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公孙兄弟

“什么是加盟?什么又是比例?”

众士族面面相觑,对于这些闻所未闻的词汇,他们却暗感不妙,只因看着张冲如狼似虎的神情,似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了一般!

“诸位明公,所谓加盟便是让诸位用在下的名号,去与塞外鲜卑通商。”张冲洋洋一笑,露出了隐藏许久的獠牙,“塞外鲜卑忌惮汉人,扶罗韩单于只信的过在下这艾瑞坦克的名号,所以诸位要与他们互通有无,就需要加盟于我,成为艾瑞坦克的友商,借我的名号去做生意这才行得通。至于比例抽成,则是各家自行贸易后所得的利润,我会十抽一,或十抽三作为加盟费,毕竟用这马神的名号,我也要承担风险,所以这加盟费是少不得的。”

他心头窃喜,这几日深居简出,别人以为他是在优哉游哉享受生活,岂不知自己韬光养晦是在想办法算计几家士族,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张冲这几日左思右想,自家的资源敌不过几家士族,那就换个思路用士族的资源来换回牛羊马匹,他则稳居幕后无限抽成,士族自行贸易赚的越多,他的得利也就越多。而自家的盐铁资源却能为自己所用,增长自己的军事储备,此消彼长之间他张冲必将稳坐钓鱼台!

“这……”胖子严纲嘟着脸,似乎也明白过来,“这岂不是我们去干苦活,你甚也不做,却在身后得利?”

“严司马所言对也不对,对是因为我确然渔翁得利,可不对却在于我此行筚路蓝缕,爬冰卧雪,几度生死这才换来的通商契机,并非甚也不做。”张冲兀自摇头,“本来此行唯有田功曹支持于我,我大可与他共享利益,可是见汝等几家与田功曹交好,我这才见在田功曹面子上破例而为。如今看来,倒是在下自作多情了……”

“欸,张冲汝言重了。”田光捋髯而笑,“严司马也不是那般意思,做生意有讨有回,当是和气为上。”

田光初听加盟费本是惴惴不安,但见张冲还记得自己鼎力支持的恩情,心下也大为宽心,想来张冲也不会对自己太过刻薄。毕竟,自己将女儿的庚帖都送上了张家,日后若能结的姻亲,那也就不分彼此了,哪怕抽取一些利益,田光也不在乎。

严纲见田光圆场,也连连点头,“倒是某疏忽了,还望见谅。”

“却不知这各家的抽成,是如何来定的,又是多少?”单经前所未有的冷静,兀自说出了关键的问题。

“按出力的多寡来算,田功曹于我有鼎力之恩,我分毫不予抽取。鲜于都尉曾交好于我,虽无鼎力之恩,我却念旧情,只十抽一。其余的大小豪强则是十抽二,至于剩下两位明公,我想十抽三……不算过分罢?”

他虽是试探,却是不容置疑。

田光大喜过望,鲜于辅亦是连连点头,显然对于他们各自而言,张冲做事公道,不偏不倚。而单经,严纲二人则大感头痛,十抽三便是将三成的利让出去,这实在是剜他们的肉,可是若不从就会眼睁睁看着鲜于家,田家壮大,他们更加无法接受此事。

当下已是容不得他们同不同意,张冲的阳谋已成,不进则退,二人虽然肉痛但却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见到两人吃瘪的模样,张冲莞尔一笑,他何尝不想再痛宰两个狗眼看人低的狗贼,但是十抽三已是暴利中的暴利,若是再加抽只会适得其反。

他对于田光分毫不抽,不只是为了报答田光知遇之恩,更深层的目的则是分化田氏与其他士族的交情。

这些士族多年相交,共同进退,铁板一块,如今好不容易有这等契机,张冲便想借此将矛盾转移到田氏头上,再拆掉这士族联盟,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正是如此。

众人取来文书,纷纷盖上大印,签订契书,算是敲定了通商最后一环!

“他娘的!这回又输给那张纯,老子怀疑这狗娘养的使诈!”

“强龙不压地头蛇,此处不比辽西郡,为兄让尔低调行事,你偏偏要与那张纯过不去,你不吃亏谁吃亏?!”

“老子不管!老子这回输的不服气,非要找回这场子不可!”

就在众人各自收下约书后,屋外老远便传来阵阵骂娘声,那声音如洪钟似沉雷,中气十足,让张冲未见其人便知其貌。

须臾,只见两个彪形大汉走入花厅,一人燕颔虎须,膀大腰圆,活似个万人敌般,另一人国字脸,肤色红褐,老成持重的模样。

那燕颔虎须的猛人一入内,虎目一扫便见到张冲案几前的琼浆壶,他两步上前一把将美酒抄道手中,一口便空空如也。

那国字脸大汉见状,连忙上前将他拽开,“三弟,不得无礼!”

他虽也察觉张冲这张生面孔,但是却坐在右首尊位,必然是田府贵客。自家三弟还以为是个无名小辈,如此无礼岂不是得罪了人去?

那燕颔虎须者骂骂咧咧,“输了马还不让喝酒,他娘的还要不要人活了?!”

田光赔罪道:“这位是辽西公孙家的公孙越,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张冲一瞥那燕颔虎须的公孙越,“公孙瓒是尔何人?”

“是我胞亲大哥!”公孙越声如洪钟,“怎么?你也听过他的大名?嘶,你又是何人?”

“渔阳张冲。”

“张冲?”公孙越若有所思,恍然道:“我好似听那刘玄德说起过你,欸——他说你曾闹市制服惊马,想来马上的功夫定然不弱。如此这般,你来替我与那张纯赛马如何?!”

他为人率直粗犷,不待张冲点头,便要拽上他胳膊而去。

“三弟,你休要胡闹!”国字脸大汉上前阻拦,抱拳赔礼,“在下辽西公孙范,我三弟为人粗陋不堪,今日又输了马,所以才冒犯了贵客,还请不要与他计较。”

张冲见这公孙兄弟似乎也与张纯发生了矛盾,便好奇道道:“敢问二位,因何与那张纯龃龉?”

“还不是为了那凉州叛乱,争那平贼都督一职!”公孙越吐了口浊气。

“凉州叛乱,平贼都督。”张冲心不在焉道。

其实他对张纯如何得罪二人并不感冒,但是对于给张纯使绊子却是格外有兴致,那张纯险些暗害自己,若此仇不报别说是君子,就连小人也耻与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