起的赤龙帅旗,青玉冠下的鬓角已染霜色。

“终于来了。“军师指尖掠过布防图上的瓮城标记,那里十二架改良床弩正在绞紧牛筋弦。

桂江水面突然翻涌如沸,五十艘赤马舟破浪而出。

每艘船头皆立三丈高的铁皮冲车,顶端狼牙钉在暮色中泛着寒芒。

“放闸!“徐晃玄铁斧劈断铁链。

瓮城暗渠轰然洞开,混着石灰的江水倒灌而入。

赤马舟在激流中打着旋儿撞向城墙,船首铁刺却在触及墙砖前被暗藏水底的铁网缠住。

“起!“周瑜旗舰上的令旗突然变阵。

本已搁浅的战船甲板突然翻开,三百名解烦军重甲士踏着浮桥跃上城垛。

他们手中丈二斩马刀劈砍如电,瞬间将两架床弩劈成碎木。

“玄武军!“徐晃巨斧横扫,劈飞三名敌兵。

五百重甲步卒从马道涌出,双层铁札甲铿锵作响。

这些精选的巴蜀壮汉手持改良陌刀,刀刃加厚三寸,专为破甲而生。

两股铁流在瓮城轰然相撞。

解烦军统领韩当的九环刀劈在陌刀阵上,竟溅起一串火星。

徐晃踏步上前,斧刃贴着刀背滑向对方手腕。

韩当旋身避过,刀柄龙首突然喷出毒烟。

“雕虫小技!“徐晃闭气挥斧,玄铁斧柄重重砸在韩当胸甲。

龟裂纹在精钢甲面蔓延,江东悍将口喷鲜血跌下城墙。

江面旗舰传来急促鼓点。

第二轮赤马舟突然在火光中解体,三百名赤膊死士背负藤甲跃入水中。

他们口中衔着分水刺,竟顺着暗渠游向瓮城闸门。

“网来!“冼英银枪点地。

藏兵洞中突然撒出百张铁蒺藜网,将冒头的江东水鬼裹成铁茧。

女将军反手掷出链子枪,穿透三名敌兵咽喉,将他们钉在闸门铁栅。

“放箭!“徐庶羽扇指天。

瓮城箭楼突然翻开三百个射击孔,特制的三棱箭穿透藤甲。

江水渐渐染成暗红,浮尸堵塞的闸门再也无人能进。

周瑜的白玉护指在琴弦上划出血痕。

他望着城头飘扬的“徐“字纛旗,突然抓起五枚令箭掷入江中。

暮色中的桂江西岸亮起连绵火把,五千丹阳精兵顺着蔡瑁铺设的浮桥狂奔而来。

这些山越勇士手持双刃战斧,额间涂抹的靛青图腾在火光中狰狞可怖。

“开城门!“徐庶突然下令。

正在攻城的荆州军还未反应,千斤闸突然升起。

徐晃亲率三百陌刀手杀出城门,丈二长刃劈砍如林,将先登死士拦腰斩断。

丹阳兵冲锋势头为之一滞。

徐晃巨斧横扫,将三名敌兵连人带斧劈飞三丈。

斧刃嵌入第四人肩甲时,他暴喝发力竟将尸体抡起砸向敌阵。

“起阵!“

陌刀阵突然变作雁翅形,两翼包抄将丹阳兵挤压在护城河边。

徐晃独闯中军,玄铁斧劈碎七面盾牌,直取敌将陈武。

“来得好!“陈武双戟交叉架住斧刃,靴底在青砖上犁出深沟。

他突然旋身撤戟,左手短刃抹向徐晃咽喉。

斧柄龙纹突然弹出一截尖刺,贯穿陈武掌心。

徐晃顺势下劈,将江东悍将从左肩到右肋劈成两半。

江面传来鸣金声。

周瑜望着溃退的丹阳兵,突然抚掌而笑:“好个徐公明!传令,让子明撤回来。“

暮色中的苍梧城头,徐晃拄斧而立。

玄铁甲上插着十七支断箭,脚下积血没过战靴。

他望着退潮般的联军,突然仰天大笑。

酸雨淅沥的城墙上,徐庶伸手接住檐角滴落的血水。

暗红色的液体在掌心积成小洼,倒映出女墙后密密麻麻的箭孔。

这已是苍梧城被围的第四十九天。

“军师,玄武军团还剩八千七百人。“徐晃的声音带着铁器摩擦般的嘶哑,玄铁重甲布满蛛网状的裂痕,“苍梧军团的藤甲兵...只剩五千八百……。“

徐庶的指尖划过城砖,青石表面布满蜂窝状的蚀痕。

南疆特有的酸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城墙,连朱雀弩的牛筋弦都开始发霉。

他望着城外连绵的联军大营,忽然注意到江面漂来几截腐烂的竹筒。

“报——!“浑身裹着药草的军医冲上城头,怀里紧抱着发霉的麻布包裹,“交趾来的伤药...“话音未落,包裹里突然滚出枚阴阳鱼玉佩。

徐庶瞳孔微缩。

他解下腰间玉佩与之相合,暗格中滑出寸许长的帛书。

当看到“弃苍梧,保主力“六个朱砂小篆时,沾满血污的手指竟微微颤抖——这是刘备的亲笔手令。

“传令各营。“徐庶突然撕碎手中战报,碎纸在雨中化作黑蝶,“今夜子时,火烧粮仓。“

江东水寨,周瑜的指尖在焦尾琴上轻轻叩击。

琴身新添的裂痕里渗着药汁,那是为治疗被毒烟所伤的咽喉。

“徐元直在城头布置了七重鹿角,连箭楼都用铁水浇铸。“吕蒙指着沙盘上新插的令旗,“今晨他们的炊烟比往日浓了三成,定是在焚烧尸体。“

孙策的古锭刀突然劈在案几:“公瑾不是说他们粮草将尽?“

“正因粮尽才要死守。“周瑜羽扇点向沙盘上的桂江支流,“苍梧城是交州门户,徐庶若退,我军可溯江直取番禺。他宁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会...“

话音未落,江面突然传来刺耳的机关转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