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相逢

暴雨砸在香槟金玛莎拉蒂车窗上，林夕颜看着雨刷器在挡风玻璃划出扇形缺口。后视镜里，继母新做的水晶指甲正轻叩真皮座椅，每一声都像毒蜘蛛在蛛网上颤动。

“你爸在瑞士开会。“苏曼青忽然倾身向前，栀子香水混着阴谋的味道扑面而来，“听说你上周去了金茂拍卖会？“

车厢猛地急刹，林夕颜的额头撞在驾驶座头枕的鳄鱼皮纹路上。司机老王沉默地打开车门，雨帘外便利店的霓虹灯牌在积水里碎成猩红残片。

“我最后说一遍，把项链交出来。“苏曼青涂着珊瑚色唇膏的嘴咧成新月形，镶钻手机壳抵住林夕颜的下颌，“监控显示最后接触保险柜的人，指纹和你公寓门锁上的完全吻合。“

林夕颜摸到书包夹层里的天鹅绒首饰盒时，心脏突然停跳——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蓝宝石项链。但此刻金属搭扣上沾着陌生人的护手霜味道，就像精心设计的嫁祸需要特定的香水作为注脚。

便利店自动门开合的机械声惊散了她的颤抖。货架尽头，穿黑色连帽卫衣的少年正在给泡面加热水。蒸腾的雾气里，他右耳的助听器闪着冷光，改装运动鞋上缠着数据线，像是把整个电子垃圾场穿在了身上。

“要关门了。“少年把过期三明治扔进她怀里，机油味混着松木香。他弯腰整理货架时，后颈露出道蜈蚣状的旧疤，在惨白灯光下宛如加密的摩斯电码。

林夕颜蜷缩在监控死角啃着冷掉的车轮饼，玻璃门外忽然传来引擎轰鸣。五辆黑色路虎呈扇形包围便利店，车灯将雨幕切割成破碎的棱镜。穿高定西装的男人撑开黑伞，伞骨末端泛着淬毒的银光。

货架突然被人暴力推开。程野单脚踩着改装平衡车冲到她面前，指尖在量子手表上快速敲击。便利店所有电子屏同时爆出雪花噪点，他扯下助听器塞进她掌心，金属外壳烫得惊人。

“三百米外有辆套牌救护车。“少年呼吸间带着硝烟味，改装鞋跟弹出微型激光笔，“他们带了脑电波干扰器。“

林夕颜突然发现怀里的古董怀表开始发烫。这是母亲葬礼上律师交给她的遗物，此刻表盘上的蓝宝石指针正逆时针疯转。程野突然抢过怀表，用激光笔灼烧表盖内侧的鸢尾花纹章。

“你母亲用镭射防伪技术加密了信息。“他掏出随身焊枪，在罗马数字刻度间焊出微型电路板，“这是十六进制转码器，需要配合体温启动——“

便利店的防弹玻璃突然炸成齑粉。程野将林夕颜扑倒在地的瞬间，改装平衡车自动展开成防暴盾牌。子弹撞击金属的轰鸣中，少年沾满机油的手指按在她锁骨处的静脉上。

怀表齿轮发出尖锐嘶鸣，全息投影在硝烟中铺展开来。影像里的林夫人正在重症监护室输液，枯瘦的手指艰难地指向窗外梧桐树：“夕颜...去老宅地下室...基因样本...“

程野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他扯开卫衣领口，锁骨处的电子纹身正在疯狂闪烁：“他们启用了次声波武器。“改装助听器突然爆出电火花，少年瞳孔深处浮现金色代码流，“抱紧我的腰。“

平衡车在暴雨中划出S型轨迹，林夕颜的脸贴在少年后背，听见他胸腔里传来机械心脏的嗡鸣。追兵的激光瞄准红点在积水间跳跃，程野突然从背包掏出电磁脉冲枪，枪身缠绕的量子芯片正在解冻。

“抓紧了。“他哑着嗓子按下扳机，整条街区的路灯同时爆炸。在骤然的黑暗中，林夕颜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塞进她内衣暗袋——是怀表核心掉出的生物芯片，带着程野掌心的血腥味。

警笛声从三个方向包抄而来时，少年突然把她推进地铁通风口。他逆光站在雨幕里的剪影，与林夕颜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画面重叠——七岁那年车祸现场，似乎也有个戴助听器的男孩，在燃烧的轿车残骸里徒手撕开车门。

“去梧桐巷找穿白大褂的疯子医生。“程野把染血的便利店胸牌塞给她，转身冲向追兵时，改装鞋跟喷出靛蓝色火焰，“告诉他，十七年前的量子密钥...开始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