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杏听到这个词后,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瞬间拧得像个麻花。
血她知道,尸她也知道,可血尸又是什么?
吴诚解释道,血尸,顾名思义,是由鲜血浸泡过的尸体。
人死后,将尸体放入血水中,在血水中施以阵法和药水,保证尸体不腐。
血尸的尸体,被画满了符咒,用来确保灵魂不会离开。
这些人往往不是正常死亡的,他们死后,灵魂被封在身体里,不得动弹。
就像此前的双子煞,这些灵魂久而久之,也会生出极大的怨气,如果有特殊的阵法加持,这些尸体还能如常人一样活动。
有人说,是阵法控制了尸体,也有人说,是那些灵魂再度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吴诚继续说道:“血尸通常被当做陪葬品,类似于兵马俑,是墓主人身份的象征,也为了防止别人进入。它们之所以能活动,大概是嗅到了活人的气息。”
唐杏是学化学的,对于吴诚提到的,能延缓尸体腐化的药水很是好奇。
她拿着那张蘸了血水的纸巾,凑近鼻子闻了闻,除了腥臭味,什么都没有。
可这事儿她听得也是云里雾里,她是个理科生,对于任何事都想找到一丝逻辑,可偏偏血尸这个东西,一点逻辑都没有,吴诚也讲不明白。
唐杏转头看向易如深,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点原理。
可易如深那家伙,居然无视她的眼神,转头去看那些尸体。
但他这番举动,让唐杏第一次觉得,这人还是个人,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可唐杏也开始犯了难,这才第二个房间,她就搞得如此狼狈,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怎么?害怕了?”吴诚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唐杏看着他,总觉得这两人很不简单,她问道:“你见过这些?”
吴诚“哈哈哈”地笑着,转而又反问起她来:“你刚才掉下去的那个坑里,都有什么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那个圆形大坑走去。
唐杏撇撇嘴,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但到底认识不久,她没有深挖别人秘密的习惯。
她跟着也向那大坑走去,她没忘记,刚才在坑里,她手中触摸到的那种湿滑的感觉。
唐杏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她的手刚刚沾染到了坑里的东西,眼下手心里已是一片紫红色,想擦却擦不掉。
吴诚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下了坑里,他戴上手套,翻着唐杏刚刚坐到的东西,结果却抻出一大片好似薄膜的东西。
易如深也跟着下去,两人不知在商量什么,随后便得出一个结论,这类似塑料大棚的东西,居然是蛇蜕。
唐杏冲两人说道:“你们不是想说,其实这是个蛇窝吧?”
吴诚又摆出一副老师的姿态:“蛇不在自己窝里蜕皮的,但是你看看,这么大的蛇皮,那蛇得有多大!”
唐杏看着那被吴诚铺平的蛇蜕,这圆坑直径足有五六米,这蛇皮抻直了比这坑还要长,且这蛇皮看上去还不像是完整的,吴诚说的没错,这蛇若是还活着,吞掉一个大活人应该不在话下。
不过她倒是想到了,此前在青冠塔底层,看到的那个白色身影,那东西伸长之后,也有蛇的影子,但愿是她想多了吧!
这里没有唐杏要找的东西,也没有易如深和吴诚要找的东西,三人不打算多做停留,可刚想离开,地面的人俑又开始动了起来。
唐杏惊呼:“没死?”
这话说的,青铜甲里的人本就死得透透的了,哪还有死不死一说。
唐杏倒不在意:“刚才那火,不都给它烧成干尸了嘛?”
这血尸,不知道燕荡王用了什么方法,那些人俑再次醒来,动作不但迅速了很多,力量也更加强大。
尤其是那个被剥离青铜甲的干尸,此刻好似一副黑色骨架的人形,气势汹汹地奔着三人而来。
不过,令唐杏惊奇的是,那些还在套着青铜甲的人俑,在走了几步后,便又纷纷倒下,只有那具干尸,速度不减反增。
易如深从背包中掏出一把更长的刀,那刀通体黑色,但却又泛出一点点蓝,与正常的刀相比,又小了些,刀柄加上刀身也不足半米,但相对于匕首来说,威力该更大些。
唐杏不懂那些什么打架的路数,她只觉得,易如深跟那干尸对打起来,动作格外好看,还有他那修长的身材,真真是极品。
唐杏看得入神,却猝不及防被泼来一道冷水:“把口水擦擦!”
她嫌弃地看了眼吴诚,心想,同样都是男人,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要说唐杏这孩子心脏足够强大,这等危急关头,还有心思欣赏美男。
唐杏自认为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本着不添乱的心态,她又跳下坑里,去看那摊开的蛇蜕。
这蛇蜕上都是些斑斑驳驳的黑紫色,她双手染上的颜色,应该也是从这上面来的。
这紫黑色应该就是青铜俑中流出的血水,可这蛇蜕却不像蛇自己留在这的。
圆坑的中央,是一处凹下去的空地,面积不大,也就一米来宽,看上去就像个池塘。
唐杏隐约觉得,那底下还能看到一些水迹,便伸手轻轻碰了碰。
没想到,那底盘却是活动的,而且相当灵敏,唐杏只是微微接触到表面,那东西就陷了下去。
她吓了一跳,扫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等再看那小池子里,似乎有些水珠渗出。
唐杏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于是快步跑向吴诚,示意他把自己拉上去。
吴诚这厮,一直在盯着易如深的动向,丝毫没有注意到唐杏的喊声。
无奈之下,唐杏只得靠着自己,艰难地攀着坑的边缘,缓慢地爬了出来。
她本想将坑底的情况告诉吴诚,但却被易如深吸去了目光。
只见那干尸不知疲倦地不断攻向他,抵挡一阵过后,易如深不再只是防守。
他双手拿着刀,抓住时机,径直向干尸砍去。
那具干尸就这么被生生切成了两半,倒在地上后,从身体里不断地流出了黑色的血水,直到最后,整具尸体随着一起化为一滩血水。
唐杏看得目瞪口呆,脑海里就两个字:真帅!
等待易如深走近后,她这才想起来,指着身后的池子说道:“往外冒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