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庙外,夜风卷着落叶打了个旋儿。
楚河盯着系统界面:
【收回抵押物:祖传剑魄】
【奖励灵气值:500】
【当前欠债:1500】
“啧。”他弹了弹光幕,“这剑魄能不能借我用用?正武考呢。”
九尾狐搂着他脖子咯咯笑:“主人什么时候学会讨价还价了?”
楚河道:“总不能只有天道奴役我的份。”
光幕突然泛起涟漪,浮现一个鎏金大字:
【准】
楚河挑眉:“这抠门天道,今儿倒大方。”
惊蛰剑微微震颤,剑脊上浮现一缕游动的金光——正是赵家剑魄。
九尾狐用尾巴尖戳了戳:“但只能用三次。”
楚河道:“三次应该够了,我接下来还有四场比试。”
亥时,客栈。
刚推开房门,柳如意就从阴影里冒出来,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眼睛亮得吓人。
“秦岳派人来找你。”她递过一张烫金帖子,“要你现在去衙门。”
楚河翻开封皮——落款盖着主考官朱印,内容只有两个字:
【速至】
“武考期间,主考官私下见考生?”楚河指尖窜起一簇火苗,帖子烧成灰烬,“有意思。”
柳如意皱眉,“你的意思是,这信有诈?”
楚河道:“有这个可能。”
柳如意按住他剑柄:“那我跟你去。”
楚河道:“你伤还没好。”
“所以更得去。”她突然掀开袖口,腕上一道黑纹正缓慢消退,“你能为我付出,我也不会看着朋友受苦。”
月光照在她倔强的下巴上,楚河突然笑了:“行,但待会儿你要在衙门外等我。”
衙门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将楚河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两名带刀侍卫立在朱漆大门两侧,见楚河走近,竟同时侧身让路,连佩剑都未要求卸下。
“楚公子,请。”其中一人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楚河指尖轻抚惊蛰剑柄,迈步跨过门槛。
秦岳从屏风后转出,一身靛蓝官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楚公子,上次多谢你救了犬子。”
他拱手作揖,“那日误伤,还望海涵。”
楚河微微颔首,道:“没事,大人爱子心切而已,能够理解。”
他的目光却扫过暗室四角——香炉青烟笔直,说明没有暗风。
但左侧帷幔下露出半片靴尖。
楚河主动开口问道:“秦大人深夜相邀,不会只为道谢吧?”
秦岳笑容不减,但脸色骤变,一掌拍在案几上:“楚河!你好大的胆子!”
茶盏震翻,茶水在案几上漫开,竟显出个“剑”字。
楚河眯眼:“什么意思?”
“持剑擅闯县衙,分明意图谋反!”秦岳袖中滑出道金令,“来人!”
帷幔炸裂,十二名刀斧手破壁而出!
每人胸前都缀着块青铜镜,正好将楚河的剑光反射分散。
“进门时,可没人要我缴械。”楚河冷笑,惊蛰剑已出鞘三寸。
“现在缴也不迟。”秦岳负手后退,“拿下!”
刀斧手结阵逼近,楚河剑锋刚触及第一柄钢刀,刀刃突然泛起幽蓝——淬了封灵散!
楚河旋身斩断三把长斧,第四把却已架上脖颈。
冰凉的刀刃压着喉结,持斧者低声道:“别动,斧上有毒。”
秦岳踱步上前,从楚河腰间解下惊蛰剑,指尖抚过剑脊上的金光:“这剑倒是有些意思。”
楚河看着他,冷声道:“看秦大人这熟练的手法和说辞,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干吧?”
秦岳并不理会楚河的嘲讽,而是问道:“这剑不是你的吧?”
楚河道:“那天在湖畔追杀你儿子秦昭的也是你的人吧?”
见到两人各讲各的,秦岳也不生气。
他知道楚河是在恶心自己,也知道楚河是不想被自己套话。
但现在主动权在自己这里。
他突然用剑尖挑起楚河下巴,“回答我的话。”
剑锋下滑,划开楚河衣襟,“不然我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楚河道:“这剑是别人送的。”
秦岳问道:“谁?”
楚河道:“不能说。”
秦岳道:“你的命都在我手里,还有不能说的?”
楚河道:“我不会随便出卖朋友的。”
秦岳收起剑,然后放回到了楚河的剑鞘中,“你朋友很幸运,但你要死了。”
穿过三道暗门后,空气骤然阴冷。
秦岳走在最前面,楚河被人押在,走在后面。
来到地牢前,秦岳转身,看向楚河,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楚河环顾四周——这暗室墙上挂满画像,每幅画中人的心口都钉着枚铜钱。
楚河摇头,“因为我是讨债使?”
秦岳摇头,“天机阁讨债使那么多,何苦在你身上费劲。”
楚河道:“因为我发现了你儿子?”
秦岳点头道:“我就知道,你比我想的要聪明一些。”
楚河道:“只是因为这件事,没有必要啊,我又什么都不知道,你杀我干什么。”
秦岳道:“可只有死人才会守秘。”
楚河道:“现在是武考期间,死了一个天子门生,你做为主考,是要负责的。”
秦岳冷冷地说道:“你以为我在乎,别说死你一个,就是在多死九个我都不怕。”
楚河眼睛微眯,“九个?你还要杀人?”
秦岳突然转身,短刀“哆”地扎进案几:“都是为了救我儿子!”
他甩出一卷竹简,展开后是幅人体经脉图,心脏位置画着个“禁”字烙印——和秦昭喉间的一模一样。
“天机阁的”种玉功“,需十个个武运鼎盛者做鼎炉。”秦岳眼中血丝密布,“练成了,才能还当初欠下的债。”
楚河惊道:“所以武考前十...”
“第一到第十名,都是祭品”秦岳冷笑,“但现在有你,第十名可以活。”
楚河按住了惊蛰剑。
剑魄金光流转。
系统界面弹出,猩红的文字在楚河面前展开:
【国运债债主:秦岳】
【国运债剩余成员:楚河,武考前九名】
楚河心道:“难怪国运债一开始没有显示出人名来。”
接着,秦岳取下供奉在案几上的一尊诡异的铜像——铜像手中托着一枚血红色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