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温柔的牧奴娇

夏因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的眼睛红得吓人，瞳孔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酝酿。

“我会变强。”

包老头抬头时，被少年眼中的怒火灼得一怔——那不是普通的愤怒，而是某种经过极致压抑后淬炼出的冰冷杀意。

夏因的眼白布满血丝，可瞳孔却异常明亮，像是把所有的悲痛都压缩成了两团燃烧的恒星。

之前自己家族被覆灭夏因就怀疑是圣城高层所为，现在秦湛被一只无人管控的强大妖魔杀害，其背后同样可能有圣城的影子，这让夏因生起了滔天愤怒，心中想要毁灭圣城的想法更加深了几分。

“希望，圣城那群人会不会发现了我的存在。”夏因将意念输入希望吊坠问道。

夏因担心是自己的存在导致秦叔的死亡，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将会立刻离开青天猎所，否则下一遭殃的就可能是灵灵、冷青、包老头等青天猎所内的人。

“不会，如果他们知道你活着，那么死的就不是秦湛而是你自己，况且你希望天使继承人的身份没有任何人知道，圣城关于希望天使的记录早就被毁了。”希望说道。

希望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初岳家的人一夜之间被全灭，你后来也去现场看过已经破败不堪的岳家宅子，那明显是家族在宅院内聚会时被强大的禁咒魔法直接毁掉，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你不在现场，而且就算发现了也不会在乎，因为你岳家后辈的身份根本就不足以进入圣城高层的视线。”

夏因也是被愤怒影响了思考，希望这一番话倒是说醒了他。

……

秦湛的身体终于完全消散，最后一缕光粒在空气中打了个旋，无声地湮灭。

灵灵瘫坐在地上，红肿的眼睛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只能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冷青同样如此，曾经明亮的青色眼眸蒙上了一层死灰。

就在这死寂般的时刻——

灵灵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秦湛消失的地方，冷青她伸手想要扶起灵灵，却发现自己的手臂颤抖得厉害。

就在此时，一团红色的光芒突然在秦湛消失的地方亮起。

几人不解地看着那团悬浮在空中的红色灵魂，这根本不是人类的灵魂颜色。

“红色灵魂……夏因，看来这所谓的红魔属于暗异啊。”脖子上的坠子微动，希望开口说道。

“暗异……”夏因在心中默念一遍。

早在圣城生活的时候，夏因就在家族的藏书阁看到过暗异的信息——暗异生物最出名的就是吸血鬼，欧洲的黑世纪年代里，黑暗笼罩大地，鲜血浸染泥土，这样的历史在无数历史书上都是有记载的。

暗异拥有红色灵魂的事情书上并没有记载，但作为旧时代就存在的希望来说，这种事情她相当清楚。

紧接着，悬浮在原地的红色灵魂突然剧烈震颤起来，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纹。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彻村子，红色灵魂如同被打碎的琉璃，在众人眼前轰然崩解，无数灵魂碎片四散飞溅。

当最后一粒红光消失在云层中时，村子上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

雨，落了下来。

……

在高二的第一个假期到来前，夏因的植物系星尘总算化作了星云，他也因此晋升成为中阶法师。

夏因推开卧室房门，他刚才已经让冷青姐帮忙预约了第一次帮自己觉醒的觉醒师郭立语大师，等会就去明珠法师塔进行中阶的魔法觉醒。

坐在大厅冥修的牧奴娇听到声音后睁开了眼睛。

看到夏因的气质发生了变化，牧奴娇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地道：“你已经突破到中阶了？”

“嗯。”

看到夏因点头，牧奴娇红唇微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她修长的双腿从沙发上优雅地放下，真丝睡裙随着动作泛起水波般的流光。

但在想起夏因这段时间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一心埋头修炼后，双眸的幽怨顿时一扫而空。

牧奴娇凝视着夏因眉宇间那抹尚存的一丝阴郁，忽然觉得胸口微微发闷。

她咬了咬下唇，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真丝睡裙随着动作如水般滑落，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还没等夏因反应过来，牧奴娇已经向前一步，伸出双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肩膀。

“奴娇？”

夏因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错愕。

少女的拥抱温暖而柔软，带着淡淡的清香。

牧奴娇的发丝拂过夏因的脸颊，像是春风掠过湖面，轻柔得不可思议。

夏因能感觉到她纤细的手臂正微微颤抖，却依然坚定地环抱着他。

夏因刚想说话，但牧奴娇却如同预判一般——

“别说话。”

牧奴娇将脸埋在他的肩头，声音闷闷的：“就一会儿。”

夏因怔怔地站在原地，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他垂在身侧的手犹豫了片刻，终于小心翼翼地抬起，轻轻回抱住了她，牧奴娇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急促而有力，像是某种无声的鼓励。

这种拥抱哪怕身体内有龙神珠影响的夏因也完全生不出任何欲望，他只感受到了满满的温暖。

夏因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这段时间积压的疲惫、愤怒和不甘，在这个简单的拥抱里突然变得不那么沉重了，他缓缓闭上眼，额头轻轻抵在牧奴娇的肩膀上，像个终于找到依靠的旅人。

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斜斜地照进客厅，将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夏因眼底的阴霾在这光芒中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久违的柔和。

“下次...别再露出那种表情了。”牧奴娇轻声说道。

夏因沉默了很久，终于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牧奴娇感觉到怀里的少年渐渐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红着脸松开手时，牧奴娇正对上夏因那双重新亮起来的眼睛，她别过脸朝卧室走去，耳尖早已染上淡淡的粉色。

夏因望着她匆忙逃回卧室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低头看了看掌心，那里还残留着牧奴娇的余香——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温柔地驱散了所有阴郁。