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朕亲自抚养长大。”
皇后咳了几声虚弱的说“陛下这不合礼数。”
惠清帝轻笑一声安慰皇后“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于是一个时辰后惠清帝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事物。
大太监万立诚说“皇上，琉球使臣求见。”
“嗯。”
三个时辰后
琉球使臣毫无顾忌的说“陛下如果我们琉球就不愿意归降于大华你们也没有办法。”
惠清帝冷冷的说“那就打，琉球使臣别忘了琉球自古以来就是大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三国时你们就是大华的。”
…………
等惠清帝商讨完琉球的事宜时已经很晚了。
青鸾殿的鲛绡纱帐被月色浸透时，惠清帝赤足踏在温热的金砖上。十二幅紫檀屏风后传来猫儿似的呜咽，惊得他慌忙将玄玉扳指塞进荷包——怕冷硬的边角硌着那团暖云赶忙过去看孩子。
陛下，小殿下该喂...“乳母的话头戛然而止。年轻的帝王正用牙轻轻撕扯绣龙纹的襁褓带，烛光在他蝶翅般的睫毛下投出细碎金芒。褪去冠冕的墨发散在肩头，恍然还是当年被先帝罚跪文华殿的少年。
暖阁里龙涎香混着乳香，皇帝学着嬷嬷示范的动作，三指托住婴儿的后脑。怀里的重量轻得像片初雪，却压得他手肘发颤。羊角宫灯突然爆了个灯花，惊得婴孩攥紧朱红穗子哭出声来。
“朕的错，朕的错。“天子竟用起战场上哄战马的低哨，唇边呼出的白雾拂过婴儿泛红的耳尖。孩子胎发间萦绕着药香，让他想起塞外雪夜给伤兵敷的金创药——那时他十七岁，第一次知道人血结冰是桃花色的，也是因为那场战争他才领会到了人心的险恶。
青铜暖炉上的蟠龙忽然吐出青烟，皇帝就着这个姿势跪坐在波斯绒毯上。拇指抚过婴儿掌心时，他摸到一粒朱砂痣，恰与自己虎口旧伤的位置重合。当年那支淬毒的冷箭若再偏半寸，此刻便无人能托住这小小的后颈窝。
“陛下看，小殿下在吐泡泡呢。“掌事宫女捧着药盏轻笑。皇帝怔怔望着锦缎里挥舞的藕臂，忽然解下腰间螭龙玉佩。温润的墨玉贴着婴儿心口，和心跳共振成细微的涟漪。惠清帝微微一笑把玉佩放到江宸手上“父皇给你的礼物。”
五更鼓透过茜纱窗棂传来时，婴儿终于蜷在龙纹衣襟里睡熟。惠清帝保持着石像般的姿势，看晨光爬上婴儿淡青色的眼皮——那里跳动着比玉玺更脆弱的血脉。当第一缕阳光刺透云母窗，他吻了吻孩子额间未消退的产纹，如同触碰一尊注定要碎裂的琉璃盏。
惠清帝抱着孩子说“你行三，又是嫡子，朕为你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希望你不会走朕的老路”
他又何尝不想陪着孩子长大呢？只不过前面那几个皇子的母亲手太长了。他看着怀里的孩子不禁触目伤怀。
孩子啊！慢点长大吧，这个世界不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