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礼听了女人一席话感到毛骨悚然,这女人似乎会读心术居然能看穿孔明礼的内心世界!
心念电转间孔明礼想到了卞如松的家人。
是啊卞如松是混蛋,该死!但他的家人是无辜的,他上有70多岁的老母亲,下有正在读高中的儿子,老婆在纺织厂上班是个忠厚老实人,一个人养活一家人很难!
都怪自己年少轻狂啊!
未来这家人怎么生活?孔明礼不得考虑这个问题,最直接办法就是设法给他们家一些经济补偿。但问题是自己还没有工作,不过那也没有关系,他家有人脉。可以通过人脉搞到一些钱给这家人一定经济补偿。
孔家的人脉并不局限于一个新宜县,孔明礼的姥爷是晏城市委副书记,在晏城市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于是孔明礼又想到了做工程的大老板马大虎。
一年前他从马大虎那里1次性拿走60万,然后他设法给对方拿到一笔1200万的政府工程,按照市场价百分之五的接席费,他们之间正好两清。
孔明礼这次再来找马大虎希望再从他这里借点钱,只要以后有机会再给他接洽一两个工程就好了!
马大虎的工程公司其实规模不小,已完工和在建的工程口啤也不错,但现代社会竞争激烈人脉就显得尤为重要。
马大虎见到孔明礼非常开心,孔明礼去年给他承接的大工程让他挣了不少钱。在马大虎看来孔明礼就是他的财神爷。
“哎呀,孔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令我这里蓬壁生辉啊!”
孔明礼开门见山地说道:“马老板,无事不登三宝地,小弟我这次来找马老板是想跟老马老板协商一下还借点钱救急。”
精明商人总是善于结交有潜力的人脉,马大虎知道孔明礼的能量巨大,当即乐呵呵说道:“好说,好说,其实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马大虎说着从大班台的抽屉里取出一张卡推到孔明礼的面前:“孔少,这里有一百万,密码是6个8。你拿去救急没问题的。”
孔明礼很感动,马老板太大气了:“马老板,谢谢你,我也不会白拿你的钱,毕竟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知道县里最近有什么政府工程么?”
马大虎笑道:“我知道孔少乃是性情中人,不屑于倚仗权势吃拿卡要。我跟你结交纯粹是朋友之间相互帮衬没别的意思。”
孔明礼也笑着说道:“马老板说的对互相帮衬,你帮了我我理应投桃报李啊。”
马大虎说道:“近最县里没听说有什么政府工程,市里却有就是不知道孔少市里可有人脉?”
孔明礼问:“什么工程,归哪个口子管?”
马大虎一听就知道有门,忙说道:“市里要在托马阿上建二桥和三桥,总造价不低于4千万,这个工程我也在跑,但我找的人级别太低所以把握不大,孔少,您如果市里认识大人物那么这个工程就十拿九稳了。”
孔明礼慎重地问:“马老板,桥鿄工程可不是开现笑的,容不得半点马虎,你得告诉我你们有桥梁建设资质吗?”
马老板说道:“有啊,没有我跑它干嘛,”说着他手指挂在墙上的证书说道:“这是省建设厅颁发的桥深建设许可证,我们是三A级单位,建设资质是没有问题的!还有,一桥就是我们承建的,已经平稳运行十年了没有丝毫破损吧!”
托马河一桥是连接新宜县南北的标志性桥梁,既然马大虎的公司有建造一桥的经验,那么建造二桥和三桥就更没有问题了。
孔明礼又问:“马老板知道市里哪位领导主抓二桥和三桥工程吗?”
李大虎说道:“听说是刘长生副书记主抓的。”
孔明礼一听笑了:“你准备一下我这就带你去见刘副书记。”
“怎么孔少认识刘副书记?”
“岂止认识,他是我亲姥爷!”
李大虎一拍大腿懊恼不已:“早知道孔少有这么硬关系我就不走基层路线了,花了不少冤枉钱还不一定能办成事。”
孔明礼反驳道:“走基层路线也没有错,基层做不了大的决策但给你穿穿小鞋也能让你烦不胜烦。”
马大虎非常认同,孔明礼强调:“我跟你讲清楚,只给你们引见一下,具体细节你们自己谈。”
马大虎也认同。
于是二人下楼,马大虎是大老板,有专职司机,他让司机到仓库搬一箱茅台酒放在车上。
孔明礼和马大虎的车一前一后离开了新宜县城,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晏城市委,在市委副书记刘长生的办公室里孔明礼把马大虎引见给刘副书记便告辞离开了。
孔明礼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驱车来到一家银行一次性提取50万人民币,装了满满两大密码箱。拎上车返回新宜。
接下的问题是怎样把这笔巨款送给卞如风的家人而又不被他的怀疑。
一路上他想到很多办法但最终都自我否定了,回到新宜他看到了一辆邮车,忽然灵机一动,有了。
他首先拿出纸笔模仿卞如风的笔迹和口气给卞如松的老婆写了一封信,又买了两只蛇皮口袋把密码箱放进口袋里再把口袋口封好,用毛笔在蛇皮袋上写上收货人的姓名和地址。
做好了这一切,孔明礼接下来要把自己打扮成乡巴老进城的模样掩人耳目。
他把宝马车停进一家停车场,然后找到摆地摊的所在,挑了一套最便宜的衣服穿上身又买了一双解方鞋换上,戴上口罩、墨镜、鸭舌帽这副装容跟进城寻亲的农民没什么两样。
马靠鞍装人靠衣装,孔明礼打扮成这个模样他自己对着汽车反光镜照了照也是目瞪口呆。
现在他不再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了,而是一个十足的土老冒,乡巴佬!
孔明礼把两只蛇皮袋连起来背在肩上脚步蹒跚地朝邮电局走来。
走了有一里地,他累得汗流浃背,抬头看前方不足百米有个邮电分局,一个女人坐在柜台里整理邮件,一个男邮电员正搬一捆邮件往邮车上送,这邮车就跟三轮卡差不多,不同的是货箱是全封闭的。
孔明礼走到货厢旁边,放下沉重的蛇皮口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先生我这里有封信和两小袋米能优先按照我信上的地址送过去吗。”
邮递员接过信看了看收货地址皱眉道,这个地址就在前面不远,你走过去二十分钟就到了,何必要邮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