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听过一句话吗？

5月30日

又到了燕青下班的时间。我喝完了手里的奶茶，跟着燕青的脚步，始终与燕青保持着几步路的距离。

夜深了，街上的人也慢慢变少了，直到燕青走到了一条没有人的小道上，放缓了脚步，甚至慢慢停了下来：“让你写的卷子，写完了吗？”

！？

燕青说这话时，身子也跟着转了过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既不瞎，也不傻。从你第一次跟踪我开始，我一眼就看到你了。”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燕青的反应，但为什么她不从一开始就直接来质问我？

“我不是，我就是有点担心。”我缓缓地走向燕青。

燕青似乎有些诧异：“担心什么？”

“你长得这么好看，万一被别人盯上了怎么办？”这种肉麻的话，我以前也说过很多次了，也没什么。

燕青快步走到我面前：“就这么喜欢我吗？寸步不离？”

燕青只是说着，我突然感觉她的表情变得缓和了，眼神也变得意味不明，我甚至下意识感觉现在很危险。

“那我有个更好的办法，让你永远都离不开我。你想试试吗？”燕青说这话时不紧不慢的。

我愣了愣神，大不了豁出去了，最差也就是个死而已：“想。”

我刚说完，燕青的脸就和我的脸贴的更近了，直到唇间的凉意撞碎了我所有的思考。

这一刻，我的心脏疯狂颤抖，瞳孔急剧缩小。

精灵则不停地在我的脑海中传来好感值变化的声音。

“目标好感值为-50。”

“目标好感值为10。”

“目标好感值为-99。”

燕青往后退了退，唇齿相交的感觉也随之消散了。

直到燕青再次开口：“回家，写卷子去。”就干净利落的转头，留我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我缓缓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嘴。

燕青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就那么一瞬间的冲动，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云天是个恶魔，他不断地麻痹我，肯定是想等我上钩后，狠狠甩掉我，看我狼狈可笑的模样。”燕青心里突然这么想着。

这时，只见蒋良又路过，看见了路边一个人稍显落寞的燕青。

燕青还是穿着那件白衬衫，神色淡漠。

“燕青。”蒋良走上去跟燕青搭话：“你这是刚兼职回来吗？快要高考了，还这么辛苦啊。”

燕青淡然的跟蒋良回话：“还好。”

蒋良看燕青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紧巴巴的问着：“最近云天还缠着你吗？”

却只见燕青皱了皱眉：“你有事吗？”

“上次我给你的联系方式，我看你很久都没有加我。”

燕青淡然的说出了在别人眼中难堪的事实：“我没有手机，所以没法联系你，对不起。”

蒋良脸色僵住了，他才想起燕青家境不好，要不然也不至于在高考前还出来打工：“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

之后他便转移了话题：“你想好要考什么学校了吗？”

“北城大学。”

蒋良跟燕青也算是有点渊源，他似乎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之前云天在校外调戏燕青时，蒋良经常恰好出现。只是不知为什么，蒋良这个人让燕青感觉有些遥不可及。

“真的吗？我也准备考北城大，计算机系。”

燕青抬眸看了一眼，这个观点有些不谋而合，让她觉得意外。

正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便见到蒋良身后的阴影里站着云天。

有那么一瞬间，燕青突然感觉有一阵心虚。

蒋良则是自顾自的继续说：“如果我们一起去了北城大，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吧。我觉得我和你挺合得来。”

“合得来？”我的声音显得有些咬牙切齿：“那你可真是百搭啊，跟谁都合得来。”

我的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语气非常沉重，说话不紧不慢的：“我上次说过了，离我女朋友远点，你听不懂吗。”

蒋良感到有些惊讶，也跟着转过身来看向我：“这关你什么事，你能不能要点脸。”

我眉目阴沉：“燕青是我女朋友，你说她关不关我事？”

“还女朋友，你自以为的吧。”蒋良的语气里带着一股戏谑：“我可没听她亲口承认过。”

我还没准备反驳，就听见燕青的声音：“不是自以为的。”

燕青这一句话传来，把我和蒋良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那里。

“我确实是云天的女朋友。”

两句话一下子噎住了蒋良，连带着我也产生一股不真切的感觉。

愣了一会儿后，蒋良就开口道：“燕青，你忘了云天怎么对你的吗？”语气里尽是不可置信。

“不关你的事。”燕青说罢就看向了我：“走吧，回家。”

蒋良呆愣的站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而我则从蒋良旁边走过，带着嘲笑向蒋良说：“看吧，我都说了燕青是我女朋友，还不相信。”

我快步跑到燕青跟前。一路上，心里的倾诉欲突然爆棚，滔滔不绝的跟燕青说了很多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时候，燕青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云天看起来一副又天真又散漫的样子，简简单单又容易满足。只要自己稍微有一点示好，云天就一副欣喜的样子，像是小孩子捡到碎掉的宝石一样。

纵使自己回想过云天以前欺负自己的样子，却又会觉得云天也是人，也在自己面前展现过脆弱、可悲、手足无措的一面。

燕青只是默默地走路，看着云天在一旁滔滔不绝。

“你要是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很容易就能考个不错的大学吧。”燕青看云天自顾自的一直说，稍微有点烦了。

我突然听到燕青这么说，回想起原时空里的遭遇，稍微有点叹气：“如果我上不了学怎么办？”

燕青看着我，似乎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就是说，万一我这辈子很短…你听过一句话吗？”

燕青打断了我的话：“祸害遗千年，你这么大的祸害，不会短命的。”

这段话又让我感到欣喜，彷佛燕青已经完全没有了对我的杀意，让我很开心。我凑上去笑着说：“那你也得长命百岁。”

“无聊。”

燕青说罢就突然加快了脚步，似乎想把我甩开。但我还是清晰的看到，燕青的耳朵上已经染起了一片红晕。

燕青忽然想到了，要是跟云天在一起长命百岁这种无聊至极的问题…

但没想到，自己在跟燕青纠缠时，会被自己的母亲看到。

沈绣手上提着菜，站在树下，从远处看着燕青，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然后默默别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