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赵紧闭的房门,我有些犹豫,要是现在去了,不知道老赵得有多生气。
正在这个时候酥酥却已经到了店铺,我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最后还是拜托小翠来看着店铺。
刚进门便看见张洪德老婆一脸焦急,手里面还拿着电话,一见我们来了,连忙将我们请进去。
不过全程都垫着脚尖,用手指放在嘴唇前,示意我们小声一点。直到将房门关起来她才放松了些。
“张洪德呢,他出了什么事?”
“洪德现在还在隔壁房间休息呢。昨天晚上因为女儿睡着了,他喝醉了酒,睡的书房,就在你们走了之后,我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看着张洪德老婆一脸的苍白,连黑眼圈都出来了,可见昨天晚上是没睡什么安生觉。
不过在他的房间里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相比说是撞了鬼,不是更会让人联想到其他吗?
“我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绝对有人,可是我推门进去,只看见他站在床边,像是和人对话,但并没有见到人影。”
张洪德的老婆一回想起来,脸上就露出恐惧。
对于一个绣术师来说,这种情况不足为奇的,也许是魂体在和他交流罢了,可能张洪德并没有对老婆讲自己职业的特殊性。
“还有第二天早上我去他的房间,房间地面上全是水,非常腥,就像是海水一样。”张洪德的老婆说到这里,走进厕所,但下一秒双手紧紧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来,面部肌肉几乎痉挛。
我连忙上前查看,发现那只搭在厕所地面上的拖把此刻正往外淌着血水!
“这就是拖过那房间的拖把?”
很腥的,并不是海水。
张洪德老婆双肩不停的抖动着,酥酥拍着的背,我连忙上前查看,而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乐声。
“落花遍千里万方,百花冠泪眼谢民望……”
像是被电流干扰一样,声音时断时续,就像是快要咽气的人。
而那女声很细,像是被人捏着嗓子一般,整个声调悠长阴森,霎时间这座房子都充满了诡异。
我转过头这才发现客厅里的电视机打开了,张洪德的老婆吓得几乎是跳了起来。
就连酥酥身子也打了个颤栗,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拖把,除了还在不断淌出的血水而外没有别的异样。
我转过身,走到了客厅里,四处环望,没有一个人,张洪德的房间门也是关着的。
首先他没有理由来吓我们,其次就算是恶作剧也没有一点声音,他要把电视打开,再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上,再回房间把门关好这一套动作下来,我们也是能够察觉到的。
我拿着遥控器,这时候注意到电视机界面,没有频道,像是一张c d放出来的,模糊的投影像是用座机拍的画质,一个穿着古代喜袍的女人倒在了地上,嘴角淌出血液,红烛还在燃烧着,而画面一转,棺材里已经躺着一个男人……
我正准备用遥控器把电视关了,我的手指还未按出去,那声音突然截断,就像是电流终止了一般。
霎时间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这……”不知道什么时候,酥酥已经扶着张洪德的老婆出来,她吓得不轻,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昨天晚上我梦到了一模一样的画面……”张洪德老婆话一出,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又多了些。
不过嘴上还是强行安慰着她,“不用担心,这只不过证明你的人体感应超于常人。”
酥酥紧皱着眉头,“刚才这唱的……”
但片刻之后又自觉不妥,没有将话说完。
张洪德的老婆却继续说道,“这是唱的一对殉情的人,两人红事变白事,一起合葬进了棺材里……”
她眉头紧促,忽的目光汇聚到我身后,像是看见了什么怪事,我连忙一回头看见了放在电视机下面的指南针。
这指南针和古时候刚造出来的司南一样,一只金属做的大勺子在刻满了天干地支的表盘上不停的旋转着。
“子虚,午星,卯房……”这勺柄到底要停在哪个地方?
我突然回想起之前老赵从那几个道士那儿拿来的司南,说这玩意儿是旱罗盘,和一般的指南针不一样,虽也是测磁力的,但并非自然界的磁力。勺柄乱动,说明磁场不稳定。
也就说明真的有东西在这房间里面,包括刚才电视为什么会突然打开,画质为什么会这么模糊?都是因为磁场不够稳定而影响了它。
“怪不得昨天晚上我就听到了门外有一阵吵闹声,当时我还以为是从窗户外面传进来的,现在想起来确实是电视的声音,而且持续的时间还很长。”张洪德的老婆回忆着,两只手捏的紧紧的,脸上全是恐惧之色。
虽然心里面已经知晓事情的不平常,但仍然安慰着她。
“昨天后半夜我回去的时候是圆月,受月球的引力,电子产品会有一些电波的流动,就比如你接电话的时候,是不是总有奇怪的声音?”
“嗯嗯,就是的!”张洪德的老婆瞪圆了眼睛,身体已经停止了颤抖。
其实昨天晚上只是雨停了而已,根本没有月亮,况且这才初九,哪儿来的圆月?
打电话出现杂音,其实也是受超自然磁力的影响。
“我女儿去上全托了,今天晚上我真的没有胆量一个人睡,也不放心将洪德一个人丢在房间里,自己出去开房。嗯……你们能留下来吗?”
声音越说越小,我和酥酥对视了一眼,见着屋子里已经被凶灵骚扰成这样子,还是决定留下来。
这一整天张洪德的房间里都没有一点声响,就连熟睡的鼾声都没有一个。
有好几次他老婆不放心,真害怕她老公在睡着睡着就没了气儿,专门跑到房间里去看。
这骚灵现象再怎么说,也不过只是吓唬人的东西,是不可能直接动手害人的。
可正当我这么想,现实便打了我的脸,半夜,隔壁书房里传来一阵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