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命来。”
女人慢慢的朝我爬过来,手上拿着镰刀和死神无异。
我吓得心都快蹦出来了,手拼命的按着电梯的上升键,发现电梯开始缓慢的上升,心中松了一口气。
但正在此时,女人突然朝我扑过来,镰刀一闪,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我。
“啊!”
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惨叫,我一抬头,发现居然是李蓉酥。
女人那一刀划在了她的身上,没有流血。
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一部分灵魂的消散。
“快走!”
李蓉酥笑得有些勉强,伸出手,轻轻地碰碰我的肩膀。
“叮!”
身后传来一声动静,就在此时电梯门开了,我忙不迭的钻进电梯。
我按下1楼,疯狂的按着关门键,同时呼唤李蓉酥赶紧钻回我怀中的银元。
李蓉酥不放心,依旧挡在我面前,直直的看着女人。
女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疯狂的朝着电梯门爬了过来。
就在她即将到达电梯的那一刻,门开始关了。
我看着她抬起头来,像是干草样的头发滑到两侧,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
那张脸五官很精致,只是脸上全是斑驳的血迹,眼中全是恐惧。
我被吓的往后一靠,正好靠在了电梯背上,腿不断的发软,差点滑到地上。
门一下子开了,我连忙钻出去,李蓉酥也慢慢的回到了我的银元内。
但是我很清楚,李蓉酥刚才替我挨的那一下,怕是耗尽了自己大部分的元气。
她的灵体本来就虚弱,根本承受不住如此的重压,几乎是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飘回了银元里。
我看着酒店大堂的亮光,突然有些心慌。
李蓉酥之前哪怕处在灯光之下,身体依旧是实的。
可是现在她的身体被光穿透,像是用手轻轻一摸,就会就此消散。
“李蓉酥,你还好吧?”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李蓉酥顺着银元钻出了一半身子,有些吃力的回答,“应该还能撑一会......”
随后,银元轻轻的闪了一下,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转头看了一眼,还在不断上升的电梯,心里琢磨了一下,这酒店是绝对不能再住下去了,保不准那女鬼就在房间等我回去,好要我的命。
这次能够靠着李蓉酥活下来,那下一次呢?
我心中满是不确定,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酒店大堂。
酒店老板坐在后面,看着我跑出来有些诧异,“你不是喝了牛奶要睡觉吗?怎么在这个时候跑出来?”
我只好冲着他牵强一下,随便找了个借口,“睡不着,出来买包烟。”
酒店老板笑了笑,给了我一个理解的眼神。
我在手机上随手打了辆车,当司机问我最终地址的时候,我下意识想到了老刘。
“城南市场东街23号。”
司机立刻诧异的回过头来看着我。
“怎么了?”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司机是位30多岁的大叔,摸了摸脑袋看着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小伙子,你真的是人吧?”
我这才想起来城南市场卖的都是死人东西,这个时候去的确很诡异。
但为了让司机打消疑心,我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肩膀,“大叔你灵异小说看多了吧,我的手是热的,我是人!”
大叔才尴尬的回过头,继续开着车。
城南市场一条街都没有路灯,全靠这大叔开着远光灯才能看得清前方的路。
到了地方之后下了车,我给司机多收了200块钱,转头敲响了23号的门。
出乎我意料的是,开门的不是老刘,而是一位长相清秀,身材姣好的少女。
她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轻轻地问道,“你找谁?”
我傻眼了,抬头看了眼门牌号。
23号!没错啊!
可是眼前这漂亮姑娘我又确实不认识。
“请问你认识老刘吗?”
姑娘脸上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侧身让开了一条进房间的道。
“进来吧,老刘在里屋。”
老刘住的屋子挺大的,只是处在城南市场这位置,房价也的确不算贵。
屋子里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其实我一眼能认出来的就有缝补尸体的专用针线,和一些算命用的道具。
在这奇奇怪怪的东西中间,姑娘温婉的烧开水,给我沏了杯绿茶。
“你叫什么。”
姑娘怕我尴尬,主动开了口。
“李却。”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视线不自然的乱瞄。
太尴尬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
片刻过后对方没有动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回问道,“那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崔秀秀,是老刘的女儿。”
这下子我诧异了。
白天老刘还跟我说没有成家,那这女儿是怎么来的?
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崔秀笑笑,温和的说道,“我是他的养女。”
我连忙答应,不敢再抬头看她。
老刘很快出来,身上还穿着大褂,显得文绉绉,又显得不伦不类。
他吃力的扶着桌子慢慢的走着,我才发现他的腿瘸不是开玩笑的。
“老刘,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白天看你腿还没这么严重呢!”
“这伤口只在晚上痛。”老刘颇为无奈的撑着椅子坐下,看了眼崔秀秀,“你就这么给他开门进来,也不怕他是坏人。”
崔秀秀笑着说,“你白天不是和我提起过他吗,好像还夸他来着。”
“我哪里夸他了!这臭小子没把我气死就不错了!”老刘吹胡子瞪眼睛,秀秀捂着嘴轻笑。
这一看,还真能看得出几分父女的样子了。
“老刘,这女儿是在哪捡的?怎么长得这么漂亮!”我有些羡慕,要是我以后的女儿也这么漂亮该多好!
老刘没好气的说道,“在墓地里捡的!你连去墓地的胆子都没有,更别说捡孩子了!”
我有些诧异,“真是在墓地捡的?”
“不然你以为呢!”老刘靠在椅子上,摇着扇子回想当初,“那是我第一次替人家缝尸体的活儿,刚回来就碰见这么个女娃,在墓地的阴气重的地方哭着,心有不忍,就捡了回来,养到现在。”
这段缘分颇为奇妙,崔秀秀似乎对这段过往也并不忌讳,只是淡淡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