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代码与绿光

2023年3月15日06:30

清晨六点半,高磊被一阵刺眼的绿光猛然晃醒。睁眼一看,电脑屏幕竟自动亮起,一行行代码间,系统提示跳动闪烁:【早安宿主,今日草坪养护提示:您头顶第1825天未修剪,建议立即焚烧——附赠《火焰喷射器九块九包邮链接》】这调侃的话语,让高磊一阵无语。他揉了揉酸胀得厉害的眼睛,昨晚加班写的代码还在屏幕上明明暗暗地闪烁着。

就在这时,系统毫无征兆地在耳膜里炸响:【检测到目标人物心跳加速!建议查看客厅监控!】话音刚落,高磊视网膜上自动投射出实时画面。只见林雪正神色匆匆地把一条崭新的领带塞进公文包,她的动作明显慌乱,脖子上还隐约浮现出一道红痕。

“啪!”高磊双手猛地砸在键盘上,巨大声响惊飞了窗外停歇的灰鸽子。

07:15餐厅

七点一刻,餐厅里气氛压抑。“窝囊废,煎个蛋都能糊?”岳母拿着筷子,使劲戳着盘子,手上金镯子磕在大理石台面,发出“当当”刺耳声响,“小雪今天要去谈百万大单,你瞧瞧你,穿得跟收破烂的似的!”高磊紧盯着林雪锁骨处那道可疑红痕,正愣神间,眼前突然弹出系统提示:【需要分析目标人物近期行为异常吗?(首次分析优惠价888元)】

“妈,别说了。”林雪只是匆匆瞥了眼高磊磨破的袖口,随后把宝马钥匙随意往桌上一甩,冷冷道,“晚上有应酬,不用等我。”与此同时,系统在冰箱贴便签上闪起刺目的红光:【她所谓的应酬是帮某位‘重要客户’在希尔顿2806房进行‘商务洽谈’哟~】

12:30公司机房

中午十二点半,公司机房内,高磊独自蜷缩在角落里,啃着干巴巴的冷馒头。这时,手机震动,弹出房贷扣款通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视网膜瞬间覆盖金色警告框:【特别放送!您妻子正在凯悦酒店旋转餐厅进行‘商务午餐’,是否花费30万解锁更多细节?】

“闭嘴。”高磊被这没完没了的提示激怒,抓起扳手,狠狠朝着服务器机架砸去,巨大动静惊得隔壁同事赶忙探头张望。就在这时,工具箱突然泛起诡异绿光,紧接着,机架变得半透明,他清楚看到五米外的同事正拿着他的保温杯喝水。系统适时弹出说明书:【新解锁‘透视眼’功能(现阶段仅限绿色物体)】

19:45暴雨归途

晚上七点四十五分,暴雨如注。高磊推着漏电的电动车,在雨中艰难前行。突然,系统将整条街道的霓虹灯都调成了绿色,随后提示音响起:【温馨提示:您已达成‘万丛绿中过’成就,解锁限定道具——】只见雨水在他掌心迅速凝聚,化作一支翡翠色的针管:【情绪稳定剂:刺入心脏可永久消除被背叛的痛苦(副作用:同步清除关于婚姻的所有记忆)】

高磊攥着针管,浑身湿透地走进家门701。可一进屋,却看到林雪和自己的父母正围坐在电视机前,津津有味地看着张世豪接受《青年企业家》专访,标题醒目——“海归精英的创业之路”。

23:55阳台抽烟时间

深夜十一点五十五分,高磊独自站在阳台抽烟。他吐出一个个烟圈,系统瞬间将烟雾渲染成荧光绿。【最终警告】鲜绿色的弹窗在夜空中骤然炸开:【检测到目标人物近期行为异常,建议密切关注其社交动态】烟头烫到指尖的刹那,他清晰听见主卧传来林雪的笑声:“豪哥别闹...那个废物?他连物业费都交不起...”系统在生锈的防盗网上投影出倒计时,高磊抬手关掉提示,指尖却触碰到阳台角落那只旧工具箱。父亲临终前的叮嘱,此刻在他耳边无比清晰:“小磊……照顾好你妈……别让人欺负……”月光清冷,照亮他撕下的日历——距离攒够100万,还剩92天13小时47秒。

这就是高磊现阶段的一天生活,妥妥成了林雪一家呼来喝去的牛马。即便他每日累死累活、勤勤恳恳,换来的也只有林雪一家的嫌弃与轻蔑,丝毫没有半点施舍和怜悯。林雪的父母张昭娣、林建国都是H市本地人,当初同意高磊和林雪结婚,纯粹是为了拆迁时能多拿房子。婚后,林雪父母那股子H市人的莫名优越感就没断过,一直觉得高磊能在H市落户全是他们的功劳,高磊就该对他们感恩戴德,给他们当牛做马。

时间回到2021年6月15日,暴雨倾盆

两年前的那个暴雨天,高磊跪在父亲高爱国的坟前,雨水顺着脸颊疯狂滑落,和泪水混在一起,重重砸在泥泞的地上。“爸,我对不起您……”他声音沙哑,几乎被滚滚雷声淹没。

那场事故宛如一场醒不来的噩梦,时刻纠缠着他。两年前,父亲修理的那辆汽车,从起重机上毫无征兆地轰然坠落,沉重车身结结实实地砸在父亲胸口。等高磊匆忙赶到医院,父亲早已奄奄一息,临终前,父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抓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叮嘱:“小磊……照顾好你妈……别让人欺负……”

葬礼上,亲戚们的目光像冰冷刀子,狠狠刺在高磊背上。可林雪自始至终都没现身,连一个安慰电话都没有。高磊只能对着亲戚们,一遍又一遍无奈解释:“她工作忙,实在抽不开身。”但他心里清楚,亲戚们私下都在议论:“这媳妇儿,太没良心了。”

高磊站在父亲坟前,手里死死攥着一把扳手,那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爸,我一定会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压低声音,话语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决绝。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闪电撕裂灰暗天际,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炸响。高磊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被一股强大力量狠狠击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系统的绑定成功】

等他再次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泥泞土地上,周围一切看似没变,可脑海中却多了个陌生声音。【叮!检测到宿主符合绑定条件,刷钱系统待激活!】高磊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自嘲:“我这是被雷劈出幻觉了?”

【宿主您好,本系统为‘刷钱系统’,状态:待激活,每秒产生1分钱,24小时累计864元。激活条件:与林雪离婚。激活后,系统可升级,第一次升级费用1万元,升级后每秒产生1角钱,24小时累计8640元。】

高磊皱紧眉头,满心疑惑与不甘:“离婚?凭什么?”

【温馨提示:您的婚姻状态已严重影响系统运行效率。】系统声音里竟带着一丝调侃,【另外,检测到您的头顶绿光指数已达99.9%,建议尽快处理。】

高磊气得握紧手中扳手,指节都因用力泛白:“我不需要你在这冷嘲热讽。”

【宿主,本系统并非只会调侃。如果您愿意,可以用100万元购买一份‘真相大礼包’,里面包含林雪与张世豪的出轨证据。】

高磊瞳孔猛地一缩,满脸震惊:“你说什么?”

【没错,100万元,童叟无欺。】系统声音充满诱惑,【当然,如果您现在选择离婚,系统将立即激活,您能在短时间内赚到这笔钱。】

高磊沉默许久,缓缓摇了摇头:“没有确凿证据,我绝不离婚。我可不甘心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宿主果然是个执拗的人呢。】系统声音透着一丝无奈,【不过,本系统尊重您的选择。祝您早日攒够100万,解锁真相。】

回到现实

高磊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脑海中系统的声音依旧回荡,可眼前世界仿佛什么都没改变。他低头看向手中扳手,父亲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小磊,别让人欺负……”

“爸,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他轻声呢喃,转身走向停在路边那辆破旧电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