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这日语得学

对于班里的男生们来说，林渊的到来，最初带来的感觉更多是“无所谓”和一点点“潜在的竞争压力”。

仕兰的男生，要么是家里有矿、对成绩排名这种东西嗤之以鼻的“佛系二代”，要么就是卯足了劲要出国留学或者继承家业的“目标明确型选手”。

什么，林渊的成绩好？嗯，知道了，然后呢？

只要他不抢自己看上的妞，不挡自己打游戏的路，那他就算是考上火星大学，也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毕竟，我怕你会读书啊？

这年头，会投胎比会读书厉害多了。

顶多就是以后在某些需要比拼成绩的场合，又多了一个需要仰望或者腹诽的对象罢了。

当然，也有几个同样属于“学霸”范畴的男生，对林渊投来了审视和挑战的目光，仿佛在说：“新来的？很能打（考）吗？放马过来吧，看看谁才是班级第一。

然而，这种最初的“无所谓”或者“潜在竞争”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

很快，几乎所有注意到林渊的人，都对他产生了全新的、更加具体的、也……更加匪夷所思的印象。

因为，这家伙……好像……是个无可救药的二次元？！

他几乎从不参与课间那些关于跑车、名表、派对或者最新款奢侈品的讨论，反而经常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戴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些什么，好像是日语歌？

上课时，尤其是一些在他看来“毫无营养”的副科或者自习课，他也不像其他学霸那样争分夺秒地刷题，而是光明正大地从书包里掏出一些花花绿绿的、印刷着各种奇装异服、大眼睛、夸张发型的……漫画，还是日语原版的！

除了漫画，他还看轻小说！那种封面花哨、标题通常很长很中二、里面充斥着各种魔法、异世界、龙傲天或者后宫情节的小说。

种种迹象表明，这位新来的、成绩非常好的转校生学霸，其精神世界，似乎……完全沉浸在那个被称为“二次元”的、虚幻而美好的异想世界里？

渐渐地，一种更加具体、也更加带有同情（或者说，是幸灾乐祸）意味的猜测，开始在班级乃至整个高三年级里悄然成型、发酵、并最终达成共识：

这位林渊学霸，恐怕……是个无可救药的、活在自己二次元世界里的……重度中二病患者？！而且还是病入膏肓、放弃治疗的那种？！

这个猜测，如同病毒般迅速扩散，让林渊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了仕兰中学一道独特的、令人侧目的“风景线”。

有人觉得他可怜（长得不错，成绩又好，可惜脑子坏了），有人觉得他可笑（都高三了还沉迷这些幼稚的东西），也有人觉得他……挺酷的。

而这个关于林渊“病情”的猜测，最终在他与班主任王老师的那场注定载入史册（至少是仕兰非官方校园八卦史）的办公室谈话中，得到了最权威、也最具爆炸性的“官方认证”。

那是一个梅雨时节的下午，窗外下着缠绵不绝的小雨。

班主任王老师，戴着金丝边眼镜、试图维持自己的儒雅形象。

此刻正无比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位依旧一脸无辜、眼神清澈、仿佛自己啥也没干的“得意门生”。

王老师感觉自己多年积累的教育经验、丰富的人生阅历、以及好不容易才勉强维持住的发际线，都在经受着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试图平复一下自己那因为无奈而有些紊乱的气息。他决定不再旁敲侧击，而是开门见山，直击要害，争取能将这个“误入歧途”的优秀学生拉回“正轨”。

“林渊同学，”王老师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疲惫，以及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好吗？”

“好的，王老师。”林渊立刻坐直身体，脸上露出乖巧听话的表情。

“你上课的时候……”王老师斟酌着用词，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像是在训斥，“……听日语歌，还有……看那些……嗯……花花绿绿的、有很多小人儿的书……这些，老师……都看到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客观公正。

林渊眨了眨眼睛，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丝惊讶和……一点点被发现秘密的羞赧：“啊？老师，您……您都看到了？非常抱歉！我……我以为我隐藏得挺好的……”

王老师：“……”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血压计的指针仿佛正在疯狂飙升。重点是这个吗？！是隐藏得好不好的问题吗？！

“林渊啊，”王老师强行按捺住想要拍桌子的冲动，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试图用语重心长的语气，将这个已经“走火入魔”的学生拉回现实，“老师知道，年轻人有自己的兴趣爱好，这很正常，老师不反对。但是！”

他的语气陡然加重：“你现在是高三！高三啊！人生中最关键、最需要全力冲刺的十字路口！

你怎么能……怎么能把如此宝贵的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那些……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呢？！”

“那些动画片！那些小人书！它们能给你带来什么？！”王老师的声音里充满了痛心和不解，“它们能帮你提高成绩吗？能帮你考上理想的大学吗？能让你在未来找到一份好工作吗？！”

林渊看着王老师那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心中暗笑，脸上却依旧维持着认真倾听、似乎在深刻反思的模样。

王老师见他似乎“有所触动”，语气稍缓，决定从未来的角度入手，进行引导：“说到大学，林渊，你学习成绩这么优秀，将来肯定是要考名牌大学的。你现在……心里有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院校？”

他期待着能从林渊口中听到“清华”、“北大”或者“哈佛”、“耶鲁”之类的答案，这样他还能顺势鼓励一番。

“有！”林渊立刻回答道，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明亮。

“哦？是哪所大学？”王老师心中一喜，看来这孩子还是有救的！

“东京大学！”林渊斩钉截铁地说道！

“哦……东京大学啊……”王老师愣了一下，虽然不是国内顶尖，但在亚洲乃至世界范围内也是赫赫有名的顶尖学府，能考上那里也绝对是前途无量。

“嗯，东京大学也非常好！很有挑战性！那……你为什么会选择东京大学呢？是因为喜欢日本的文化？还是看中了它的某个优势专业？”王老师好奇地追问道。

然而，林渊接下来的回答，却如同晴天霹雳般，彻底击碎了王老师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

只听林渊握紧了拳头，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用一种充满了神圣使命感和牺牲精神的、无比庄严的语气，掷地有声地宣布道：

“因为——”

“——我要去秋叶原！拯救我们濒临崩溃的二次元世界！！”

王老师：“………………”

那一刻，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王老师看着眼前这个眼神狂热、表情庄重、仿佛下一秒就要变身拯救世界的少年，张了张嘴，

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多年的教育理念、人生信仰……都在这一刻，随着窗外那淅淅沥沥的雨声，碎成了无数片，随风飘散……

从此以后，“林渊是个无可救药的二次元中二病”这个标签，便如同官方认证般，牢牢地贴在了他的身上。他在仕兰中学的形象，也彻底从一个“成绩优秀但性格冷淡的转校生”，变成了一个“成绩逆天但脑子不太正常的怪人”。

这使得他在学校里变得更加孤立，几乎没有人愿意主动接近他（除了少数几个同样隐藏着的二次元同好会偷偷向他投来“组织”的眼神）。

这，恰恰是林渊想要达到的效果。

之后他准备去日本窃取白王之位，这可是原著中几乎唯一可行的超级大礼包。想要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搅动风云，那么良好的外语是必须的，这日语得学啊。

而乐园的任务千奇百怪，说不定那个世界就是某个漫画里面的或小说里面的，多看一些也没有什么坏处。

他需要这种“怪人”的身份作为掩护，将自己与周围那些“正常”的富家子弟彻底隔离开来，从而获得更多的自由空间，去进行他真正的“学习”和“准备”。

林渊对此，乐见其成，只是偶尔楚子航见到他时会流露出一些复杂的目光，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在学校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每天按部就班的上学、放学，抽空练习，偶尔打打游戏。

第二次轮回的节点在不知不觉中悄然临近，林渊躺在公寓床上，静静等待着那熟悉的、预示着穿越的征兆。

那代表着选择的三个光球刚刚在意识边缘浮现，甚至未及凝实，一股无法抗拒、如同烧红烙铁直接烫在灵魂之上的剧痛，便蛮横地贯穿了他！

视野瞬间被一片粘稠的猩红烙印彻底占据！那猩红仿佛活物般扭曲、膨胀，散发出令人灵魂悸栗的纯粹恶意。

“紧急任务！编号X-77491，你已被强制征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