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面玄铁战鼓在晨雾中震颤，董卓坐在龙椅上，黄金甲缝隙里溢出的酒气混着血腥味。
殿外马蹄声如暴雨，三十里连营的号角声穿透九重宫墙。
“报！袁绍十万冀州军列阵东郊！“
“报！曹操十万兖州军已在北面架起霹雳车！“
“报！刘备十万益州军正在西郊列阵！“
“报！袁术十万大军在南郊列阵！“
大殿内，董卓嫡系部将全部在列。
文官一列以李儒为首。
之后是田仪，刘嚣，周毖，伍琼。
武将一列以吕布为首。
之后分别是牛辅，徐荣，李傕，郭汜，段煨，张济，董越，李蒙，王方，杨定
“文优，按照你的要求，咱西凉的兄弟都集中到这长安，接下来都交给你了，咱要那些混账有来无回！”
董卓在李儒的劝说下收拢大军，董卓集团全部力量全部集中在长安。
“诺！”
李儒也没多说什么。
这一战，要么董卓集团灭亡，要么这天下……
初平五年四月初九·子时郿坞地宫
青铜灯盏在甬道两侧投下摇曳的鬼影，李儒的鹿皮靴踏过渗血的金砖。
他怀里揣着半卷《太公阴符》，这是三日前从少帝寝宫暗格中寻得的兵家秘典。
帛书边角残留着焦痕，记载着某种以城池为祭的古老阵法。
地宫最深处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
“先生来迟了。“暗室中端坐着铁面人，玄铁面具在火光下泛着幽蓝。
他面前摊开着长安城防图，朱砂标注的十二个方位隐隐形成北斗之形。
李儒将秘典掷于案上：“你要的阴符经在此。但某仍不明白，为何要选在...“
铁面人突然抬手，露出腕间狰狞的烧伤。
他蘸着砚中金粉在地图上勾画，长安一百零八坊竟构成先天八卦的轮廓：“相国这些年搜刮的九百万金、三千万银，还有那些南海珊瑚、西域玉璧——这些便是最好的祭品。“
五更时分·未央宫
董卓的鼾声震得殿梁簌簌落灰，十二名宫女跪在龙榻前托着金盘。
盘中堆满夜明珠，却照不亮天子眉间的死气。
铁面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蟠龙柱后，指尖轻弹，三根牛毛细针没入宫女后颈。
当最后一人软倒时，他从袖中抖出个与董卓面貌相同的替身。
“二十年的局，终到收网时。“他抚摸着替身脖颈处的黑龙刺青，与真龙袍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暗格里取出个青铜匣，匣中三十六枚兽首铜符泛着血光——这是用墨家最后传人的心头血浇筑而成。
四月十·寅时长安西市
三百名死囚被铁链串成长蛇，他们的脚踝都烙着“祭“字。西凉兵用弯刀抵住囚犯后背，逼迫他们踏入挖好的深坑。
坑底铺满金锭，在火把照耀下如同熔化的夕阳。
“开始吧。“铁面人立于望楼，手中令旗劈开晨雾。
李儒在祭坛中央展开阴符经，帛书遇风即燃。
当火焰吞没最后一个篆字时，整座长安城的地面突然震颤。埋在各坊的青铜兽首破土而出，兽口喷出紫黑毒雾。
“还不够。“铁面人望向正在厮杀的潼关方向，“需要更多血气。“
四月十一·午时，长安东战场
徐荣的重甲步兵结成龟甲阵，盾牌缝隙中不断刺出长矛。
袁绍的先登死士像麦秆般倒下，鲜血渗入黄土，却诡异地朝着长安方向流动。
长安西城，血气冲天
“不对劲。“刘备勒住的卢马，他看见倒伏的旌旗无风自动，所有血渍都汇成细流向西蔓延。
腰间雌雄剑突然自行出鞘三寸，剑身浮现蛛网般的血纹。
此刻郿坞地宫深处，三十六尊青铜机关兽正在苏醒。
这些三丈高的杀戮兵器以金为骨、银为脉，关节处镶嵌着墨家秘制的龙纹机括。
李儒割开手腕将血洒向阵眼，地面浮现的八卦图开始顺时针旋转。
“以八水绕长安之势，起！“
渭河突然逆流，护城河水面沸腾。
董卓搜刮的财宝从地宫喷涌而出，在长安上空形成金银风暴。
铁面人立于黄金铸就的祭台，看着锁链从四面八方贯穿董卓的肥硕身躯。
“父亲，这万里河山，孩儿替您收了。“
剧痛让董卓清醒过来，他瞪着铁面人右耳后的月牙胎记——那是他长子董平出生时的印记。
十五年前郿坞大火，所有人都以为大公子葬身火海。
初平五年四月十一，长安城头黑云压城。
袁绍的金盔映着血色残阳，倚天剑指向潼关雉堞：“先登营！破关！“
八百死士身披双甲，肩扛云梯冲向城墙。
冲在最前的麹义突然感觉脚下一空，青石板轰然塌陷，滚烫岩浆从地缝喷涌而出。
“地火！是墨家的地火机关！“田丰嘶吼着要鸣金收兵，却见整条潼关古道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三十架青铜弩车从城墙暗格弹出，碗口粗的弩箭拖着铁链横扫军阵，将冀州军像糖葫芦般串在空中。
曹操的白虎战车刚冲过护城河，拉车的六匹骏马突然人立而起。
浑浊的河水泛起诡异紫光，数十条青铜锁链破水而出，缠住车轮疯狂旋转。
许褚挥动锯齿刀劈砍，刀刃与锁链相击竟迸出火星。
“后撤！全部后撤！“郭嘉的衣袖被罡风撕碎，他看到城楼上的铁面人正在转动八卦罗盘。
天空中的雷云突然凝结成漩涡，碗口粗的紫色闪电劈在联军帅旗上，将“袁“字大旗烧成灰烬。
刘备的雌雄剑在鞘中嗡鸣，剑柄阴阳鱼急速旋转：“云长小心地下！“
话音未落，关羽战马前方的土地突然隆起。
三丈高的青铜机关兽破土而出，形如上古饕餮，口中喷出墨绿色毒雾。
周仓举盾抵挡，精铁盾牌竟被腐蚀出蜂窝般的孔洞。
“结鱼鳞阵！“张飞丈八蛇矛横扫，击飞三支淬毒弩箭。
西凉骑兵突然从两侧山崖杀出，他们坐骑双眼赤红，马蹄铁上刻着阴阳符咒。
赵云的白马义从刚要迂回包抄，地面突然伸出青铜地刺，将数十骑兵连人带马钉在半空。
刘备帅旗突然自燃，庞统望着血水逆流的护城河：“八水绕长安...这是以水脉为引的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