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斯讲完课后，就让吴轼和维斯塔潘上去尝试。
维斯塔潘早就在荷兰接触过变速卡丁车，所以上手相当快，直接驶出了维修区。
吴轼注意到这个情况，知道乔斯刚刚讲课，很可能是为了教他。
“小子，注意离合器的啮合，这和直驱车时的感觉截然不同，引擎的转速、档位、赛车的速度，三者中有一个不匹配，轻则损失动力或速度，重则熄火！”乔斯喊道。
“我知道！”
吴轼戴着头盔，只能大喊一声，随后逐渐松开离合，车辆被驱动，驶出厂房，向赛道而去。
上次开变速卡丁车还是在上次——华国魔都。
那次他并没有完全感知车辆，也直接碾压陈麟。
说到底，他前世是位F1车手，不是谁都能来碰瓷的。
嗡嗡！
引擎发出轰鸣，一挡起步。
车辆有些冲，带来的加速度比直驱卡丁车强烈多了。
另外一边，维斯塔潘热身一圈后，开始尝试飞驰。
簌簌！
47.011
成绩出来，与CRG测试赛道KZ2级别的最快圈速45.987相差不少。
天赋强如维斯塔潘，在变速赛车领域也是需要完整练习一个赛季才能加入夺冠行列。
“你猜他能跑多少？”乔斯向罗莎问道。
“我感觉会比max更快。”罗莎说道。
“他操作的相当流畅，我只想知道，他之前确定没开过变速卡丁车吗？”乔斯多少感到奇怪。
“应该是没开过的。”罗莎摇摇头，她不清楚实际情况。
“先看看吧。”
卡丁车左右飘动，在进入最后一个弯道前，胎温来到适宜的工作区间。
吴轼舔舔嘴唇，飞驰圈开始！
咔咔！
档位快速变化，冲过最后一弯，进入发车直道，快速升至六档，卡丁车呼啸而过。
嗡嗡嗡！
一号弯前，整辆车极速刹车，档位直接退到二，在压过路肩后，保持油门30%，稳定压过弯心，开始提速。
三挡、四挡......
嗡簌！
即使没有绝对车感，即使是第一次驾驶这辆变速卡丁车，吴轼依然能够很好的驾驭。
唰！
冲过终点线。
46.758
乔斯看向罗莎。
罗莎也看了过去，并先一步开口说道：“你是前F1车手，请你结合你的职业生涯评价一下第一次开变速卡丁车的实际速度应该是多少。”
“吴轼他！”
乔斯本想说‘吴轼之前如果没开过变速卡丁车，他就回到荷兰，将自己绑在风车上转一天！’，但考虑到吴轼先前展现的恐怖天赋，他觉得这话不能说。
其实说了也没关系，毕竟吴轼真在魔都开过一次，虽然仅此一次，那也是开了。
“我认为大部分车手都没法在接触变速卡丁车的第二圈就开始飞驰，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大多在尝试让车辆档位和速度进行匹配，并因多出的换挡操作而手忙脚乱。”乔斯评价。
“嚯嚯，很高的评价，看来我们之前担心他的状态下滑其实是多虑了。”罗莎笑道，作为吴轼的工程师，她的压力也很大。
在大部分人眼中，如果吴轼无法再保持统治级别的实力，一定不是吴轼的问题，而是车辆的问题。
是的，就这么离谱，在意塔利，吴轼已经拥有了脑残粉。
毕竟他除了车开得快，颜值本身就高，特别是每次登上领奖台，站在他旁边的都是潘子，更是让他显得神颜动人。
“不，你错了。”乔斯却严肃的摇摇头，说道：“如果，他有去年的状态，那个所谓45秒的最快圈速，不过是他巡航的速度。”
“啊？”
罗莎张了张嘴巴，这评价高到离谱了吧！
不过既然前F1车手都这么说了，吴轼是真的失去了之前的无敌状态吗？
“等会你不要评价，我来和他说。”乔斯前往门口，等待吴轼驶回来。
几圈后，维斯塔潘和吴轼双双驶回维修区。
维斯塔潘看到了自己的成绩，也看到了吴轼的成绩，脑中回想起刚刚的跑法，知道自己有着太多失误，比如说挡位不匹配，比如说出弯后忘了快速升挡，导致速度损失。
但他没有迎来乔斯的痛骂，只见严厉的荷兰人走到了吴轼那边说道：“太慢了。”
“呃。”
吴轼一愣，不是，老登，你不去压力潘子，来压力我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没有跑进45、没有破赛道记录是我的问题。
但是各个赛道的顶尖记录，不是说破就破的啊。
有些赛道记录是那些在同一赛道开着配置一样的卡丁车开了四五年开出来的，基本也是摸到了极限的。
哪怕让F1车手来跑，他们也不可能一下子跑出来的。
“在之前，你驾驶直驱卡丁车时，甚至能够通过轻微的油门开合控制引擎的精准转速来使赛车发挥出最佳性能，但现在驾驶变速卡丁车，却无法以最匹配的挡位去操作，你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儿吗？”乔斯说道。
‘老爸，你态度怎么这么温和？我这样，你不是直接就拉着我去赛道上一遍遍复盘练习了吗？’潘子在一旁默默吐槽。
吴轼刚刚想要反驳，却怔住，乔斯说得很对，因为没对车辆感知，他竟然就没有仔细去寻找赛车的极限，这对于一位车手来说，简直是可耻的懒惰！
‘我真的能够忘记过去记忆的车辆吗？’
他没有回复乔斯，而是默默来到已经挂在墙上，载满荣誉的KF3级别398号卡丁车。
他伸着手，触摸它的鼻翼。
一瞬间，整辆车仿佛化作肌肤血肉，刻蚀在他的脑海中。
绝对车感。
就是因为这种感知存在，他能发挥出超越人类极限的水平，能够保持绝对的稳定性，然后去统治同级别的比赛。
‘我相信，我没有这个能力也是最顶尖的车手，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F1从来不缺天才，每个时代都有最顶尖的天才来为这个赛事注脚。
他吴轼也不过是其六十几年历史中的另外一个注脚，如果侥幸开上有竞争力的车辆，或许也能成为个几冠王。
但，他有着可以超越人类的极限，最近他竟然想得不是去快速解决这个问题，反而是囿于自己也能够成为顶尖车手的自信之中。
乔斯一次次的提醒，不是因为吴轼跑得比其余人慢，而是因为吴轼跑得比他自己慢。
‘我早该知晓到乔斯这个人的想法了。’
乔斯为什么会如此苛刻对待维斯塔潘？他自己在回忆时说过，那是因为他发现了维斯塔潘的超强赛车天赋，只有如此苛刻才能将其培养成才。
而乔斯为什么总说最近圈速明明不错的吴轼有问题？那是因为他发现了，吴轼的圈速本不应该止步于此的，所以才痛心疾首，想要让吴轼意识到自身的问题。
吴轼深吸口气。
‘我最近的拼命练车是必要的，思考如何破解感知不足也是必要的。’
‘遗忘，是无法主动做到的，那么破局之法，还需要另寻他路。’
他从398号赛车上收回手，来到了变速卡丁车旁，坐入驾驶位，尝试感知。
赛车的轮廓慢慢出现在脑海，但速度很慢，远不如2007年时感知国内变速卡丁车。
问题依然没有解决，破题之法在哪儿呢？
在他想出这个答案前，今年的比赛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