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恐帝陛下万寿无疆，仙将戴巴永远健康

“大人明鉴，”林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出的、因为紧张而产生的轻微颤抖。

“小人在年幼时曾在流亡乞讨的路上，遇到过一位行为举止颇为古怪的老先生。他看小人可怜，便传授了一些粗浅的的小法术。只是……”

他顿了顿，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既惭愧又带着点自嘲的苦笑

“只是小人资质愚钝，学得也是零零散散，不成体系。与大人您那沟通幽界、驱使魔神的无上伟力相比，小人这点微末伎俩，简直是如同萤火之光，妄图与皓月争辉，实在是不值一提，让大人见笑了。”

“呵……”戴巴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那双纯黑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如同星辰熄灭前最后光芒般的了然。

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或许在他看来，无论是奇遇还是别的什么，只要能为己所用，来源并不重要。

“无论你是如何做到的，结果就是结果。现在陛下欲效仿千年前的霸王，西征统一整个大陆，眼下正是用人之时。”

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攻破石堡要塞，你居首功。说吧，你的欲望是什么？”

戴巴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林渊身上，仿佛在审视一件有趣的玩物。

“黄金？财富？还是那些肌肤如同凝脂、哭泣起来别有风味的米特兰贵族女人？亦或者……你渴望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权力？在这支无敌的大军中，拥有自己的部队，让那些曾经轻视你的人在你脚下颤抖？”

林渊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戴巴言语中描绘的欲望图景所震慑，脸上立刻露出受宠若惊到几乎要晕厥过去的表情。

“大、大人！您折煞小人了！小人万万不敢！万万不敢啊！”他连连摆手，仿佛那些诱人的赏赐是滚烫的烙铁

“能攻破石堡要塞，全是……全是伟大的恐帝陛下那如同太阳般普照大地的无上神威指引！是大人您坐镇中军、运筹帷幄、神机妙算的结果！

小人不过是恰逢其会，走了狗屎运，侥幸捡了个天大的便宜罢了！怎敢贪天之功？！怎敢奢求赏赐？！”

他抬起头，眼中“饱含热泪”，用一种近乎狂热的语气说道：“能为伟大的恐帝陛下、为英明神武的大人您效犬马之劳，哪怕只是在战场上为您挡下一支微不足道的冷箭，小人就已经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真的！大人！小人不敢当！实在是不敢当啊！”

他将姿态放到了最低，就像朝鲜人见到了将军一样“忠诚”，同时精神力高度集中，如同最灵敏的雷达，仔细感知着戴巴那如同深渊般难以揣测的情绪波动。

“呵呵呵……”这一次，戴巴的笑声带着一丝被取悦的意味。他微微颔首，似乎对林渊这番发自“肺腑”的、将马屁拍得炉火纯青的表演感到颇为满意。

“你这年轻人，倒是有趣。不仅藏着点不为人知的门道，还很会说话，懂得什么叫进退，知道什么时候该把尾巴夹起来。很好，比那些只会用蛮力、脑子里塞满肌肉的蠢货强多了。”

他话锋一转，收敛了笑容，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深邃，如同能洞穿人心的冰冷探针：“不过，在本座面前，就收起你那套在底层泥沼里摸爬滚打才学来的、虚伪的生存法则吧。”

“本座喜欢直截了当。说出你内心最真实的渴望，不要试图用廉价的谦卑来掩饰你那如同野草般疯长的野心。在本座看来，没有欲望的人，才是最不可信、最无用、也最容易背叛的废物。”

林渊的身体再次“微微一颤”，仿佛被戴巴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刺穿了伪装，脸上露出一丝被看穿后的尴尬和……终于敢于表露真实想法的挣扎。他“犹豫”了片刻，仿佛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艰难”地抬起头，迎向戴巴的目光。

“大人，既然您如此说，那小人就斗胆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不再是之前的惶恐与谦卑，而是燃烧起一种近乎偏执的、对知识与力量的灼热渴望，目光灼灼地看着戴巴，用一种近乎宣誓般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大人！小人别无所求！唯独…渴望追随您的脚步，学习您那沟通幽界、掌控魔神、足以改变现实法则的无上法术！”

这句话一出口，帅帐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连那些摇曳的魔法灯火光芒似乎都黯淡了几分！一股更加沉重、更加冰冷的威压如同实质般降临，死死地压在林渊的灵魂之上！

“呵呵呵……有趣，真是有趣的年轻人。”他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渴望学习我的法术？你的胆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无形的精神压力骤然如同山崩般增强，几乎要将林渊的意志碾碎。

“但你要知道，我的力量，并非凡人所能理解，它源自比深渊更深邃的黑暗，源自比混沌更古老的未知。触碰它，理解它，掌握它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代价，可能是你的理智，你的灵魂，甚至是你作为‘人’的存在本身。”

他那纯黑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无数扭曲的阴影在蠕动、嘶吼。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准备好迎接那可能将你彻底吞噬的知识与力量了吗？”

“为了追随伟大的大人！为了窥见那力量的真谛！小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万死不辞！”林渊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眼中迸发出近乎疯狂的“狂热”光芒，仿佛一个找到了终极信仰的殉道者。

“很好。”戴巴似乎对这个充满了“觉悟”的答案非常满意，“既然你如此‘诚心’，本座，就给你这个机会。”

他沉吟片刻，仿佛在思考如何“安置”这个有趣的“玩具”。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普通的新兵。你就到本座麾下，作为妖兽兵团的百夫长。”

“你的百人队，暂时由你自己去挑选。营中那些新补充进来的、还有点潜力的炮灰，你看上了哪个，直接带走便是。不用和他们原来的长官客气。”

“谢大人栽培！谢大人知遇之恩！！”林渊立刻再次激动地单膝跪地，声音因为巨大的“惊喜”和“感激”而激动得无以复加，甚至带上了哽咽，

“小人定当为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将头颅深深地埋下，仿佛得到了无上的荣耀与新生。

“起来吧。”戴巴似乎有些厌倦了这种过于夸张的效忠表演，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侍从倒酒，“陪本座喝一杯。算是为你这新晋的百夫长，庆祝一下。”

侍从连忙上前，用一个由不知名生物头骨打磨而成的、镶嵌着血红色宝石的奇特酒壶，为两人各自斟满了一杯散发着淡淡腥甜气味的液体。这绝非普通的酒水。

戴巴端起那只由人类颅骨制成的酒杯，对着林渊示意了一下，然后缓缓将杯中那诡异的液体一饮而尽，喉结滚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林渊看着杯中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美酒”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犹豫。他同样举起酒杯：

“这第一杯！祝愿伟大的恐帝陛下万寿无疆！库夏帝国霸业永存！”

说完，他仰起脖子，将那冰冷粘稠、带着奇异甜腥味的液体猛地灌入口中！一股冰冷刺骨、仿佛直接冻结灵魂的力量瞬间顺着喉咙滑下，涌入四肢百骸！

不等戴巴有所表示，他立刻又示意侍从再次满上，端起第二杯，这一次，他的目光更加“真诚”、更加“狂热”地看向戴巴：

“这第二杯！敬英明神武、法力无边的大人您！祝您永远健康！青春永驻！您的智慧与力量，将永远指引我等前进的方向！”

说完，他再次一饮而尽！这些酒液在他体内激荡冲突，带来一阵阵如同针扎般的刺痛，但他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故意露出一副“飘飘欲仙”、仿佛被力量灌注的陶醉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的小子！！”

戴巴似乎终于被林渊这记精准无比、连干两杯、马屁拍得震天响的“组合拳”彻底取悦了！他发出了真正畅快的、却依旧显得阴森刺耳的大笑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帅帐中回荡，甚至让周围的魔法灯火都微微摇曳起来！

他再次举起那只颅骨酒杯，主动与林渊手中的杯子重重一碰，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接着，他伸出那只如同枯爪般、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大手，用力地、几乎是带着赞赏地拍了拍林渊的肩膀，大笑道：

“好小子！有前途！本座……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