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绣会终章,鲛绡谜卷

待那幅三十年前的刺绣图渐渐化为灰烬,安陵容镇定自若地抬手,示意小厮抬上一副新的图架。

此图同样被黑布所掩盖,让人看不真切。

她心中明白,自己的这一系列举动,已经成功吸引了朝廷的目光。

接着,她又缓缓揭开黑布,一幅崭新的《百鸟朝凤图》刺绣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那三十几个绣娘花费半年时间精心复刻的绣样,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过,余光却瞥见了混在人群中的内务府总管。

这幅新图比那三十年前的刺绣图更加精美绝伦,针法愈发细腻,色彩更加明艳动人,百鸟与凤凰的神态更是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绣布上飞出来一般。

台下再次响起惊叹声,众人纷纷对这幅绣品的精美程度赞不绝口。

“嚯,这刺绣比先前那幅更加精美绝伦啊!”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夫人不禁高声赞叹,眼神中满是惊艳。

她身旁的一位老爷也附和道:“你看那羽毛,根根分明,仿若真的一般,如此逼真,当真是巧夺天工!”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绣品上,那凤凰的羽毛仿佛在微风中轻轻颤动,每一根都细腻得仿佛能触摸到真实的质感。

“还有那眼睛,多么生动啊!”人群中又有人惊叹道。

绣品上凤凰的眼睛,宛如两颗熠熠生辉的宝石,灵动而有神,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绣布上腾空而起。

安陵容稍作停顿,待众人情绪稍稍平复,又从容开口说道:“安家愿献此新织百鸟朝凤绣图,只为复刻那三十年前优秀匠人的技巧。”

“这幅绣图,是我与家中绣娘日夜赶工而成。我们参考了家族古籍中关于三十年前那幅贡品刺绣的记载,力求在针法、色彩、构图上最大程度地还原当年优秀匠人的技巧。”

“虽然无法与真正的贡品相媲美,但也是我们安家对刺绣技艺的一份敬意与传承。”

台下众人不禁对安陵容和安家的这份执着与匠心赞叹不已。

评委们更是仔细端详着这幅新绣图,眼中满是欣赏。之前对安陵容有所质疑的人,此刻也不禁对她的举动心生敬佩。

刺绣大会现场,经过评委会的一番审慎评选,安陵容凭借那幅化为灰烬的古旧百鸟朝凤图所展现的渊源故事。

以及新献上的复刻版百鸟朝凤图的精湛技艺,成功脱颖而出,一举夺冠。

台下的其他绣庄绣娘,纷纷投来赞赏的目光,并无丝毫嫉妒之意。安家对待刺绣的匠心精神,着实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喜爱与敬重。

一位资深绣娘走上前来,满脸笑容地对安陵容说道:“安姑娘,你这刺绣技艺,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尤其是你对传承的执着,更是令人钦佩。这冠军,你当之无愧啊!”

安陵容微微欠身,谦逊地回应道:“多谢您的夸赞,我不过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力,希望能让咱们这刺绣技艺更好地流传下去。”

另一位年轻绣娘也凑过来,眼中满是崇拜:“安姐姐,以后还请多多指教我们呀。你是怎么能把这百鸟朝凤绣得如此栩栩如生的呢?”

安陵容笑着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窍门,就是要用心去感受每一针每一线,把自己的情感融入到刺绣当中。对了,你们在刺绣过程中有什么难题,尽管问我便是。”

然而,热闹的氛围中,安陵容的眼神却时不时地在人群中搜寻着,心中颇感遗憾。

直到大会结束,她都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禁喃喃自语道:“胤禛,你怎么没来呢……”

安陵容的两幅《百鸟朝凤图》,凭借其精湛的技艺和独特的设计,成功引起了众人的高度关注。

唯一令人惋惜的是,那第一幅带着三十年前百兽朝拜暗纹的刺绣,为了揭露那三十年前的秘密,已经被安陵容当众焚毁。

尽管如此,第二幅绣品依然凭借其超凡的魅力艳压群芳,毫无悬念地获得了本次江南刺绣大会的第一名。

亦如她所预料的那样,这幅新的刺绣图因其卓越的品质被选中,即将进贡入宫。

毕竟,她原本的目的就是通过这两幅绣品引起朝廷的注意,揭露三十年前的秘密,如今这个目的已然达到。

她深知,自己已经迈出了改变命运的重要一步,至于后续如何,她只能静候时机。

安陵容回到府中,神色郁郁,心中思绪如乱麻般纠结。此次江南刺绣大会虽成功夺冠,可诸多烦心事却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母亲林秀见女儿这般模样,心疼不已,轻声问道:“容儿,咱们江南刺绣大会不是夺冠了嘛,你怎么如此愁眉不展?”

安陵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娘,我只是心里有些杂事。这次刺绣大会虽得了,可还有其他事让女儿放心不下。”

林秀拉着安陵容的手,关切地说:“到底是什么事,你且说与娘听听,说不定娘能给你出出主意。”

安陵容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娘,您还记得我跟您提过的那幅百鸟朝凤刺绣图里藏着的鲛绡密卷吗?”

“我总觉得这密卷背后还隐藏着重大秘密,若是能有火镜在手,或许就能得到更全面的信息。可这火镜,又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林秀微微皱眉,思索着说:“容儿,这等神秘之物,怕是可遇不可求。你也别太过于执着了,万一因此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安陵容轻轻叹了口气,说:“娘,我明白您的担心。只是这密卷之事,我总觉得不弄清楚,心里就不安生。”

“而且,这次刺绣大会上,也不知有没有有心人关注三十年前的贪污案,若是这密卷与那案子有关,万一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

林秀拍了拍安陵容的手,安慰道:“容儿,你别想太多。咱们安家一向行事低调,只要咱们自己小心谨慎,应该不会有事的。”

安陵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绣帕边角。

胤禛并未现身的消息,如同一缕微不可察的叹息,在她心间轻轻漾开。

虽说遗憾,她却也并非颓丧之人——来日方长,总会有新的契机。

只是想到错失这次能提前在雍王府谋局的良机,她握着绣帕的手还是不自觉收紧,眼底划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