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间鬼市

腐肉气息裹着彼岸花香扑面而来。宋黎站在酆都鬼门前,手中白泽泪凝成的路引正在融化。两个鬼差拖着锈迹斑斑的勾魂链走近,腐烂的面皮下钻出蛆虫:“生人走阴路,需换皮囊。“

老板娘十指翻飞,将粉混着忘川水调成浆液。宋黎褪下衣袍时,鬼差突然抽动鼻翼:“你身上有龙腥味...“话音未落,他的脊柱盘龙纹骤然暴起,将鬼差撕成碎片。老板娘却咯咯笑着,用针线把碎尸缝成新的人皮:“好材料,抵十年阳寿。“

换上尸皮伪装后,鬼市全貌在浓雾中显现:

-赌坊伙计用判官笔蘸血记账

-药铺柜台摆着浸泡童尸的酒坛

宋黎的复眼突然刺痛——当铺梁上悬挂的招魂幡,分明绣着青鸾残羽的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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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场的青铜鼎燃着绿火,三途河水在鼎中沸腾。主持拍卖的无头鬼举起木槌:“九幽冰魄,起价三魂七魄!“

寒玉匣开启的刹那,宋黎的盘龙纹剧烈震颤。匣中冰魄却渗出黑血,露出巫族大祭司的舌头。“赝品。“他捏碎伪装符咒,舌头上浮现血色地图——真品在奈何桥头的孟婆手中。

追至桥边时,孟婆正用骨勺搅动汤锅。宋黎的复眼突然穿透迷雾,看清汤中倒影:三百年前的自己手持寒螭剑,将青鸾钉在昆仑冰壁。青鸾的悲鸣震落积雪,血水在冰面凝成“宋黎弑师“四个字。

“这碗汤,你喝不得。“孟婆的嗓音似少女,袖中滑出的真冰魄竟是颗琉璃眼珠——白泽被剜的左眼!宋黎伸手触碰时,前世记忆汹涌:初代祖师用这双眼监视十二容器,每个宿主死亡时的惨状都在瞳孔中轮回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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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穹顶突然化作棋盘,十殿阎罗法相各踞星位。秦广王执黑子落下,奈何桥瞬间爬满尸斑;楚江王白子轻点,忘川水倒卷成滔天巨浪。

“车三进一。“

宋黎足下地面裂开,旱魃破土而出。那怪物头顶生着龙角,正是被龙瘟感染的巫族长老。复眼扫过其脊柱,盘龙纹已蔓延至天灵盖。

“马八退七。“

楚江王的白子化作疫鬼骑兵,马蹄踏处瘟疫蔓生。宋黎挥剑斩断马腿,脓血溅在尸皮上腐蚀出大洞。真容暴露的瞬间,转轮王的棋子化作雷劫劈下!

“炮二平五!“

宋黎抓起三生石碎片替换将棋。棋盘轰然崩塌,十殿法相发出不甘的嘶吼。赢来的棋子入手冰凉,竟是青鸾被拔下的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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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尾羽指引,宋黎劈开鬼市地脉。岩浆奔涌的熔狱深处,青鸾被365根封神钉贯穿双翅。每根钉上都刻着日期:

-甲子年三月初七,屠巫族三百

-丙辰年腊月廿九,灭修罗全族

-戊寅年重阳,弑师夺丹...

拔下第一根封神钉时,天火劫自虚空劈落。宋黎用孟婆勺挡住雷光,勺柄瞬间碳化。青鸾的残魂发出悲鸣,每声啼叫都引动盘龙纹反噬。

当第108根钉离体时,熔岩中升起寒螭剑碎片。宋黎的复眼突然看清真相:这些封神钉正是自己前世亲手打入青鸾体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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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救它,需以魂饲之。“孟婆的骨勺点在宋黎右臂。青鸾残魂即将消散的刹那,他引剑断臂。鲜血喷溅在寒螭碎片上,竟凝成新的剑身。

断臂过程宛如凌迟:

1.用孟婆勺剜去腐肉,露出金玉般的臂骨

2.以判官笔蘸忘川水,在骨上刻引魂咒

3.借业火熔接青鸾尾羽作经脉

新生右臂布满青鳞,掌心睁开第三只眼——正是白泽被剜的左目!当宋黎握紧剑柄时,鬼市穹顶突然塌陷,露出人间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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