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脑子里全是“慢脚”

宋娆棠甚至都怀疑阿肆的脑子是部手机,里面有且仅有的APP是快手!

“殿下写在我身上的字,阿肆怎么可能擦掉呢?于是阿肆思来想去,觉得纹在身上最好,这样一辈子便都擦不掉了……”

韦嶷听到这字一开始是宋娆棠给写上的,瞳孔都不由得张大——

他知道宋娆棠玩的花,可没想到玩的这么花!

那他是不是也得做点什么,才能打动这个癖好特殊的公主殿下?

……

就在韦嶷进行天人交战的时候,宋娆棠直接伸手掐住了阿肆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

“你脑子坏掉了?纹身做什么!要当什么黑社……绿林好汉吗?”

“再说了,有我给你作保,你日后完全可走皇家侍卫的道路、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你前途不要啦!”

宋娆棠心疼地看着那只胳膊,恨不得把皮给他搓下来:有纹身这下可怎么考公啊~

“哈!”韦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冷哼一声,出言讽刺:“就他这脑子,还想给皇帝当亲卫?够用吗?”

“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学男人去纹身?还把羞辱之语纹到胳膊上……这还不够愚痴吗!”

“你胡说!公主的话怎么会是羞辱之语?”阿肆猛地站起一拍饭桌,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剑拔弩张……

韦嶷邪肆地勾起唇角,宋娆棠下意识觉得他没憋什么好屁……

果不其然——

“‘爱自己是终身浪漫的开始’……可你爱自己吗?”

“她在你一个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爱自己的人写下这种东西,还不够羞辱吗?”

Damn……这死毒舌真不愧是上过战场的,真可谓是杀人诛心啊~

“公主,他说的是真的吗?”

阿肆跟小鹿一般的眼睛霎时蓄满泪水,人也恍如遭受巨大打击般无意识地后退两步,椅子都被带着发出“吱呀——”的刺耳响声。

“不、不是的,你别听他胡吣……”

宋娆棠七嘴八舌地开始解释,但似乎怎么解释都绕不开“阿肆并不爱自己”这一事实,倒显得越描越黑……

阿肆看见宋娆棠不知所措的样子,苍白的嘴唇几乎都发着抖,却仍勾出一个凄惨的笑意来面对宋娆棠:

“没事的殿下,即使您真的想羞辱阿肆也没关系~公主做什么事、说任何话,阿肆都不会介意……”

宋娆棠的心,顿时像被人攥紧了一般难受——

这种感觉,就好像看见一只十分可爱的小奶狗,刚学会走路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兴高采烈地朝着主人奔去、却被主人狠狠一脚踹开一般……

阿肆看向她时委屈巴巴的一张脸,朝韦嶷扭过去时便已经挂满十足的嘲讽:

“就算公主是想羞辱我又怎样?起码证明她愿意跟我玩‘男人与女人的游戏’!哪像你,公主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你吧~”

“都快三十岁的人,约莫还是个雏吧……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刹那之间,攻守易形,面色铁青的人瞬间变成了韦嶷!

宋娆棠:“……”

她真傻,真的。就算是小奶狗,也是长了满嘴獠牙的~

“谁快三十岁了?我看你是红豆吃多了相思(想死)是不是?”

被戳中痛处的韦嶷气得要死,眼睛红的都似要滴下血来!

愤怒上头的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上半身猛地探出桌子就要去抓对面的阿肆——

他非把这个死小子的嘴给撕烂不可!

“切,谁怕你啊!”阿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唉唉唉,停!都干嘛呢?”宋娆棠猛地一拍餐桌,上头的板蓝根饭都抖了几抖~

虽然阿肆和韦嶷,都挂着同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表情,但好在也是听她的话,不约而同地停手了……

宋娆棠捂住额角直跳的青筋:看样子得分而治之了~

“你——”宋娆棠指着韦嶷:“去你的唯一阁等着我,我先解决他,等会和你谈。”

过了一会儿仍没动静,宋娆棠没好气地抱臂:“怎么着?还得本公主请你是吧~”

韦嶷那双杀气重重的眼睛,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逡巡很久,才不甘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饭厅了。

“好了,说回你,阿肆——”

“太好了,讨厌的人终于走了!”阿肆兴奋到居然破天荒地打断了宋娆棠的话,他蹦蹦跳跳地围着宋娆棠转了个半圈:

“殿下,阿肆说的惊喜还没给你看呢~”

他边说,边学着上次新学的脱衣方法——

解开腰带,直接揪住下摆、把两件衣服在一秒内一齐脱了下来!

然后背过身子,半跪在宋娆棠身前,让她看清他背后纹的东西——

宋娆棠的嘴巴都张大了,露出里头被板蓝根染蓝的舌头……

阿肆紧张得背肌来回收紧、几乎把脑袋都埋进了胸腔……他也只敢通过看着青砖上宋娆棠的倒影,来鼓起勇气:

“殿下,我跟纹身的人说,我要纹一个我很喜欢的女孩。”

“这个女孩长着一张粉白的鹅蛋脸,杏仁眼里的瞳仁永远亮晶晶的,琼鼻细腻高挺,嘴唇跟樱桃一样饱满红润;头发跟海藻一样,风吹起她发丝的时候,瞧着比我的剑还要滑软……”

“那纹身师的画工不错,画出来的模样能得殿下八分美貌~”

“等等,阿肆……”

“殿下,我知道是我逾矩了!”阿肆咬着牙打断了宋娆棠:

“对,我尊卑不分、上下颠倒!而且我纹身的时候,甚至都没敢告诉那纹身师,我不配将您纹在身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阿肆实在是没有法子了!”

阿肆的声音隐隐带上了哭腔:“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暗卫,我不知道能通过什么方法将您留在身边……况且您对姓韦的那般维护,阿肆感到深深的嫉妒!”

“我知道一个男子嫉妒的面貌肯定很丑陋,但我也不怕让您见到我任何不知廉耻、摇尾乞怜的一面……”

宋娆棠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她只能大声打断了阿肆:“听我说!”

阿肆终于转过脸来,定定地瞧着她不再言语——

“道理我都懂,可你纹的,为什么是个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